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眠走过去,笑吟吟地蹲在旁边,指着水晶碗里的焦糖色的栗子肉,“给我的吗?”
“嗯。”佳期点头,继续剥栗子。
林未眠拣起来吃一个,眼睛里几乎没有溢出幸福的小星星来,佳期看她一眼,低头微笑。
连吃了几个,林未眠发现谢佳期一个劲儿地剥,自己却半个都没吃,觉得她有点儿傻,就用肩膀推推她,“你也吃呀。我不会那么小气的。”
佳期又是笑:“嗯。”末了还是继续剥。
嗯你个头。林未眠白她一眼,拣了一个最大的,递到她唇边,“来。”
佳期微微张嘴,噙了那颗栗子,碰到了对方的手指,也没在意。等她觉得一切安静得过分,抬头去看时,只见林未眠坐在那里,手藏到背后,脸上淡淡的绯红色。
“怎么了?”佳期问。
“……”林未眠把刚刚被灼了一下的手指往后边藏得更隐蔽些,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佳期颔首,继续剥那剩下的,两手的指甲磕出来一些细小的口子。
林未眠看了,皱皱眉头说:“我不吃了,你别剥了。”
佳期刚要说话,门铃响,原来是外卖到了,起身拿了过来,只见林未眠坐在原地发呆,一个响指把她叫醒:“吃饭。”
饭菜排开,五菜一汤,浅碧深红,荤素俱全。
“为什么点这么多?”林未眠又有意见,“不浪费吗。”
佳期不以为然:“明早可以做拌饭。”
林未眠吃了一阵栗子,已经半饱,吃饭的形容就懒懒的,只向着那一道素炒平菇下筷子,吃了几口,眼光不自觉落到对面的佳期身上,逡巡了会儿,最后定格在佳期的嘴唇上。因为喝汤而越发鲜艳了几分的唇色,还有整体偏薄但轮廓分明的唇形…
谢佳期察觉了,放下筷子,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林未眠?”
林未眠惊醒过来似的,红了脸,支吾着塞了一勺饭到嘴里,做苦吃状。
吃完这口,她就站起来,夸张地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刚吃完,等等再睡。”谢佳期嘱咐她。
“不,我要睡了,我特别困。”林未眠抗议。
如愿以偿躺到床上,她睁着眼根本无法入睡,辗转反侧了几个小时,听到房门轻响,谢佳期进来查寝,她啪嚓闭了眼装睡。谢佳期悄悄给她掖了掖被角,随即带上门出去,停留了不到两分钟。
待她出去,林未眠刷拉坐起身,压抑地“呜”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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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两人七点多就赶到医院了。电梯徐徐上升,林未眠看着谢佳期,她不知从哪里弄了一套小西装来穿上,又是平时看起来超厉害的谢佳期了,板着一张冰块脸。
林赐的手术安排在上午九点。
林未眠到了大概一小时后就安排上了。
进手术室之前,林父还握着她的手泪眼婆娑了会儿,林未眠安慰他,“爸爸,没事的。你也说了,是微创手术,很快就会好,你勇敢一点。”
“我不怕,我是……激动。”林赐两眼通红。
林未眠:“……乖。”
手术室的门关上以后,林未眠在外边湖蓝色的塑胶椅子上坐下,侧脸对身边的人说:“哎,你去忙。”
葛淑贞也在一旁笑着打趣:“哎哟,真个儿的,你们俩嗷,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姐妹情深啊,小眠守着她爸,你就守着她,两个人也是够有意思的。”
林未眠睨了佳期一眼,不知为什么突然心很累,低着头一言不发。
谢佳期踱至侧边,拨了个电话,不多时就来了个西装男,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对谢佳期微微鞠躬:“大小姐。”
两人交涉了几句,谢佳期过来和几个人打招呼,“我走了。”
葛淑贞笑:“去吧去吧,一点小事,兴师动众的,替我们老林谢过你,谢大小姐。”
林未眠听见脚步声去远,松了口气,抬眼见面前一个陌生男人杵那儿,吓了在凳子上咯噔蹦了一蹦,往后靠在椅背上,“我靠,你谁啊?”
“我是小胡。”青年老气横秋的声音。
林未眠重复:“小?胡?”
“我叫胡米。”小胡板正地鞠了一躬,“林小姐,我是谢氏集团的特助之一。”
林未眠:“…………”胡米?米糊?傻傻分不清楚。况且谢佳期走就走了,留个助理在这里做什么?
不期然对面射来两道冷冷的目光,林未眠抬头去望,杜兰却已经别转开了视线。
林未眠浑身不自在起来,刷地一声站起身,葛淑贞问:“小眠,哪儿去?”
“我去趟洗手间。”林未眠答。
哗哗的水流声里,林未眠看着镜子里眼睛下方泛起的淡青色,叹了口气。她跑到千里之外,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避免和谢佳期独处。这下可倒好,换汤不换药。还有这个地方的风水有问题,要么就是昨晚的糖炒栗子有毒,她整个人都变得好奇怪,心神不宁的。
她将双手放在烘干机下吹干,孰料身后的一个隔间门打开,杜兰从那里走了出来。
“……姐姐。”林未眠对昨天那一幕还心有余悸,兴许因为体重太轻的缘故,这位继姐走路从来都没有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小眠没有危险,大家嫑担心
炒栗子甜不甜!!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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