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俩靠着柱子的黄毛男生见她这样,面面相觑, 又都看向谢佳树:“这谁呀。”
“我,我姐。”佳树挠挠头, 低头想了想, 朝他们摆了摆手, “今天对不起,改日赔罪。”
那边的两个双双嗤了一声,骂了句粗口,勾肩搭背走了。
“谢佳树。”林未眠目送那俩背影去远,二话不说揪住了某只的耳朵, “你厉害啊你。”
“疼疼疼疼。”佳树哀嚎,“轻点呀嫂子。”
林未眠愣了一愣,钳着他耳廓的两根手指越发使了使劲,“你叫我什么?”
“嫂子啊。”佳树无奈脸,歪着脑袋看她,两眼泪汪汪。
“再胡说我就拧坏你的嘴。”林未眠怒斥他,“反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放开我呀姐。我就这么俩耳朵,你见面就拧,回头给我拧废喽,我上哪儿找替补的去。”
林未眠手插回兜里,脚后跟抬起又落下,落下又抬起,踮了两踮脚,缓缓问:“你刚打算去哪儿?那俩人是什么来头?”
倏忽风过,一阵秋凉,夹缠着丝丝绕绕的桂花香。谢佳树蓦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朋友。”
“朋友?”林未眠眉头皱得厉害,毋庸置疑的口气:“走,回学校去。”
“可以啊。”佳树脸上笑嘻嘻的,“你承认是我嫂子,我就跟你回去。否则免谈。”
“谢佳树。”林未眠够上去又要掐耳朵,被少年摁着肩膀定在原地:“眠姐,冷静,冷静!”
林未眠本来想的是翻墙进去,但现在有小朋友在身侧,不肯做坏的榜样,拉着谢佳树去门卫室,声称自己和弟弟中秋节回家,这才返校。门卫大爷狐疑地看一眼两个人,一个赛似一个的乖巧,仔细检查过校牌,也就不疑有他,放他们进去了。
“佳树。”林未眠肃穆了脸色,“那两个是谁?你这么晚了,要跟他们出去做什么?”
佳树不则声,半晌说:“眠姐,我晚饭还没吃呢,你能带我去吃点东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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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铃都打了,食堂里正进行扫尾工作,哐啷哐啷的声音不绝于耳。林未眠带佳树到二食堂东南侧翼,主营煲仔饭的小店前,谢佳树点了一份排骨盖饭,跟着林未眠落座。
食堂悬着十几盏白炽灯,亮如白昼,佳树坐在对面觑着眼打量了会儿对面的人,贼兮兮地又笑出了声:“眠姐,我姐生病,你哭啦?”
林未眠凝眉,“你鬼扯什么。”
佳树拿手指在脸上画圈,“你看你,眼睛都肿起来了。”
“我这是吃面辣的。”林未眠说。
“啧啧。”佳树一脸的“我才不信”,“你就扯吧,肯定是我姐病了,你心疼,又不肯光明正大地哭出来,就去吃面把自己辣哭,假装都是辣椒惹的祸,这就和那些流泪了声称眼睛里进了沙子的人一样,虚伪得要命,对自己一点都不诚实。完全就是在掩耳盗铃。”
林未眠手里握着的一张餐巾纸团巴团巴朝他砸过去,“你口才不错啊。”
佳树接住了纸团攻击,嘿嘿一笑,“那可不,我小时候功课可是我姐手把手教的。基础好。”
林未眠静下来,“谢佳树,既然你姐对你这么好,你也知道她生病,你还这样?晚自习跑出去和人鬼混?你对得起她么?”
也不知道为啥,林未眠独自个儿的时候明明也是个淘气的,比谢佳树还皮上几分,但是到了他面前,就忍不住拿捏起姐姐的款儿来,言语之间也带上了几分说教的味道——关键是她还不自觉。
“嘿嘿。”佳树将头上戴的帽子转了转,帽檐向后,从兜里掏出瓶矿泉水来,拧开盖儿喝了口,“我知道我姐病了,但我回去守着她也不顶用。她得的又不是一般病。”
林未眠吓一跳,心头突突的,反问:“不是一般病?”难道不是感冒吗?
佳树一本正经点头:“是啊,我姐姐得的,叫相思病。只有眠姐你才治得好。我去守着也是徒劳无益。”
林未眠脸颊一点一点灼烧起来,目光凉凉地望着对面嬉皮笑脸的少年,“你少和我玩儿套路,快说那俩是谁。”
“眠姐,真的啊,你不知道我姐哦,本来就采购过一波了,中秋当天,又想着我们家还少什么零食,怕你去了不开心,拽着我去超市买买买,逛了足有两个小时。”佳树往后一靠,两腿岔开,双手一摊,“结果呢,你一通电话打给我妈,说云阿姨回来了,连面都不露一个,我们都知道云阿姨天马行空的性子,哪会这么巧赶着回来,肯定是你为了躲她故意扯的主意,所以我姐一场空欢喜,心情估计很down吧,然后吃饭的时候,我姐不怎么动筷子,这不吃那不吃,又被我爹逮住说了一顿,说她‘七情上脸,不是将才’,两个人在饭桌上就辩驳了起来……”
七情上脸?林未眠下意识挽了挽头发,谢佳期那扑克脸,在她爸爸看来,居然是这样的么,还真是别样的鉴定技术啊。
“晚上老宅子里头赏完月,我姐还牛脾气发作,一个人坐11路回了小套间。”佳树叹口气,“这么三五下一夹攻,我可怜的老姐,就这么病倒了。”佳树太息,“虽说只是感冒发烧,外加有点头晕,可那是我从不生病的老姐啊,要不是心里难受,她又怎么舍得请假!小眠姐,你看你把她给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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