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严肃点头,“那是自然的,你是外乡人可不知道,咱们这庆云县最有钱的大户当属元府的元定均员外,还有个啊就是上次被你媳妇儿给差点打折了子孙根的孙家,哇你说庆云县两大富豪结怨,将来会如何,我好期待!”说着拍着手大叫起来。
“现在可不是差点打折了……”九卿低语道。
“你说什么?”
“李兄,我走过诸多地方,见过不少富户,你可知道元府孙府这样的,还上不了台面,只能算是最底层的富户呢。”九卿说着这话,果然吸引了李璟的注意力。
李璟自小没离开过庆云县,自然是好奇极了。听到九卿说这话,连忙伸手揽住他,高兴地说:“你说,我听着,什么才算是真正的顶级富户。”
“如同元府孙府这样,虽则有钱,可却是一二代猛然间富起来,没有底蕴,家里头连一件镇宅传世的宝贝都无,这是最低一等;再说,这家里头有几件宝贝闻名附近,还得是三代积累,子孙皆读书识字,通晓孔孟之道,家无白丁,才算是真正的二等富豪;说道这最顶级的家族,世代书香门第,家中自设学堂,何必要拿三五件传世之宝,随手一件皆是宝贝,更别提出入非鸿儒即官吏,子孙富而不显,胸怀丘壑,这已然算是贵族世家了。”九卿这番话听得李璟眼睛大放光彩,抓着他不停询问,等满足了他心中的疑惑,才打断了九卿。
李璟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只有他才知道的得意,不赞同道:“这你可就错了,说起庆云县,你还是得承认我比你懂得多些。元府跟孙府还不太一样。孙府却是孙老头这代富起来的,可元府早在元员外上一代就已经是当地有名的富户,他家中也不是如你所说的那样,一二件宝贝还是拿得出手的。光我从那元清嘴里就得知了,他们家有一块祖传的玉,名字取得还十分香艳,叫做‘抓破美人脸’,宝贝的不得了。平时连看都不许看一眼,他还是小时候见他娘拿出来把玩过一回呢。”
“哦?抓破美人脸?这么美的名字,那块玉想来十分十分难得了。”九卿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稍纵即逝,脸上露出吃惊的模样,很好奇地说道,“璟弟,你懂得可真不少。”
“那是!”被九卿这么一夸,李璟得意的尾巴都要上天了。
九卿叹气,十分惋惜地说:“这么珍贵的东西肯定藏的严严实实了……可惜无缘一见。”
李璟笑了,“这有什么好可惜的,你将来可是元府大小姐的丈夫,那块玉你当然能见到。”
“真的?”
“听说是传女不传男,女儿如玉,需得娇养;反倒是元家的儿子,听说及冠的时候还会收到一块石头呢。”李璟想起这件事情就哈哈笑了起来,“这块石头必须随身带着,元老爷的冠石就被他刻成了印章,啧,你说元清那小子会做成什么呢。”
“到了。”
李璟一路只顾着聊天,没看路,等九卿喊出这句话,他抬头看了一眼,才哇哇大叫起来,不满地说:“你怎么把我带到元府来了,不知道我跟元府的那混小子是死对头么?”
“我才不管你二人有什么嫌隙,我只问一句,”九卿从高处睨着他,一脸高傲,“你要进来坐坐么?想必由我带进去的客人,小公子还是不敢乱来的罢。”
“好!来就来!”说完咬牙掀开衣角,朝台阶踏上一步,第二步就飞奔到九卿身边,跟着他一起进入了元府。
——
“你舍得回来了?把我姐扔在家里,去哪里会你的小相好了罢?”
“是的,他还带来了小相好,你可要见见!”
元清坐在凳子上,低头喝茶,听着声音一下子茶水从鼻子里呛了出来,脸憋得通红,整个人也剧烈咳嗽个不停。
“李公子,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了来了,你可是从来不曾踏足我们元府一步啊。”元老爷连忙放下手里的茶盏,匆匆走下来,他可还记得元清将李公子的腿打伤了,让他躺了几天的床,现在看走路还有点不太利索,怎么能不好生招待?
“你坐着,我去给你叫点吃的,然后再带你参观元府。”元老爷一脸热情地抓着李璟的胳膊。
李璟向着九卿求救,却看到他看戏一样站在旁边,还对着元老爷请礼说道:“卿一日未见小姐,甚是想念。从外头买了一点小零嘴,现在就送去,至于璟弟,可还劳烦老爷好好招待。”
说完完全不理会李璟的高呼,闪身走入了元绣的小院。刚拐入小院,九卿的耳朵就动了动,能听到些许动静。
元绣的小院为了杜绝男子入内,总会有侍女守在门外,见到九卿来,正准备叫他,被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姐在院子里晒太阳?”九卿问,然后侍女点点头,他道了声谢,绕过修剪得当的灌木丛,正好能够看到端坐在花架下的女子手持一根逗鸟棒,把小毛毛逗得叽叽喳喳的叫起来,声音娇脆悦耳,听着就让人十分舒心。
给他人做起来都稍显的轻浮的动作,被她做起来,却依旧不减端庄。
看着看着,九卿就忍不住收紧了握着糖葫芦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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