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对她的愧疚之情都快要抵消得差不多了。
谢佳期微微一笑,转身出了教室。
“林未眠。”
突兀的一声呼唤让林未眠从纷乱的思绪里解脱出来,循着声源的方向看过去,骆新凉正坐在谢佳期的位子上对她恬淡地微笑。
先前几次见惨绿少年,他都是一副愁云惨雾的样子,特别苦大仇深,今天却显得轻松了不少,周身那种阴柔的气质也为之一扫而空,整个鬼显得十分清朗。
他再次出现,林未眠倒也有几分诧异。毕竟先前的那些魂体,假如完成了心愿,就很少再正面出现在她跟前了,林未眠知道那是一种默契,他们也知道,她对于自己能够见鬼这件事感觉并不很好,所以适时地神隐。
“你怎么来啦。”林未眠将书本放下。
“来向你辞行。”骆新凉脸上是温然的笑意。
“转世吗。”
“对。”骆新凉凝视窗外,“再不抓紧,此生就追不上她了。”
林未眠嗤地一笑:“你得了吧,你转世也只能赶得上做孟凝芷的孩子了,二十几岁的年龄差,我觉得她不会同意的。”
“我会让她同意。”骆新凉成竹在胸的模样。
林未眠也不想打击有情人,随意挥挥手,“好吧,祝你一路顺风。”
“她今天已经出院了,去了神内,跟新的导师。”
林未眠挑眉:“神内?神经内科?”
“对。”骆新凉点点头,“这件事真的感谢你。”
“别谢我,我什么都没做。”林未眠不敢居功,“要谢就谢谢佳期。”
“呵,是了。”骆新凉着眼在谢佳期的课本上,“她真的很聪明。很有手段。”
林未眠不置可否,咳嗽一声,捡起自己的书。
“林未眠,你要小心啊。”骆新凉忽然郑重其事起来。
林未眠好奇:“我小心什么?”
“小心谢佳期。”骆新凉说话的腔调凉凉的,“据我所知,今早又有一批内|幕资料送过去了。那匹人形禽兽再也翻不了身,只怕要判无期。林未眠,你以后不要得罪谢佳期。”
林未眠脊背没来由一寒,但是面上却还是倔强得要命:“笑话,我怕她干嘛,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总之你脾气改一改,不要惹她生气。”骆新凉谆谆告诫,“这样的人不要与她为敌,你还是,抱紧他的大腿为妙。”
“你管我呢。”林未眠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
骆新凉荡悠悠地从座位上离开,幽幽道:“我也是为了你好。注意了,对她好,也就是对你自己好,记住了?”
林未眠目送惨绿少年离开,气得将书往座位上一摔。这什么世道啊。连一只鬼都教她做人。还是教她抱大腿。抱的还不是别人,还是谢佳期这大以巴狼。
余夏半个早自习没好好上,只密切注意着隔壁桌的事情。只见谢佳期走后,林未眠就对着她的空座位絮絮叨叨,念了好一阵子,好像还带思考,假装是与谢佳期对话一样,末了忽然生气,将书摔在桌子上。
林泉从旁边卷了书往他脑袋上一敲:“不专心啊。一天之计在于晨。”
余夏咂摸着说:“班长,您是不知道。我以前觉着,是团座爱得比较多一点。今天看来,并不是这样。咱们的未眠同学,也爱得很深了。”
林泉简直要被他爱来爱去的激出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是他知道余夏这厮,一旦有什么话憋在心里没说畅快,一整天都会像长了虱子那般,在座位上扭来扭去长吁短叹,为了自己免遭荼毒,故而强忍着揍他一顿的冲动,选择了长痛不如短痛,斜了斜眼睛问:“何以见得啊。”
余夏说:“这团座呢,只是替林未眠挡挡阳光,带她吃吃饭给她买买早餐什么的,至少精神状态正常啊。可咱们未眠同学,团座离开才三分钟,她就犯了相思病,对着团座的位子那是一出大戏啊,完了还生气,埋怨她不能时刻在自己身边。你说,这得是多么深厚的感情,才能搞得精神都不咋正常了啊。”
林泉呵呵冷笑收住,指指垂头在桌上奋笔疾书着什么的林未眠,“我看她挺好。你才不正常了吧,一大清早盯着人姑娘看。变态吗。”
余夏:“哈哈哈眼角的余光瞥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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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期在办公室带各位小干事开了会,言简意赅安排了近期的各项任务,包括社团管理和各项赛事承办,一起一起的分派下去,分工明确,杜绝了潦草塞责的可能性。
散会之后,其他小干事都走了,只有阚珊珊留下来,在水彩盘里调颜料,似乎是要给海报上色。
佳期已经到了门口,半晌又退回来,略一迟疑,款款问:“阚珊珊,我有点事请教。”
阚珊珊抬头,额上有晶莹的小汗珠,“谢主席?你说。”
“你,”佳期抱着双臂,大拇指压在嘴唇上,斟酌了会儿才说:“如果用左手画这张海报,效果会不会更好?”
阚珊珊吃了一惊,将拿着水彩盘的手藏至身后,吞了吞口水问:“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皱了皱眉,“不应该啊。”仰脸求证:“我什么时候露出破绽了?我明明一直……”
谢佳期摆摆手:“别紧张。我只是了解一下。”说着转身,到了门口又转身道:“阚珊珊。”
“主席还有事吗。”阚珊珊明显心情有点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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