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姐姐……”
姜稚自然也见到了那摊血迹,表情一凝,心快跳到嗓子眼。
净妙面色白了白,眼眶一红,道:“玄绮道友她……”
秋落鸾满脸威严,低喝道:“瞎想什么!就是死也要见人!”
一听这话,几人面色更苍白了。
秋落鸾没理会这二人,加快步伐寻找,心中忐忑无比。她只望白棠相安无事,若她出了事,自己那傻大姐该如何是好?她捻剑诀,飞入上空。
就在这时,头顶忽然传来巨响。紧接着便是地动山摇,空气颤抖发热,一股无形之力荡开将压折树木;房屋掀翻,瓦砾吹飞,远看像无数把飞剑。
几人险些从剑上摔下来,下意识仰头一看,天已变作赤红发紫,而密密麻麻的眼却不见了。
……
不久前。
随着女魔拨弦,白棠耳中渗出丝丝鲜血。
她惊疑,暗呼:分明已封闭了听觉还是会受琴声影响?
这种想法转瞬即逝,她专注对敌。而正在她要祭出骨扇时——
腰脊一疼。
不好!
白棠暗呼。
她蓦地瞪大眼,反应过来时已被什么按在地上。紧随其后,一股剧痛贯穿腹部,将她与青石地固定,动弹不得。
白棠疼得险些掉泪,扭头一看,原来是方才那蓑衣邪怪!而那将刺入她腹部之物却是那死去修士的佩剑。
“我族圣物岂是尔等可用?”
蓑衣邪怪将剑又按几分,伸手取出骨扇。
见此,白衣女魔从高处跳下,尖声啐道:“呸!你族?分明是我碧蜈一族!”
那巨魔也插嘴,“此物当均分。”
女魔怒道:“怎么分?倒是若让那些大族的老怪发现可就不好了!”
蓑衣邪怪缓缓抬头,道:“逐族不正盯着么?”。
“这倒是,不过……”女魔闻言愣了愣,仰望头顶无数赤红的双眼。
接着,她又低头看向白棠,“练魇之体,这具身骨可比我这强多了,若能夺舍再将吞噬他族……”
女鬼掀开白发,露出十对红眼,忽然哈哈大笑道:“妙啊!”
巨怪又道:“哼!这种好事岂能便宜你?”
“你们好大胆!”
蓑衣邪怪也跟着附和,正在三魔争执之时,头顶的逐魔开口道。
话落,四面八方涌来无数魔物。
这些魔物形状各异,赤红或荧绿的眼,尖锐的笑声此起彼伏。
她目睹在一切,庆幸劝走了姜稚。一个两个她尚能应付,但弱三个、四个、无数个……她与这之间差距太大了。
逃,想逃。
但如何逃?逃不了了。她再快也快不过几十上百的魔。
绝望。
白棠的心逐渐凉,不知不觉冒出几分泪意。
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了师伯当年的感觉。她收紧双拳,脑子中忽然浮现秋颜宁、吕奕、师傅师伯一帮人的脸。她觉得好冷,磕这些人的脸却那样温暖……
“先者先得!”
眼见魔物越来越,女魔尖笑一声,化作烟状钻入白棠体内。此举众魔暴怒,也纷纷钻了进去。
光是这股力量就让白棠难以承受,何况无数的魔物在体内纠缠争夺。
白棠表情痛苦至极,一张俏脸煞白。她挣扎的厉害,每次挣扎腹部的伤口越大。
紧接着是变化,青紫由脖颈蔓延至脸颊,手时而干枯,时而又是饱满,不觉间她那头青丝开始变得越来越灰,最终变白。
与此同时,她的腰间却亮起微弱的暖光。发光之物正是秋颜宁赠她的那琉璃香囊。
忽地,白棠不再挣扎。
她缓缓从地上爬起,动作极其僵硬,腹部的剑随之四分五裂。她摇摇晃晃站起身,浑身骨节“嘎吱”作响。
白棠晃了晃手臂,面上没什么表情,眸中神色暗黯。她似是想起什么,缓缓抬起细嫩的手臂。
盯着这双手,她唇上倏然咧开笑意。
“蠢货!都是蠢货!尔等小辈也敢与我逐族争?”
她眸变得赤红,越笑越开心,不禁笑出声来。
但随即,笑声戛止。
她不再停留,别好骨扇抱起琴,身子轻盈忽然飞起,其速之快鬼魅不及,不过眨眼间,便已飞离同州。她飞出中部,临近西南,此处共两处封印,同样也是魔气密集之地。
白棠从高处俯瞰,见无数四散逃跑亦或垂死挣扎的修士,眼底流露出浓浓的嗤意。
她又往前飞,落于一处封印附近。她“咦”了一声,表情好奇,眸中倒影出一金色结界。
白棠一路踢开修士的尸首,向结界走去。
结界中,静忧一见白棠就猛然站起身,对身旁修士道:“那是……”
“是玄绮。”术门弟子云行一眼便认出她。
净忧捂唇道:“她,她的头发……她还在外边。”
“可……”云行一脸为难。
听闻二人对话,秋景铄道:“你们放我出去。”
一老者抬眼,道:“不可大意。”
对,或许……是假?
净忧盯着外头的白棠,这与平日的白棠完全不一样。
她缓缓坐回去,神色纠结,嘴中喃喃道:“我……方才就差点被幻术骗了。”
白棠听几人对话,面上露出玩味的笑。她阔步上前,手指一钩,那些小魔便化作魂状被她抓入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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