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苏霁茗丝毫没有牛嚼牡丹的羞愧,而是看着福月有些发红的耳尖暗暗发笑。
这些日子再看到福月,苏霁茗满满的都是老父亲……呸不提那个爹,都是姨母心态,结果发现这位福月公主是真的很,可爱——
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肤色有点病态的白,所以一害羞的时候耳朵尖就会悄悄变红。
从第一次收到礼物的时候完全不知所措的样子到现在每天进殿第一件事就是用一双大眼睛扫过来,面上还绷得很好,眼神却满满都是期待。
喜欢的东西就要放在手边,不喜欢就一眼不看扔到一边。
当然,苏小姐目前的想法,跟妈看自己孩子是一个心情,无论福月怎么作,在她眼里都是一样的可怜可爱。
像是养的一朵娇花,从一株嫩芽,一点点抽枝生长,这种满足感是无法比拟的。
说回当下,福月听到这话会耳朵红并不是因为害羞,这完全是苏霁茗自己猜测的。
真实原因嘛——魏紫是什么?
对于外面的世界,其实福月自从五岁一场大病之后,就再也没出去过,对这些常识性知识也是一知半解。
侍女里面也只有“嗣”字辈的还会识字,可是福月常年不出去,侍女又怎会提起这种话题?
再加上——
伊甸园里的亚当夏娃,天真懵懂的时候赤身裸体,也是天真烂漫,可是一旦明羞耻后,自然羞愧于衣不蔽体。
七殿下也是这样,平日里不会有人讲到这种她明显不懂的事情,她自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苏霁茗提起来这种话的时候,忍不住有些脸热。
眼看着苏霁茗就要走了,憋了一天的福月终于说了出来
“等等,还有个东西没拿。”
“什么?”苏霁茗一脸不解,心里却已经隐隐约约有所猜测。
“嗣木,把那幅画拿过来,卷好。”“这是本殿赏给你的东西,收好。”
苏霁茗显然很体贴,既没有揭发福月红的要爆炸的耳朵,也没有直接就好奇的打开看。
所以等到苏小姐真正打开这幅画的时候,惊讶的说不出来话来。
很抽象的一幅画,浓墨被大肆渲染,钛白色可能是调的水略多,并不是很清楚。但是足够苏小姐看明白了,
是星星,她胆大包天领着福月殿下出殿那一次看到的星星。
苏霁茗一时心里酸酸涩涩,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她最开始对福月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和世人眼里的骄纵跋扈与奢靡无度没什么不同。一直以来不过是为了接近皇宫势力而哄着这位罢了。
而且吵架那一次,恶感更是到了极致,就算之后听到了这些话,也只是又扭曲到了心疼之类的上去
甚至还在想着从别人口中打听打听这幅画,根本没有把福月摆在一个同样的地位上,要么捧得过高,要么觉得比自己低了一等。
直到她打开这幅画,才在这一瞬间有些呆滞,仿佛才明白,自己扮演的是一个怎样的角色。
是夜空里的北极星,是百花争艳里的一枝独秀,是人生导师一般极为重要的一个引路人。
成,福月会从束缚了她十几年的牢笼里走出来。
败,福月就会在这种清醒的痛苦里接着当一只金丝雀。
苏霁茗抓住了桌子的边缘。目光里满是坚定,
“这个人生导师,我当定了。“
哪怕前路多苦多累,多少阴谋诡计,也不能就让这一个小可怜永远地锁在牢笼中,挣脱不出。
作者有话要说:
“等等,还有个东西没拿。”
“什么?”
“我的心啊。”
谈恋爱是不可能的,殿下十四岁还小。
大概是养成吧,真青梅青梅,把儒慕和羡艳一点点用时间发酵成爱意。
感谢阅读,鞠躬。
第18章 美人出浴
“殿下,您该沐浴了。”
“嗯。”
福月显然心情很好,甚至一直持续到她进到浴池中的时候。
嗣音捧着胰子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景色,堪称春光乍泄。
梧桐苑里这个池子,跟主子一样无法无天惯了,起了个狂妄得很的名字,叫瑶台仙池。
何为瑶台仙池?
取白玉为底,雕的是飞龙游凤,意作是乘龙驾凤唯我独尊。
取珍珠,玳瑁,宝石,明月石镶嵌在四周,生怕这位主子摸到的东西配不上她那尊贵的手。
殿内熏香自不必提,只说那呈香的炉,这位福月殿下嫌太小不好看,讨来了一只鼎,叫人又打了个顶,看着四不像啼笑皆非,识货的却能看明白这只鼎是前朝开国皇帝亲自督造又亲手刻字的,现在却给个十四的小娃娃当个香炉。
“嗣音,扶本殿起来。”
金击玉扣之音也不过如此,偏偏又因为泡的时间过长带了三分慵懒无骨。
嗣音连忙应声,几步走到水池旁,拿过旁边侍女捧着的绸子,将福月整个人从水中抱出来。
那个小侍女是个刚调进来不久的,实在是好奇,遍偷偷地抬起眼,看了一眼这一小只公主。
妖精。
没张开的妖精。
绸子大,足够包进去福月整个人。
但一双玉足落在外面,水滴从她脚上滑落,似乎是殷殷不舍,还想多停留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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