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了,江燃没有一点音讯,齐潋不能再等,去见了陛下。
“你真的要去吗,阿潋?”对于江燃回了联邦的事情,女皇当然不可能不知道,齐潋也是请示过她,才拿过李贤那支帝国军队的指挥权的。江潺的失踪没有被女皇放在心上,她更感兴趣的,是齐潋在这件事情里所表现出来的态度。
她好像过于在意她的那位王妃了。
面对女皇的询问,齐潋坚定地点了点头,女皇见状,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头:“你知道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很多事情吗?”
“我知道,可是陛下,我不能因为这个而不去找她。”
“那如果我不让你去呢?”女皇淡淡道。
齐潋沉默片刻,忽然问道:“陛下,您喜欢现在的阿潋吗?这个不再自责痛苦、不再浑身尖刺,不再对您歇斯底里的阿潋。”
女皇心中一时触动,她注视着齐潋,缓缓点头,精致的下巴划出一道威严的弧线:“当然是喜欢的。事实上,阿潋,你能走出来,比起你的病好,更加令我欣慰。”
齐潋又对她行了一礼:“陛下她是我的王妃。我的病是她治好的,这不仅仅是说我的身体,也是指我那颗本来已经荒芜一片的心。陛下,如果您喜欢现在这个被她治好的齐潋的话,请您允许我去找她,她进入空间乱流已经有两个月了,我等的够久了,现在得去接她回来。”
自从知道江燃进入空间乱流以后,即使齐潋知道江燃一般不会有事,但是她仍然不安着,这是一种很奇怪的预感,她每一天都想要去找江燃,两个月,大概已经是她忍耐的极限了。
事实上女皇对她能忍两个月也很意外。早在四五个月前,当齐潋来找她说明江潺的事情,请求她派遣帝国舰队去搜救时,女皇就已看出,她对江燃太在乎了。那时候,女皇甚至猜想过齐潋会不会冲动地和江燃一起去呢?所幸齐潋看起来还很理智,她清楚自己的位置,也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这已经让女皇暗自点头了。但女皇后来又得知了江燃进入空间乱流的消息,那时她觉得这真是个好机会,可以让她对一些事情看的更加清楚明白。
“阿潋”,女皇轻轻唤着小女儿的名字,神情看起来很平静:“其实从她进入空间乱流的那天起,我就在等你过来找我了。”
齐潋有些意外地抬头看向她,年轻清隽的脸庞照在清晨的光晕中,显得那般稚嫩。
当然,也只有女皇,才能将已经长大成人的齐潋看做稚嫩。
“两个月,这是你忍耐的极限。其实这已经超出我对你的预期了,因为这个,所以我愿意让你去接她。”
女皇拍了拍她的肩膀,明明只是很轻地拍一拍,但是却仿佛有一座山岳压在了齐潋肩上,令她神情一肃,而后女皇道:“只是要快去快回。走之前,把该处理的事情处理掉,我不希望听到关于王储渎职的流言。”
“是,陛下。”
齐潋说罢,犹豫片刻,又说:“谢谢您。”
“不用。我只希望你以后每当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想想这忍耐的两个月。枕边风容易让人迷醉,但是,有这两个月在,我相信你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给自己留好缓冲的时间。”
女皇意有所指地说完,在齐潋若有所思的神情中挥手让她离开。
齐潋带着满腹心思离开金宫。
她知道母皇的意思,母皇是在提醒她,爱江燃可以,但是不能爱到失去原则,不能爱到失去理智。
但是要是爱情可以这么单凭理智控制的话,那还算是爱情吗?
这话憋在心里,变成了一声幽幽的叹息。
各项事务处理完,也对可能出现的流言做了预防,齐潋踏上了前往联邦的道路,其实在此之前,她本打算永不再踏进联邦。
无他,只因为不喜欢。那里毕竟乘载了她人生中最黑暗的八年时光,虽然后来有江燃闯入,将她的世界照亮了,但是过去的那些仍然不会就完全消失不见,它们在齐潋心中留下了伤痕,虽然伤口已经被人治愈,再也不会疼痛了,但是痕迹仍在,这使得齐潋不是很想回到那个地方。
但是这些痕迹对于齐潋来说,当然比不上江燃重要——它们连江燃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她不仅打算去联邦,还在路上几次命令飞船加速,那急切的模样,令人生出一种,她身在联邦,此行是要回帝国的错觉。
与此同时同时,联邦,紧邻u7星域的那片空间乱流中。
精神力再一次地濒临枯竭,江燃停下来,喝了点营养液,窝进房里休息。外放,搜寻,期间处理掉前进道路上的一些障碍,等到实在疲惫时停下来,睡一觉等待精神力海重新活跃起来——她现在已经很熟悉这样的流程。
一开始是控制不好,救人心切,精神力总是不知不觉就“用光了”。后来,就是刻意地让自己努力努力再努力了。
因为,江燃隐约地察觉到,每一次的过度使用都会使她的精神力得到提升。这种提升一开始的时候并不明显,但是后来,随着她能“看见”的区域越来越大,这种感觉就越来越真实了。
江燃也不担心会因为昏睡错过些什么,因为飞船移动的并不快,她每次都是在把附近区域搜寻完成后再睡,也不担心士兵们完成搜寻工作后进行空间跳跃,往往是她一觉醒来,这一块的区域还没有搜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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