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公主笑道:“颜宁小姐,不如我们几人一同前往吧?”
“我……”
秋颜宁思忖片刻后,把头埋很低,声音干涩答道:“不,不必了……”
“当真?”秋落鸾收敛笑意,认真问道。
在安公主见状,语态平和道:“不过是游戏罢了,颜宁小姐不必较真。”
“多谢公主好意。”秋颜宁不多言,说罢驭马往前。
她不想被人嗤笑,更不想当累赘被旁人笑话。
秋颜宁不敢想二妹鄙夷的表情,小弟秋景铄再与大哥、父亲说叨此事。
她心下茫然,走了许久,觉得手臂酸疼才停下。
苦涩一笑,秋颜宁越想越颓,干脆下马坐在石头上,心下暗道:若不是她,锦眠也不必趟这遭浑水,想来她现在一定在找自己。早知如此,就不该赌气参与!
有声音!
就在这时,马蹄声隐隐传来。
莫不是秋落鸾跟来了?
秋颜宁心中一紧,原本迷糊的脑中顿时清醒了许多,侧首望向一侧草丛。
“呼!”粗重的呼吸声由远及近,察觉情况不对忙举弓对准,待看清那东西的真面目后,秋颜宁大惊。
“是,是人熊!”
周身一阵发寒,气血翻涌直冲心府,秋颜宁眼眶湿润,刚稳住的双手瞬时又抖了起来。一股庞大的压迫感令她浑身发毛,差点瘫坐在地,此刻她腿脚无力,无法动弹。
“快!放箭!”有人提醒道。
几名男子骑马赶来,那人边喊边弋射,侍从牵制绳索,另几人则在一旁周旋,想来一定是这帮人在追猎这人熊了。
不容多想,秋颜宁忙松弦,那箭矢飞出一半就落了,着实令人无语。
在此期间她又搭上第二支箭矢。
未果。又第三支!第四支!第五、第六支!秋颜宁心乱如麻,牙齿打颤。
尽管如此,手中搭箭速度却飞快,手也越来越稳当,一心要对付那人熊,浑然未觉汗水浸湿发丝,整个人宛如水中沥出。
“无用,无用!”
也不知是谁,看不下去啐骂了一句。
第七箭、第八箭!
秋颜宁狠狠咬唇,一言不发,咸腥的血在口中蔓延,她继续射出第七箭。
此时此刻,她的眼中透着从未有过的戾气,全然没有丝毫恐惧。
“娘的,我们定国女人何时这般凶狠!”一灰衣男子感叹道:“这种女人真是惹不起!”
“牵制,她的箭快用完了。”另一名穿着玄青的男子提醒道。
最后一箭!秋颜宁深吸一口气,目不转睛,她擦拭唇角的鲜血,一切视若无物,全然集中的搭上箭矢。
“嗖!”一声响,箭羽破开空气,这一箭正中那人熊的左眼珠!
“好!”
其中一男子不禁大呼。
秋颜宁松开长弓,整个人如崩裂的弦,两眼发黑,要看就要昏倒。
而在晕倒之际,另两只箭射向人熊,一箭中在右眼珠,另一箭直穿喉咙。
众人闻声看去,正见两名穿着红衣的少女,一柔和素净,一傲然倾城。
“咳”
那素净少女捂唇咳嗽一声,手心里满是血迹,对另一名少女道:“快看大姐。”
青涩
视角转回。
“依我之见,是这样的:
就在这时,一头人熊冒出,大小姐吓得连弓都拿不稳,只听有人一喝:放箭!边晕了过去。”
“所以大小姐情急之下忘了开弓,被吓晕过去了?”
“哈哈哈,不愧是大小姐的作风!”
“没错!听说后来大少爷二小姐赶来,与那帮公子一同猎取了那人熊。”
“咱们二小姐还射中人熊的右眼呢。”
“切!别忘了二小姐与公主还猎了头虎呢!这才真是了不得啊。”
“对对对!”
讲的人连比带划,此事被说得绘声绘色,如同亲眼所见。
的人也津津有味,连连称赞,乍一看活像是茶馆里听戏的。
呸呸呸!还老虎……
又不是自己猎的,这么开心做甚?假使那帮野物站在你们这帮死丫头面前,怕是早吓尿了!更何况她家小姐身体不适,没出洋相已是万幸了……
白棠心下腹诽,任由几人聊的开心,不屑参与搭话。
“话说回来,白棠妹子,你可要苦尽甘来啦!”
“何以见得?”
报信侍女笑呵呵,好不解气道:“柳梢这贱人一走,如今院里之事还不是在妹妹你手中?”
“是啊,姐姐我可听说你用一计香囊就叫柳梢难以翻身,惹得秋嫣小姐都出面了呢。”
白棠左耳进右耳出,心中不以为然,露出心有余悸的模样,小嘴一撇道:“姐姐你们就莫打趣我了,此事我都搞不清状况,哪里来的计谋,再说嫣小姐,不过是公正处事。”
当初柳梢得势时,想必与她现在一样。
如今柳梢被贬,小人得志,个个好不欢喜。
流离两年间,白棠吃过比杂役还苦的差事,受过与柳梢相同的罪。
平日看的多,听得也多,她心底十分清楚这帮丫头不过是抬高自己。
此事牵扯秋府大红人秋嫣,与秋嫣扯上关系的人,自然是能相交巴结最好,倘若不能,也不得罪,还可令她飘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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