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蹙眉,心道:这人还真是冥顽不灵。
秋颜宁凝眉, “你要以这姿态再战?”
“我……”
姬无梦吐出一口鲜血,手上一失力, 剑顺势落在地上。
吕奕维持笑脸, 道:“道友还是保住竹简要紧,若是落榜又凭何向我赐教?”
“你!”姬无梦双目赤红, 俊颜冷得吓人。但转念一想,他终是放弃了。眼下保住竹简才是首要,万万不能因意气用事而失了大局……
“告辞。”
秋颜宁略过姬无梦的眼神, 领着几人离去。而树丛中的重明山弟子见状也松了口气。
戚念瞥了眼吕奕,问:“没事, 吧?”
“能没事吗?”
吕奕疼得呲牙, 若不是有惊雷在手,他这手怕是要废了。
白棠冷声道:“哼!谁叫你惹怒他?日后他怕是要与你杠上了。”
吕奕讪笑几声却不答。
“师兄咱们不去吗?”
望着五人离去背影, 树丛中重明山的小师弟问安释。依他看来,如今正是抢竹简的好时机。
安释盯着几人,摇了摇头叹道:“此乃趁人之危,抢竹简是小, 伤了和气是大。”
平日各门各派虽打打闹闹,但却分的清轻重,此事与秘境有关,若门派无一人得名额,任谁也不舒服。何况还是用这种卑劣手段。今日你敢,明日他也敢。
说到底,其实是惹不起。
小师弟年纪尚小,闻言似懂非懂。
……
万峰宗败与真教一事很快就传开。最后一日白棠几人过得还算自在,也不见有人抢竹简。待到傍晚时,众人再次聚于后山,一些元清宗的弟子挨个收回竹简。
这些天各门各派与不相干的人都移于元清宗外,故此极少有人知道这十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至此,青英问鼎第二试完。
此次谁也不知结果如何。
参与者不知,未参与者更是不知。此次青英问鼎趣味不足,憋屈倒是十分,想必上一回,这一回更像一场考核。
对此,场外众人不禁抱怨,但要怪只能怪元清宗掌门,谁也想不到他竟是使这一出。
有人欢喜,有人愁。
燕不悔几人自然是喜了。亏得这一年来挑水,四人跑起路来极快,也正是因此躲过不少麻烦。这十日里,五人极少在人前露底,旁人对真教唯一的了解不过是天道惊雷剑罢了。
元清宗掌门罗道衡气定神闲,他面上含笑,对此局面一点也不意外。
燕不悔瞥了眼,笑骂道:“这老小子别有用心!”
燕玄灵不解:“什么是别有用心啊?”
不止他不清,有些人也搞不清。
仁怀笑呵呵道:“此次青英问鼎与秘境有关。”
“秘境?”燕玄灵再次陷入沉思。
大师兄脑子不好使,白棠与秋颜宁、吕奕却一点就通。
早在之前她就想到了。那两千题多是修士中的常识,而今一些修士修身的修身,修心的修心,偏移太大。
何况秘境之中未知,而强者常识不足,常识高者又修为却低。若二者皆存,能互补扶持,待入秘境后会顺得多。
弟子们收好竹简,众人听完大堆废话,之后慢吞吞返回住处调理歇息去了。十日提心吊胆,寝食难安,可以说耗费尽了他们所有精力。要知修士虽修仙,但却不是神仙。
白棠亦是如此。
回了住处,几人洗漱一番,好好吃一顿饭食后这才觉得又活了。
今夜有月。
白棠静静仰望着月,心底空空。自那日之后,她极少再与秋颜宁讲话,甚至有些疏离。
回忆当年,她觉得就这样看着这人,静静守在她身旁就心满意足了。可随着相处……
真是愈发贪得无厌了。
她心知此事自己错了,但她却不想开口。秋颜宁究竟在不在乎,过往种种不是证明吗?何况女子之间,又不似男女,这人性子本就淡,她又能指望她说些什么?难不成叫她小心也不应该?
白棠心底纠结,不禁扭头望向秋颜宁。
秋颜宁轻声问:“怎么了?”
白棠摇头,她神已飘远,故此想也没想便道:“没事,不过是想看你。”
秋颜宁笑了,上前道:“我以为你还气呢。”
白棠蓦地瞪大杏眼,反驳道:“我怎么会气,我气什么?”
秋颜宁却笑而不语,待她一如既往温和。白棠忽然有些对不住了,倘若这人那样待她,她受得住吗?再想想这人的过往,秋颜宁还剩什么?
“对不起。”
最终,白棠说了。
“说这做什么?”
秋颜宁将她揽入怀里,垂眸时眼底满是柔意,她年纪本就比这丫头许多,哪里会计较那么多。
白棠将头埋下,闷闷道:“我怕你心里不自在。”
秋颜宁一时哭笑不得,调侃道:“我怎会不自在?依我看,反倒是你难受了。”
白棠不语。
兴许是还太年少,有些事她越来越不懂了。与这人在一起该如何相处,该做何事?又或说些什么?将来又该如何?
她们是道侣。道侣就该互相扶持,可除此之外呢?
她伸手回抱着秋颜宁,唯有这种感觉让她心暖。因为以前她不敢,而今却可以……
“这俩又怎么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三无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