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眠打小养成的习惯,心情再不好也要好好吃饭,洗了手过来,夹几片青瓜就白饭吃。用的左手。
谢佳期看着,过了会儿还是问:“要帮忙么。”
“我行。你别管。”林未眠看看她,“阿姨让你也再吃一点。”
谢佳期摇摇头,坐在对面一言不发地看着,眸色沉沉,眉宇紧锁。
这种沉默持续了大半个晚上,直到林未眠半夜抱着枕头来她房间,才悉数瓦解。
“我可以在这边睡吗。”林未眠的眼下两抹淡青色,有气无力地问。
佳期往里边让了让。
两人躺好,谢佳期先开的口:“林未眠。”
“干嘛?”
“你,不要和那个人靠太近。”
“为什么?”林未眠翻个身,问。
“她很危险。”
也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默契,林未眠完全知道她说的是谁,因而嗤地一声:“她是个老师啊,能危险到哪里去。”
黑暗里沉默异军突起。谢佳期的声音有一点委屈巴巴,“她也能辟邪?”
“不能。”林未眠在黑暗里瞪她,“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吗?”说着趴过来,借着月光打量谢佳期的脸。是她疏忽了,应当拐着弯问问小乔,为什么谢佳期有这种独具一格的辟邪功效呢。不过不是她忘记了,而是她潜意识把谢佳期是她的辟邪神器这事,当做一个秘密来保留,不太愿意让人知道。
万一其他的什么春官夏官听到消息,把谢佳期抢过去用,可该怎么办?所以这事还是不能贸然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是最好的
今天少更点
祝大家晚安
第29章
谢佳期的窗帘忘了放下来, 透过窗, 能看到满天星斗和一轮皎月。
两个人各占一边躺着。
林未眠只要心里头不挂着事, 睡得就特别快, 数了会儿羊,堪堪睡熟了。
听枕边人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谢佳期推开被子起身,到了窗前, 解开帘子上绑的活扣, 解到一半却又迟疑了, 松手,慢慢走回来, 在床沿蹲下, 抱着双臂,借着星月的光,静静看林未眠趴在枕头上被挤得微微变形的脸, 伸手替她拨了拨头发,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随即起身一鼓作气将窗帘放下, 再次躺平。
睡熟了的林未眠一贯乱来, 分两次跨越了两人之间的空白, 滚到她身边,化作一只暖烘烘软绵绵的树袋熊,手脚并用地将她箍了两三道,脸埋在她颈侧,温润的呼吸打在皮肤上, 有点痒。
佳期很迷惘。她对眼下的自己感到陌生。谢佳期生平最不待见的,就是搬弄口舌是非的人,刚刚那个在背后说别人危险的,是谁?
人做事都有动机,即使当时觉察不到,事后深究起来,也都能找到深层原因。她无非就是对那神棍将林未眠带走这件事感到不愉快,希望通过说服林未眠来达到让她远离对方的目的。
可林未眠是自由的,为什么要限制她交朋友的权利?
只要看她和别人走得近了些,不论男女,自己整个就会陷入负面情绪。
这种漩涡一般的感觉到底算怎么回事?
同样是发小,美东打小就广交朋友,她却从来没有为这感到沮丧。
林未眠在自己这里所激发的占有欲,未免也太过庞大了?
而她自己,为了和小乔比较,竟然不惜问出“她也能辟邪”这样糟糕的话来。
——希望我对你来说是独一无二。哪怕属性荒谬也没关系。
谢佳期疲倦地闭上双眼,心里的念头却不肯放过她,片刻不停地翻滚煎熬。
颈窝那里,林未眠突然动了动,柔软的双唇贴上了她脖颈的肌肤。
佳期一个激灵,浑身僵住。
月夜那个吻的甜蜜滋味又复苏了,心尖上仿佛被猫爪挠了挠。
体温一点点升高,灼热的感觉缓缓扩散开来,火舌一样席卷,在周身蔓延。
她察觉到自己不太对劲,试图将林未眠摘下来,谁知她睡着时胡搅蛮缠的功力比清醒时有过之而无不及。解开左手,右手又搭了上来,解开右手,腿又缠上了她腰。完全就是动作电影,相扑选手大师级表演。
偏谢佳期不忍吵醒她,动作轻柔。弄了半天,徒劳无功,还是妥妥的被当成人形抱枕。
谢佳期磨得半分脾气都没有了,低下头,与那无知无觉的人鼻尖相抵,无奈地笑了一声,轻声警告:“林未眠,你不要太过分了。”
也许是梦里听明白了,林未眠手搭在她肩上,一动不动,安静乖巧。
佳期叹口气,也就放任不管了。闭着眼睛背了十多遍元素周期律,那股莫名的焦躁总算渐渐平复。
-
美东对于小乔来到自己学校这事没有过问。
她假装不知道。
来之前连招呼都不和她打一个。
这种蔑视让阮美东初步断定,这场暧昧怕是要死在摇篮里了。
这天早晨却在走廊上狭路相逢。
对方落落大方,美东也就坦然直视回去,丝毫都不带怯场。
Joyce勾勾嘴角:“叫老师。”
“你又不教我。”美东摇头,长长的流苏银耳环跟着晃荡,“凭什么叫你。”
Joyce并不生气,点点头:“好好学习。”
擦肩而过后,阮美东转身看着,好啊,竟然一次都没回头,她气得笑出声来,对着远去的背影吐出两个字:“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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