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
……
她顿了顿,提醒道:“现在还剩11分钟。”
“啊!哦哦,我现在就看……”很快,我兴奋道:“我知道北在哪儿了!”
“不用做标记,沿北直线走。我估算走不了一公里你就可以出山。”
“哦。”我快速向着北面大踏步前进,果然,没一会儿我就神奇地看见了公路!要知道刚才我在这山上转悠了好几个小时啊,连个砖头都没看见啊!
我的天,太神奇了!
“根据刚才你的描述,你所下高速呈南北走向,位于八达岭高速中段,你从北出山,看到的第一排路标非常重要,告诉我是什么?”
“树。”
“什么树?”
“杨树。”
“不可能,形容它。”
“哦。”我把那排树的样貌形容给她,她说:“是桦树,很好。”
“为什么,很好?”
“你稍等。”我听见她人远离了话筒,响起噼里啪啦打字的声音,然后又是与人通电话的声音,很快她说:“离你五公里的地方有个废弃煤场,现在改建施工,每40分钟会过一辆载土车,最后一班车是下午五点。”
我看了看时间:“那不是快到了么?”
“我刚才问了施工方,今天他们正常运营,以载土车行驶速度推算,半小时内车子就会从你面前经过。”
“真的么,太好了!我有救了!”
“……”
“喂???”
“还有其他事么?”
我:“……”
第64章
后来的事……是什么来着?
哦, 后来果然, 过了约莫大概十七八分钟的样子, 从远处开过来一辆运土的大车, 开得很缓慢,我招了招手, 它就慢慢停在了我面前。
司机师傅特别热心肠,听了我的遭遇, 感叹道:“这种天气, 除非是我们这种工期紧张的, 其他都是不出车的。你看咱们走了一路,都没看见一辆车吧?幸亏是遇到上我。到了夜里啊, 这个山里说不定会冻死人!”
我听了心有余悸, 想到可能有的后果,心头怦怦直跳,手心冒汗。
他说完又把车上的空调开大了些, 递给我热水喝,直问我还冷不冷?
这大冬天的, 又是在山里走那么久, 哪能不冷, 我几乎已经被冻麻木了。上车之后我就直愣愣,懵懵的状态,总也集中不了精力。有种逃出生天,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久前我还在深山老林里绝望地打转,现在就已经在司机温暖的目光和闲谈里体会人间自有真情在了, 怎能不唏嘘感慨。
我当然不会忘记这一切都得归功于谁。那位从天而降的小天使拥有天籁般的嗓音,天才睿智,无所不知,还特别的善良。在等车的十七八分钟里,她虽然不怎么说话,却也没有挂断电话,而是默默陪伴着我。真的是很暖心了。
后来司机师傅把我送到了八达岭高速收费站,看到我打上车他才走。等他那笨重的卡车开出视线之外,我才想起应该记他个手机号,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好好谢他。
坐在出租车里,心里一放松,身体就彻底的虚脱了。靠在车后座上怎么都睁不开眼,闭上眼 ,脑中全是晕头转向的山路十八弯,和渐渐西斜的日头。
终于出来了……幸亏有女神。
女神,真是神。
我挣扎着睁开眼,打开手机,发现手机早已没电自动关机。全身乏力得厉害,就又跌回座位里。
因为后怕,因为这一次独特的求生经历,让我的身体处在透支的边缘,却令我的意识逐渐亢奋。一路上我躺在后面,摇摇晃晃中竟也没睡着。等透着车窗看见万家灯火,你们知道我在想什么?
活着,真好。
缘分,真好。
我让出租车停在小区口,又在家门口停下来,先掸了一掸身上的尘土,再拍拍脸,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憔悴,这才开门进了家。
家是心灵的港湾,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在外面没遇到委屈,没经历过遭遇,是没办法体会我现在的心情的。
一进去我就闻见我妈常用的洗洁精的味道,知道他们刚吃完饭,我妈在厨房收拾家务洗碗。客厅电视开着,八点档连续剧的片头曲已经热闹开场,我爸拿了份报纸坐在侧面的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
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让我的眼泪禁不住在眼圈里打转……
我赶紧抹掉泪,用比平常更愉快的声音叫:“爸、妈,我回来了!”
我妈先跑出来,皱起眉问:“不是玩七天么?怎么现在回来了。”
我爸也一个劲儿问,是不是待得不习惯,吃得不舒服,身体还好吧,瞧着都瘦了……
我在他俩的嘘寒问暖下又差点哭出来。就是那种,受了一路的委屈,你都可以咬牙坚持住,但是一旦那种情绪被安抚、被释放,就会再也忍不住一样。
“没事没事,就是想你们,先回来了。”我竭力笑道。
我妈也笑了:“你这孩子,每次敲锣打鼓地说是出门玩,总是没玩两天就回来。这么舍不得你爸妈,就在北京呆着,哪也别去了。”
我强颜欢笑,调侃她道:“谁想你们,我是想我姐。对了,我姐呢?”
“刚才打电话说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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