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奕猛然清醒,道:“自然是求道。”
燕不悔这才满意了些,冲着燕玄灵道:“傻徒儿哟,去帮为师把那些缸抬出来!”
“好嘞!”
燕玄灵表情欢喜,几人只觉数道劲风扇脸,这大师兄“哐!哐!哐!”几下将十口比人高的并排大缸摆在屋檐下。
秋颜宁眯眼,发现师傅眼低那抹不易察觉的奸笑,她再看那大缸……
似是懂了些什么。
一旁的常静也懂,见此只是叹了声。
白棠瞪大眼,心底莫名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只听燕不悔故作沧桑,颤颤巍巍道:“人多要用的水也多,为师老啦!挑不动了。从今往后,你们就与你们大师兄一样挑水,还有师侄也是。你们五个挑多少就用多少吧。”
“嗨呀!差点忘了,昨日你们用了些,今日起码要每人挑满一缸。”
说罢,燕不悔打了个哈欠,搔了搔背,慢吞吞走回房,随后“碰”的一声合上房门。
这回常静却没骂燕不悔了,去灶屋前说了句:“不急,一会吃饭。”
白棠怨吗?不怨。此事并无不对之处,既然要用水,自然要挑。总不是说占大师兄便宜,平日全依赖于他。
吕奕当然也懂,只是他望着大缸,干巴巴道:“这,这要挑到几时?”
他觉得脑仁疼,很疼……
忽然,他灵机一动,打起了歪主意。
吕奕拉着秋颜宁,“二师姐,你不是有,有那个瞬地莲么?你用瞬地莲把水放满不就行了……”
秋颜宁只是笑,笑得毛骨悚然。
她道:“师弟,大师兄可是挑了百年。”
吕奕颓了,就知道秋颜宁不会帮他,于是只好他祭出杀手锏,“那白棠师妹呢?你忍心……”
“三师兄,吕师兄,你平日的韧力呢?”
话未完,就见白棠面上也露出干笑。
她知道这厮平日看似这也怕,那也怕,其实是想以最简帮她们解决问题。
但这种事岂能走捷径?
果然,吕奕收了表情。
他慢悠悠挑起扁担,嘴中念叨:“我不过是想挣扎一番罢了……”
“师弟努力!”
不过谈话间,燕玄灵已挑了几桶水。
四人见此也不再耽搁,挑水要趁早,要是待到正午热起来挑水就更不易了。此时天还早,如果快些还能赶上热饭。
秋颜宁走到白棠身旁,轻声道:“小棠,你真要挑?”
白棠点了点头,既都是同门师兄弟,她当然不愿当个另类之人。她们五人,燕玄灵基础最好,随后是吕奕、秋颜宁、戚念。可以说她根基不如这四人,挑水未尝不是一种锻炼。
秋颜宁听罢点点头,这确实是一种修行。
乌乙山的石阶直,上山容易,可下山就未必了。吕奕望着这石阶,不禁倒吸凉气。地上的霜滑脚,若稍有不慎,从高处摔下去可真是要摔死让。
他大少爷一位,挑水还是头一回。
戚念没挑扁担,他一年虽长高了许多,但还是矮了些,扁担扛着身上实在不顺。随着天色逐渐亮起,几人已走到山下,紧接着是打水上山。
山顶,燕不悔捋了捋胡须,他扫了眼几人便跑到灶屋端碗吃饭了。
“徒弟!来,吃饭了。”
他夹了些菜,对还在等秋颜宁四人的燕玄灵喊道。
燕玄灵皱眉,担忧问:“四父,四弟四妹还没回来,我要不要帮忙呀……”
燕不悔瞪大眼,斥道:“傻徒弟!连个水都挑不来,那还有个屁用?就那小身板还修个屁道!”
燕玄灵委屈,心底总觉得对不住师弟师妹,但还是耷拉着脑袋,乖乖去吃饭了。
他想起很小的时候,师父让他挑水,他挑了半天才回来,整个人快饿死了,好难受的。
但诚如燕不悔所言,此事对凡人极难,但对修士却算不得什么。
常静见师侄如此,便对他道:“你师弟师妹还没来,叫你师傅少吃些。”
燕玄灵这才打起精神,盯着饭菜生怕被师傅吃完。
……
与此同时,秋颜宁已在缸中倒了两桶水。
她脚步极快,全然不比刚到乌乙山时那样缓缓,那速度比在宁家去天坑时更快。平日她顾及白棠几人,又碍于在俗世,故极少如此迅速。
吕奕还是头一回见秋颜宁快步,虽不似燕玄灵那般,却如如蜻蜓点水,脚尖轻点已离他很远。
结果一目了然,待到午时,秋颜宁已装满了一缸水,白棠还剩半缸,她还算能耐得住性子,但到后来开始脚不稳,手也抖,路上洒了水。
之后才是戚念。这小子年纪年纪小,性子又急倔,就想赶秋颜宁,以至路上晃撒了不少水,待到山顶时已所剩无几。
而要说四人之中最惨的,那莫过于吕奕了。他无法调动修为,便只能凭借这些年习武的底子往前。
至此,他才挑了一轮水。
燕不悔饭后无视,坐在三腿板凳上,淡淡望着几人。
他嘴里哼哼着曲儿,手里捻着一根羽毛,表情若有所思。
头顶日炎,白棠调整了呼吸几步登上山顶,自始至终秋颜宁都在身旁。途中秋颜宁有出手之意,但以白棠的性子断然不会接受,无奈她只能跟着她。
待到过午,白棠这才挑满缸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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