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现在长宁府不安全,主上和太后,你们还是赶紧随小的离开吧。”
“离开去哪?这满城已经被封,难道只能兵戎相见,自己人打自己人?”云瑾最恨内战,这波澜四起的天下,可真是不太平。
一场新政实施,被这些小人钻了空子,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否不该在这个时候卸任,可很快又否定了自己,觉得这样想对不住纳兰清。既说过要随她走,便该放下 一切,可如今这样的局面,她又怎能坐视不理。
纳兰清好似能够读懂她的心意,捧起她手放在掌心轻握,那笃定的眼神似是告诉她,别担心,一切都有她在。也是这样的眼神,让云瑾心中安定了许多。
她吩咐,道:“拾寒,给清州、骆州发消息,就说太后被困正邑,此时不能出动朝廷兵马,只能从那两州调人。若冀都有保定王人,来个里应外合,一方逼皇上,一边想暗杀太后,这后果不堪设想。”
“是,小的即刻去办。”拾寒正想出去,又想起了什么,最重要的事情忘记汇报了。
“怎么?还有事?”
“主上,您身世之谜在清州已经传开了。”
纳兰清脸色阴沉,气场忽然冷了下来,“这件事本尊让长君去办,也只给她简单说明,怎会传开?”
拾寒感觉到她的怒意,忙又跪地,“主上息怒,三小姐说...说...”
“说什么?吞吞吐吐!”纳兰清厉色之言,令拾寒畏惧。云瑾见状,轻拉她的手,温柔言道:“别动怒,问清楚再说。”
纳兰清脸色瞬间便柔和下来,心平气和说道:“长君说什么了。”
“三小姐说,您从小就因为不是纳兰氏骨血被辱骂,被排挤,她觉得您这些年受过的委屈不能白受,那些还在质疑您身份,不服您做家主之人,这次她便想好好堵住悠悠众口。”
纳兰清并不为所动,依然严肃,“擅作主张,本尊无须她操心。”
“可三小姐只是想让一切关于主上的流言蜚语全部止于您的正统身份,主上息怒。”
纳兰清本不想把这件事宣扬,她肯定纳兰长君的能力,可没想到,她竟敢擅自做主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拾寒见纳兰清甚有怒意,又说道:“三小姐说,您若要发落或是降罪,她随时等候您回去,但此事她既已告知世人,便不会后悔此行。”
“呵,这还真是符合她的个性。”纳兰清真是喜忧参半,纳兰长君有着其他人没有魄力和胆识,这点让她欣赏,可有时候却又会盲目自信,生怕这种自信会成为一种自负,可她又清楚,这点何曾不像自己呢。
云瑾见状,轻抚她后背后挽住她,笑言道:“你不要怪长君,我也觉得此事当公之于众,况且她也是为你,我相信你能将此重任交给她,必有自己考量,而她有着掌事者的决断和胆识,难道不是你期望看到的?”
拾寒战战兢兢地望着纳兰清,眼见她怒意渐渐平息,望着云瑾眸间尽是温柔,他终于放心的呼出一口气。毕竟她发怒的时候真的太有威慑力,生怕她回去后问责三小姐,现在看来只要有云太后在,主上看样子是没有脾气了。
拾寒顿时觉得,跟着太后就像跟着保护伞一样,整个人觉得轻松了许多,谁叫主上的所有温柔,都给了她所爱呢。
“你说的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纳兰清柔情似水,望着云瑾的双眸泛着光泽,被心爱之人猜透心思,心中悦然。
她其实是为了给纳兰长君机会,只是没料想她胆识超过自己。她本就无谓世人如何看待自己,之所以发怒也是不喜欢自己的命令被人无视,她信里交代过此事必须守口如瓶。
“既然如此,那就放手交给长君吧,你就不必再忧心了。”
纳兰清点头。
楼下传来庄主的催促声,护送二人的精锐之人已经挑选出来。
“主上,太后你们...”
“你先回避,我们换一身衣服便来。”
“是。”
纳兰清挑选了一套蓝色长衫为云瑾换上,并且迅速帮她束起发髻,自己亦是白衣翩翩,两人瞬间成俊俏公子模样。
“云公子果然俊美无双。”纳兰清望着云瑾有片刻失神,第一次见到云瑾着男装模样,芊芊身影,楚楚动人。
云瑾颔首低眉,浅浅笑意挂在嘴角,“纳兰公子盛世美颜,本公子自愧不如。”
“真想把你藏在闺房中,得幸你曾是太后身份,否则多少人要觊觎你的美貌。”纳兰清轻握云瑾双手,攥在手中,“家有娇妻,我得谨慎而行。”
“哪有你这般夸张,我们先离开,免得夜长梦多。”
纳兰清点头,时刻牵着云瑾,她可记得曾经修罗门刺杀时那调虎离山之计是有多危险。二人跟着拾寒和一队护卫向后园走去。暗黑的后园有一片特殊的地方,像极了一座墓园,张扬着悲伤的气息,云瑾停下了脚步,竟看到了谌青的名字。
“这是...”云瑾想起当年秦君岚被下毒一事,震惊宫廷,最后凶手自己出来俯首认罪,那便是御林军的侍卫长谌青,而她也是当时羽国的奸细,为保护柳千寻死在离月剑下。
凌钰当时四大手下,前后死于争斗和战场上,令人唏嘘。云瑾深深叹口气,当年叱咤风云的长公主凌钰,如今却隐匿江湖,成为一派掌门。她若知道故土如今这般动荡,会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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