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问秋颜宁要了张符纸。他吸了口气,神色变得专注,剑眉一紧,手中拈符,那模样颇有几分架势。
然而,三人等了半柱香却不见半点火星——
“怎,怎么会这样……”
吕奕表情一懵,紧接着又试了几回,却毫无反应。
白棠既怜悯又想笑,嘴上劝道:“起码成了一次,往后好好摸索,没准就掌握诀窍了。”
吕奕点头,赞同道:“有道理!有道理!”
话尽,又返回屋去了。今日之事也就此作罢,明日有行程,三人便早早歇了。
……
翌日。
从青台寨往西要坐船。这唤作詹水的河道极长,经西方几国流入豫国再到拜疆、迦叶戛。
南部再往西就更穷险,且不说山林中的毒蛇猛兽,就是走上三个月也未必到的了。
三人寻思着:倘若豫国乌乙山非她们要寻的那座,也好走水路往西。
今日同行的不止一支商队,河道上还有许多船,场面倒是热闹。有船家说人多不好上路,那表情甚是吓人。但问其缘故,他又不讲,便无人搭理了。
离青台寨时还早,天色初亮,河道与竹林都氤着层雾气。商人与船家都在论这雾气与货。
白棠打了个哈欠,不知为何,昨夜她睡得不□□稳。
她瞄了眼戚念,道:“十三,你玩水做甚?”
戚念眼馋,直勾勾盯着水底若隐若现的青黑,稚声回道:“有鱼。”
白棠敲他头,道:“鱼算得什么?你又不是没吃过。”
戚念道:“我,饿了。”
他也不傻,知秋颜宁心硬,而白棠心软,故此有些事他是找白棠,而非秋颜宁。
怪了,怎就只知找我一个人!
白棠瞪了他一眼,将葱饼塞给他,心底还纳闷。
“她今日居然说话了。”
吕奕“咦”了一声,倒是有些新奇。算起来他也与这姑娘接触了两月,但听她讲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想着,他又道:“不过女儿家还是文静好。”
白棠忍笑别过头,秋颜宁则不做声。
之后一路无话。
约莫过了半日,三人隐隐察觉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昨夜观星,今日应该是好天气,但此时到是午时,头顶却仍不见阳。
白棠环顾周遭,只觉雾气比早时更浓,甚至连两岸都有些看不起清了。
船分明往前在动,但好似永远划不出这浓雾,一直在原地打转。
周边几艘船已有人在抱怨,但不知情况,也不好多讲。
“呀!”
忽地有人惊呼一声,惶恐道:“莫不是误入那位神仙的领地了?”
此话一出,有人大惊,顿时慌了手脚,吓得差些翻出船。
对此。外乡人们一头雾水。他们摸不清状况,不知是哪路神仙,这帮人竟连名都不敢提。
“你们看,水,水中有人骨……”
这时,又有人颤颤道。
时仪
吕奕低头,见浅青的水中果真有许多白骨, 想必都是死在这儿的人。
他脖子一缩, 知此事不简单。
“我的娘啊, 咱们这是什么运气?”
他抬头望向三人, 嘴里“哎呀呀”叹着。
莫说是吕奕, 就连白棠也不禁蹙眉,心里想:她们可是与水结下了梁子。否则?好巧不巧, 怎么会又遇见这样的怪事。
“好古怪。”
白棠低声道。
此处虽诡异,但却没有半点邪秽之气, 相反灵气浓郁, 颇有些像仙境。
难不成真有仙?
她不信。
船依旧往前,但随着往众人心底越犯怵。只见眼前水空相连, 白蒙蒙一片,好似置身于云中,湖中尽是些废破的木船, 那船上头还趴着一些白骨。
“你们这些后生可害死人啦!”
船家一腚坐在船上,整个人号啕大哭, 边讲还拿袖抹泪。
“我方才与你们说人多去不得, 可你们不听!”
一年轻男子瞪大眼,不服气道:“您又不讲缘故, 我们岂能因为这只言片语耽误了生意?”
另有人也冲他道:“是呀,这到底是误入了哪位神仙的领地?”
船家提起一股气,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期间反反复复,之后才与众人解释——
原来这一带常有人失踪, 这一去再也没回,这怪事早在几百年前就有了。
商问:真没人回?
船家答:有人。
寨中有一少年随商队失了踪迹,而不久后,他竟归来了。听他说起此事,寨中人这才知他是误入了此境。
在此期间少年饿了就食人,或吃鱼啃草,久了竟不用再进食。有一日他划船,划着划着竟出来了。而短短时间,当他再回寨时才知自己白了头,成了七旬老人。后来人都说那是神仙境界,这一日堪比外界一年。
那少年如今还在,如今两百三十二岁,寨中人把他当活仙拜。
“啊?这可了得?等我出去,我家娘子怕是认不出我了!”
听罢,有个汉子哭嚎道。
有人则更悲观,嘴中喃喃道:“出不出得去还未必。”
那汉子一听,比开始哭得更厉害了。
“人多最易出事,你们不听!这下好了,我们怕是要给神仙祭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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