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倒是个可怜人。”宁老夫人再一回想,白棠矮瘦的模样,可长的倒标致有灵气,不免为之惋惜了。父母双亡家道中落已是极大打击,生存更是不易,心生戾气也在所难免。
宁家老大问:“可看出你表妹在秋家处境如何?”
犹豫了下,宁以卿微微摇头。如此一来,众人脑中设想,想秋颜宁处境一般受冷待,与侍女关系近也在所难免。
“路上可是耽搁了?”宁缘礼问。
“是因一时耽误了。”宁以泽一顿,将至叶古镇所见所闻与众人一道。
宁家众人听罢无不咋舌,倒不是因为这不孝不贞,而是这过程实在太诡异,又是死人又是诈尸,甚至力大无比,结果?最后竟然又活了,还冒水蛭,饶是宁缘礼对此也闻所未闻。
“依我看,像拜疆邪术。”
经过一番思索,宁家老大忽然回忆起许多年前前往拜疆的经历,定国人称拜疆人为银蛮,皆因拜疆人脾气易怒,爱穿戴银,与爱金器的迦叶戛极像。
当年他作为使臣前往拜疆,路过一寨与之同行者饮用一老妇屋中泉水后便开始浑身发痒,后有中毒之状,之后才得知是老妇指甲中藏了痒粉,而水中则掺了蜈蚣毒液。
但使人假死一状,且未有中毒迹象,使人力比常人,这确实闻太匪夷所思。
宁家老二想了想,道:“能制服尸变,看来外甥女有些本事,这秋家武学倒是有用。”
宁家儿媳欣慰道:“习武好,习武好啊。”
众人明白话中之意,听罢皆叹,唯有小辈不懂其中含义。
宁缘礼提醒道:“此事莫提,散了吧。”
“对,提这些做什么?”宁老夫人头疼病犯了,挥手示意小辈。
她虽头疼却在想:那白棠丫头毕竟外人,忠心不知,更不晓得护不护得上外孙女,到底还是该安排族中亲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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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人来到房间,一路同行的婆子道:“这屋子曾是小姐闺房, 老爷一直命人打扫着。”
她自然知道婆子口中的小姐, 环顾屋内布置倒是极为简洁, 毫无累赘花哨的装点, 颇为素净淡雅, 可细节处有透着女儿家的可爱,想来她母亲性子与她妹颜华有些相似。
“以前在平京极少回来, 可这一回来,小姐的东西却都带回来了。”婆子感慨道。
秋颜宁的手拂过古琴, 低头问道:“婆婆以为, 我像我娘吗?”
“外像,性子有像也不像。”
婆子看着她, 思索了片刻,后笑着道:“不过,您能来老爷很开心, 您别瞧他那端着的模样,其实啊昨日以为您要到特意等了, 可结果没等来, 还发脾气呢!”
秋颜宁闻言也是忍不住一笑,回首见白棠不再, 询问道:“与我同行的侍女呢?”
“她在偏房呢!您先用些东西,好好休息一下,今日还有家宴。”婆子笑着道。
秋颜宁回笑:“有劳了。”
婆子应声退出,秋颜宁坐在窗前计划此次来宁家该如何安排, 《裔奂飞升图》定是要观赏,除此之外便是入山寻物。裔奂为第一个飞升的人修,他若有留下东西想来绝非凡物,这于所有修士而言是极大的诱惑。听闻这裔奂大神飞升所在便是在此一带,有物遗落,故虫草万物得已长长。
如今她手中有水行瞬地莲,服用莲籽便足以,花瓣远不如籽,若再加些灵草可做药膏,效果远非凡间药品,可治伤疤与火毒热气,其效果远不止,况且……遇见控火修士那可是有大用。
思索了一阵,婆子送来热水沐浴过后,再用了些饭菜,这才继续想。
“哒噗。”
声响从装着瞬地莲花茎的木盒发出,秋颜宁起身刚要拿起木盒却有汩汩清水从缝隙冒出,以至于案上满是水,盒中时不时发出如沸水鼓泡之声。
瞬地莲不安分了。想此物长了几百年无拘无束,不必寻常植物,而如今却被困在一个木盒里,哪里会闲的住?
她眉微蹙揭开盖子,那水便止住不冒了。这乍一看,那花茎在清水中衬托下紫意更胜,远胜玉石。
秋颜宁伸手触碰,清水极寒,饶是有修为加持也不免觉得指尖发冻。她拿出瞬地莲花茎,一时不禁沉思,兑昌君道此物可做法器,可这东西究竟有何用处?无非是冒水。
水?
灵光一闪,她在院外周遭寻找了一番,在偏远处的林旁发现一小潭,走过矮桥她将瞬地莲花茎放入潭中一截,那潭水冰凉又澈,这瞬地莲刚一遇水便跟活了似的,如渴水已久,不过几息便将潭水吸得一干二净。
好一个水货!
她笑出声,见潭底又涌水倒不担心干枯,甩了甩瞬地莲道:“吐出来?”
瞬地莲“吧嗒”一声,才滴了几滴水珠,看着怪小气,就跟拿了糖的孩童一般,糖都吃到嘴里,它哪里还有吐出来的道理?此物虽遭天雷生了灵,可脾性像孩童不受控制,又不知用处何在?一不能为刀剑,二不能为辅,既不能防又不能守,莫非要她使棍棒?
“你还真是毫无本事。”秋颜宁笑叹。
话落,头顶雷鸣,秋颜宁一抬眼,紧随其后头顶正上开始飘雨,“你还不服,光下雨有什么作用?”
雨停,瞬地莲“噗”的一声喷出大股冒寒气的清水,不过一会水便溢出潭直往外冒,照着下去怕是就要变成河了,就在这时被水淹没的杂草忽长,变得愈发翠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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