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罗道衡为何要包庇戚成鸣?甚至纵容他一再杀——
忽地,吕奕也顿住了。
杀人、红石、灵气……
吕奕忽然想起一事。
在元清宗时,据内门弟子透露,早些年元清宗有意再设“灵阵”此阵若设,便可直接传送。但此阵多年无进展,耗费灵力巨大这些年元清宗已尝试了无数办法,据说这些年又在筹备。
那红石……会不会与这有关?而且红石灵气极浓,若以此为原,即便是十几个阵,也足以支撑两三百多年。
可是……
有掌门包庇,戚成鸣何必再暴露真相?而且,他只承认杀了戚家人,但另外十起却没提。
吕奕许久没开口,认认真真思索着这件事。
只有一个可能:罗道衡也参与了此事。
二人所作所为已引他们怀疑,若今后依旧,势必会暴露。且不说他是堂堂元清宗掌门,就说身为一名修士,竟做出这种勾当,无疑会惹来其他修士讨伐。
戚成鸣揽下全罪,众目睽睽下死在罗道衡面前,这或许是一种提示?
“不要再细究了。”
宁以泽打断,接着又道:“罗虽做出天理不容之事,但此人大有用处,活比死更有价值。”
“不错。”吕奕缓缓点头。
罗道衡位于掌门这几百年,所做之事人人称好,除了传送符与简,还有许多。何况传送阵并非元清宗一家独享,传送阵若成将分布各地,修仙界与东秘之间将更便利。
吕奕心中矛盾了,再次回望时,元清宗弟子已收走戚成鸣的尸首。
此事他不过了解了个大概,还有太多事搞不清,更不懂戚成鸣究竟是怎样的人。
但,他看得出戚成鸣是真敬重这师傅。
“唉!”
吕奕又叹。
他本以为此事与自己关联不大,但不想入局的只有他一人。
……
白棠虽为真教弟子,但她早已嫁入秋家,更是秋家人。
双方商议一番后,白棠同秋家姊妹去了秋家,待过几日再回无苓山。
路上谁也没说话,脸上透着几丝哀色,唯独白棠。
她面色正常,眸中神采奕奕,不过略显茫然。
她故意几人:“秋颜宁呢?”
“她……”秋锦眠终是说不出口。
对这反应白棠已见怪不怪。
她直接道:“死了,对否?”
“你怎——”秋锦眠蓦地望向她,却见她表情平淡。
白棠道:“你们都以为她死了?”
闻言,几人不作答。
白棠继续道:“可若是没死呢?你们凭这香囊就敢断定?”
秋茹清忙问:“白姐姐,你可是记起什么了……”
白棠摇头,嘴中絮叨:“当然不记得。可我耳朵又不聋,听得见你们说什么。”
秋锦眠道:“我们怕你承受不来。”
白棠闻言鼻子一酸,心又有些疼了,嘴上道:“我承受得了。”
沉默许久的大哥秋景云道:“你先去歇息吧。”
杜若也劝道:“是了,好好休息一下。”
“我……那我去了。”
白棠视线扫向秋景铄的脸,恍惚间似是想到什么,但旋即又忘了。而以她如今的实力,身子早已不似曾经那样柔弱,虽不觉疲惫,但还是回了院子。
这一走进小院,她便觉得十分安心,这里的每一样物件熟悉又陌生。
微风拂过,院中静静,不似往日。
白棠看向那凤梧桐树,唇边忍不住扬起几丝笑意,眼泪却夺眶而出,却不知为何。她抹了抹眼泪,接着走进屋中。她拿起一个茶杯,又或是在椅上坐下。
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而秋颜宁不会出现。
她看不见她轻笑着递来茶水,更听不见她嘘寒问暖。
坐了好一会儿,白棠起身走入卧房,她的步子很缓,又很落寞。她拿起几件衣裙看了看,后又走到梳妆之处。当她拿起梳子与一盒眉黛时——
脑中忽然浮现两抹身影,一个是她,另一人看不清。
记忆中,那人替自己梳头,之后自己又替那人描眉。
白棠缓缓抬头,正对上面前镜子,镜中的她面无表情,一头白发。她梳了梳自己的白发,后对镜中的自己道:“你看这白发苍苍,真难看!”
说罢,她放下梳子,掀开帐幔坐在床榻上。
环顾着屋中景象,白棠感觉匪夷所思。
她怎会爱上一个女人呢?而且还与那人成了亲。
秋颜宁是个怎么样的人?可是像秋二妹一样貌美?姜稚那样古灵精怪?锦眠那样体贴?又或是像杜若那样清清冷冷?
白棠思忖:那人愿意为她梳头,动作轻轻又如此耐心,想必是一个温柔的人吧?
想着,她从袖中取出破碎的香囊,但随即又怔了下。
她以前也有香囊,但却被人弄坏了,而这香囊是当年秋颜宁送她的。
记起这事,白棠忙找来帕子包好,心底寻思着哪天将其修复。
可她还会回来吗?
白棠再次迷茫,她合上眼躺在床榻上,手中握着包有碎片的帕子。
“白棠。”
门外,有人唤道。
“你进来吧。”
白棠缓缓睁眼,早已知来人是杜若。
杜若应声走进卧房,开口问:“你一路都在想吧?”
52书库推荐浏览: 三无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