程双已经起身,招来了经理:“有没有合适的地方给穆小姐上药?”
经理诚惶诚恐:“我办公室有一张沙发,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以。”程双武断道,视线移到穆子星身上,眼神压迫下她只得起身。
经理在前面领路,穆子星和程双并肩同行,心里如同哔了狗。
程双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才说完别误会不是吗?
办公室的环境果然比外面好很多,起码没那么多探究的视线,经理领完路就自觉出去了,穆子星被安坐在沙发上,坐立难安。
“抬脚。”
程双不知何时拿过了李一鸣手上的消毒水和面前,蹲在了那张单人沙发凳前,用眼神示意她。
“我自己来就行了。”穆子星要夺过程双手里的东西。
程双拿东西的手往后一撤:“穆小姐这是想证明手够长?还是脚够短?”
“……”手够得着脚就只能证明这两点吗?
穆子星脸上是自信的笑,推翻她的理论:“是腰够柔软。”
“哦。”程双应了,没动,耐心等在一旁,似在看谁的耐心最先耗光。
气氛僵持着,穆子星也没动。她自然不会伸脚过去,让程双给她上药,这成什么了?她会做噩梦的。
“程总,我看还是让子星自己来好了。”李一鸣看不下去开口。
子星明摆着抗拒程双,只碍于合作的关系不得不维持表面上的平和,而程双……她似乎误会了什么吧。
程双这人的脾气向来是谁的话都不听,李一鸣那话在她这儿跟放屁差不多,她手指将棉签的包装撕了个口子,从内抽出一根棉签,抬眼看她:“来吧。”
于是她看到穆子星一脸见鬼的表情。
程双倏地意识到她正在做什么。她竟然上赶着要给穆子星上药,还是给她的脚。
……这他妈什么鬼?
程双当即丢下那根棉签起身,被鬼附身的诡异感挥之不去,她抚着额头收拾残局:“穆小姐还是自己来吧。”
穆子星温吞看她一眼,默默拿过了那包棉签,淡定抽出一根,悻了悻鼻。习惯了,程双就是这样的人。
李一鸣见她够不着消毒水,本想凑前去给她递,程双的话又响在耳边:“李律师还不去结账吗?”
李一鸣看过去,程双脸色颇冷,看他的眼神有些不耐烦:“还是说,由我来结账?”
“哦。”李一鸣不紧不慢应了声,将消毒水递到穆子星手上,道:“就去。”李一鸣掩上门出去。
穆子星用脚将沙发凳拨近了点,曲起双腿小心翼翼用棉签蘸着消毒水消毒,瞬间,消毒水的味道在整间办公室内弥漫。
穆子星出于好奇凑低头看了眼伤口,下意识嘶了声。这有点可怕啊,不会留疤吧?
“原来穆小姐对自己下手也这么狠?”程双低嘲一句:“真是佩服。”
穆子星扭头去看她,程双正负手立在落地窗前,虚无缥缈的远山成了她的陪衬,倒是相得益彰。
故作深沉,她暗嗤了句。
穆子星小小声嘀咕,声音听来有些可爱:“女人,对自己下手就是要狠一点。”
程双错愕回了下头,见穆子星正低头专心涂抹着脚上的伤口,她又回转过头。玻璃窗显映出她的表情,在笑。
程双瞬间收敛住嘴边的笑意,恢复成一贯冰冷的模样。他妈的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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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鸣结完帐回来,穆子星的伤口也涂抹得差不多了。穆子星主动提出要坐李一鸣的车,彻底和程双分道扬镳。
回程路上,李一鸣就他所打听到的情况简单和穆子星提了下。
“是这样的。”李一鸣边开车边讲解:“我向服务员打听时,他提到饭桌上有一道是死者没点过的菜。我正要细问,另一名资历较老的服务员打断了我,他称那道菜是老顾客才能享受的优惠,账单上不会显示,是饭店根据客户积分提供的……我觉得这里很蹊跷。”李一鸣转头看向她。
“你是说那道菜有问题?”
“饭菜没问题。”李一鸣适当说出猜测:“但死者是由于咳嗽咯血导致的窒息死亡,你说存不存在某些饭菜容易引起咳嗽一说?”
“……有点牵强。”穆子星简短评价。
虽说她也觉得饭店有问题,但这理由明显和栽赃嫁祸差不多了。
要真是咳嗽,那害死人的几率该多小。而且,最重要的问题还没解决,饭店害人的动机是什么。
“你说得对。”李一鸣释然笑笑,不再往这方面想。
“还有问到其他的吗?”
“没了。”李一鸣很无奈:“老员工只让我问他,显然从他嘴里,我是什么都问不出来。”老员工一心一意为饭店着想,丁点端倪都不会让他察觉。
穆子星垂下眉眼,莫名想起她为了拖住程双的一系列行为……唉,啥也没捞着。
李一鸣抽空摸了摸穆子星的头,意有安抚:“别为我伤心啦,我没什么的。”他从没想过穆子星竟会如此为他着想。
“?”穆子星脑袋稍稍偏离,抬头看他,换来李一鸣的温柔一笑。
……她快疯了。
这都啥跟啥啊,怎么就误会成这样了,她有做什么让他误会的事吗,怎么比她还要自作多情。
穆子星倏地明白了程双的感受,将心比心……她歪倒在车窗上。这太烦人了,程双嫌弃厌恶她都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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