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打住练剑的戚念, 揪着这死小子的后颈。
“是她!她凶我!吼我!”
小丫头哭兮兮指着戚念,跺脚道:“就是她!”
“哦?”
白棠看向戚念, 这小子可不像主动惹事的。
“你凶她, 瞪她了?”
戚念想了想,点头:“嗯。”
“好小子!”白棠低喝, 将戚念拖到一旁道:“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惹哭了就给我哄, 去吧!”
说罢,将他推了出去。
“白姑娘。”
这时, 张之寅正从外走来, 道:“乌乙山有消息了。”
“不知在何处呀?”白棠闻言,忙引他坐下斟上热茶。
天冷, 张之寅手冻,接过热茶后才觉得舒适几分,他看她穿着单薄,心底只叹“老了老了”。坐了一会, 他才道:“在央国东南,延州上枝县一带。”
白棠感激道:“劳烦了。”
“哪里。”张之寅捋了捋胡须,望向院中那小丫头,哭笑不得道:“这位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白棠眨眼,疑惑道:“她是?”
张之寅答:“左丞相之女。”
白棠也是一惊,左相是王后的兄弟,如此说来这丫头还是位皇亲。她不免有些好奇了,定睛一看,发现这小丫头长的倒有些灵气。
于行程之事与她聊了许久,张之寅这才离去,临走前还不忘道:“姜稚小姐该回了,否则你爹爹怕是又要找你了。”
姜稚拉住戚念的手腕,撅嘴道:“不嘛!不嘛!我要和她玩!”
张之寅无奈,知姜稚难劝,此事也不是一次两次,再加有白棠在便任由她了。
待张之寅走后,白棠起身,轻轻敲了敲秋颜宁的房门,结果门应声而开,里头正放着张纸,拿起一看说是出去一会。
“也不带我。”
白棠喃喃,放下纸,出了房屋,看着院中嬉戏打闹的二人。她负手,唇角扬起一抹笑,暗道:这倒霉孩子也是会恋伴啊。
“啊呀!”
姜稚忽然叫了一声,小心翼翼捧着什么,对戚念哭腔道:“好可怜……”
“死了,冻硬了。”
戚念不会哄人,看了一眼,便直接道。
“怎,怎么会……”
姜稚泫然欲泣,心思到底还只是个四五岁小丫头。
“又怎么了?”
白棠上前。
果真是死硬了!
她暗翻白眼,见姜稚手中正捧着翠色小鸟。那是绿羽珠雀,可这珠雀身上都落了一层厚霜,早死了。
但小丫头还不信,坚持给珠雀哈气暖身。
见此情景,倒不由让白棠想起杜若那傻丫头,这小丫头虽刁蛮,却有颗善心。闲来无事,她蹲下身子,哄小孩道:“姜小姐不如给我,兴许我能治好它?”
“当真?”
姜稚眨了眨圆眼,吸了吸鼻子道:“好……”
白棠表情和善接过,注视这早死翘翘的珠雀,心下却不停腹诽:这要能救活才怪呢!正想着,脑中却忽地闪过一些画面。
她一愣,试着催动体内阴魇的死气,霎时一股细小青黑的细线钻入绿羽珠雀体内。“扑哒哒”几声,珠雀睁眼,眼呈黑青,扇动翅膀抖落霜雪,站起僵硬身子望着她。
戚念瞪大眼,不可置信。
“呀!好了!”
姜稚拍起小肉手,活蹦乱跳从她手中接过珠雀。
晕,头疼。
白棠晃了晃头,觉得脑中干涩发晕。
这珠雀当然不可能活了,不过是寄生几丝魂,尚存几分本能的行尸走肉罢了。她是第一次施术,却不想竟会产生这样的反应。
“你。”
身旁姜稚拉着她问:“你会仙术吗?”
她借机捏了捏小丫头的脸,瘪嘴道:“不会呀,我又不是神仙。”
说罢,她站起身子,脚打晃走回房。
“小棠?”
有人温声问:“怎么了?”
抬眼一看,原来是秋颜宁伸手扶住她。
“好香。”
白棠嗅了嗅。
秋颜宁轻笑:“顺带买了些包子。”
说罢她眼一眯,看着姜稚,眼底流露出新奇,笑得意味深长。
“这小丫头……”
白棠咬了口包子,含糊不清问:“她怎么?”
秋颜宁只是笑道:“感觉与我们有些缘分罢了。
嘁!又开始云里雾里了!
白棠心下气道。
……
几日后。
“白姑娘?”
张之寅等人早早就来送行,岂料这一敲门,门缝正话落一张纸,上头只写了两个字:勿送。
众人面面相觑,推开门后一看,人果然已去了。
“她们究竟想做什么?”
祝治凝望远方,不禁问……
此时安京郊外。
早间寒雾浓浓,薄雪晶白,在白雾弥漫的道中,忽有马蹄声踏过,近看正是白棠三人。
“这可轻松了!我可见不得殷殷的场面……”
白棠吸了口寒气,对秋颜宁笑道。
秋颜宁也笑:“这倒是。”
白棠瞥了眼秋颜宁身后的戚念,道:“只怕某人舍不得哟。”
戚念抬眼,狠狠道:“没有!”
他才不会想那个只会打扰自己练剑的爱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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