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棠倚靠在长廊,垂眸盯着湖中的鱼儿。
“来了?”
她没抬头,却知来人。
“可知是为什么事?”
秋颜宁无奈一笑:“不知”
白棠蓦地瞪大杏眼,抬首道:“竟有你问不出来的事?”
秋颜宁缓步走到她跟前,声音轻而软:“其实想知道要容易……”
白棠耳朵痒痒的,歪着头,一脸“说来”听听的表情。
秋颜宁却只捏了下她的脸,笑道:“一会再提,陪我入宫去吧。”
“就会卖关子!”白棠回捏了下她的脸,嘴中还不忘嘟囔。
二人乘马车入宫,同行还有秋家众人。路上白棠听秋颜宁说起,原来国主在两年前就已薨,三王子继位,如此说来,二小姐秋落鸾已是定国王后了。
短短几年,变化何其大?
白棠心底感慨颇多,唏嘘不已。
待到宫中,望着阙楼与大殿,自知秋颜宁的事后,她的心境已有所不同。
王宫,冰冷无情之地。
随秋家众人到后宫,还没进殿,便听屋中传来声响。
“业儿!你跑慢些。”
闻声,秋颜宁与白棠面面相觑,不多时,忽见一个小小的人儿向秋颜宁扑来。
秋颜宁微愣,缓缓垂首。
一个两岁稚儿正扯着她的裙摆。
这孩子还太小,模样还辨不出,不过生得可爱,眉眼依稀有些像秋落鸾,湿漉漉的眼澄澈又柔和。
“殿下!”
舜英提裙追出来,但见众人微微一愣。
“舜英姐姐。”
白棠提醒。
“白棠妹妹!你回来了?”
舜英旋即展颜一笑。在秋府时,二人同为侍女,虽未有过多交集,但许久未见倒觉得十分亲切了。
舜英抱起祁业,与几名宫女迎入殿。
秋落鸾依旧风风火火,她本想寻祁业,但见秋颜宁便快步上前道:“大姐?你回来了?”
“回来了。”秋颜宁道。
秋落鸾嘴上闹,但几年不见终归还是念。见这帮人聊得火热,时不时窃窃私语。
白棠闲得慌,与兰心、舜英聊了几句后便自顾着吃起糕点来。
她这一天连吃了两顿茶水点心了。拿起一块茶点,她手却微顿了下,扭头一看,那叫祁业的孩子正盯着自己。
白棠浑然不在意,吃完茶点,回望祁业。她心底好奇,向祁业招了招手,他小嘴一瘪,却还是乖乖到她身边去了。
这孩子……
白棠垂眸看着小小的祁业,她记得秋颜宁的孩子一个名,不过模样却一点也不像。
她瞄了一眼秋颜宁,不知她心底是如何看待这孩子的……
待到傍晚,在宫中用了晚膳。
回府时,秋颜宁面上笑意浓浓,整个人飘飘然,似乎不受祁业之事影响,此时显然是她多虑了。
白棠心底纳闷得很,不知这人究竟在想什么。
“你遇见了什么开心事?”
回到秋府,白棠合上房门,转身问道。
秋颜宁语调一如既往,却带几丝认真:“小棠,我有一件事问你。”
成婚
白棠听她这口吻,知不是在说玩笑。
她看向她, 嘴上却还是打趣了句, “什么事?跟得了不治之症似的。”
秋颜宁轻轻拉着她双手, 唇角噙着笑意, 用只有她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小棠, 这些年多谢有你。”
这话真耳熟。
白棠愣了愣神,心却被触动, 有一股预感蔓延。
她倒吸一口气,语调有些扭捏, “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秋颜宁拉着她手力道紧了些, 墨瞳中深情浓浓:“因为,我想与你成婚。”
“成婚?”
白棠彻底懵了, 脑子里晕乎乎的,这两个字犹如是梦。成婚,她从不敢提这事。在她看来, 能与秋颜宁结为道侣她就十分开心了。可若成婚,那便与道侣完全不一样了。
当年她是什么样?如今她又是什么样?她庆幸能走到今日。
她明白, 成婚之后, 这人将彻底属于她。
白棠眼眶泛酸,吸了吸鼻子, 娇嗔道:“你说成婚就成婚吗!”
此话一出,秋颜宁竟有些紧张了,她秀眉微蹙,安抚道:“那小棠想几时?我依你之意就是。”
白棠倏地抱住秋颜宁, 眼前湿润而模糊,她将脸埋在她胸前,闷闷道:“我说笑的!你说几时就几时。”
秋颜宁眼眶不觉微红,纵容一笑道:“早时我与娘、奶奶、锦眠她们商议过此事,若你答应,婚礼之事就定在五月廿二。”
五月,如今是三月。
白棠想了想,又道:“此事我想书信告知金大哥,还有师傅、师伯他们。”
她娘早就没了,她与金家的关系也早断了。在金家村时除了姐姐,就属金峻待她好,这书呆子一直如她兄长一般。再说常静,她与常静虽是师徒,关系却极为亲近。俗话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既要成亲,哪里有不请的道理?燕不悔、师兄弟几人自然也要来的。
秋颜宁回抱她,笑道:“我正有此意。”
白棠抬头,一对杏眼望着她,忧心忡忡道:“秋将军如何看待此事?宁家那边呢?”
秋颜宁替她理了理发丝,“父亲他默认此事,并未多言,宁家那边也早已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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