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都是没钱惹的祸。女人真可怕,尤其是被男人抛弃的男人。元清心中一惊,脸上立马赔起了笑,“姐,我的错我的错。你能不能……就饶了我这回?我下次再也不敢犯了!”他举着双手告饶,可是元绣却不肯看他哪怕一眼。
情况不妙,元清心里暗自哀嚎。
混账江九卿,你怎么敢就这么甩了锅逃了!元清心中咆哮不已,可偏偏面上不能露出分毫,更不好提起这个禁忌一般的名字。心中早就将江九卿捅了千刀万刀,剁成肉泥。
“小祖宗,我错了还不成?”元清不再看元绣,而是朝着小乔鞠了几个躬。他长这么大还没对什么人低声下气过,他姐是头一份,但那时他姐啊,也就算了。眼前这么个小畜生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受他一躬!
可——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元清长长一揖,小乔啾啾叫了两声,他顿时面露喜色,“姐,它原谅我了。你别扣我这个月月钱可好?——下个月也不要扣成不?大不了这段时间我都安分守己,不再四处惹祸。”
他叽里咕噜说个没完,全场却没有一人开加过口,情形一度十分尴尬。
“看在你如此诚心诚意的份儿上,”元清猛地松了口气。
“过几日有个庙会,你就替我做东道主带连湘出门。须得好好听你表姐的话,若是她回来找我告状,你便再也别……”
话还没说完,元清就哀怨地应了。
“懂了懂了,别再说了。”现在元清最怕的人,就是他姐。
说起来,不就是一只鸟吗!他奶奶的,小爷我竟然比不上一只傻鸟,这叫人情何以堪!小样,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你给小爷等着!
想到这,元清就转身气冲冲离开。
见状,元绣还是连目光都懒得分点给元清,最后也不知道是在与谁说话,淡淡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总是嬉皮笑脸,总是心口不一。
想到这,元绣的牙狠狠咬住了下唇。心中烦躁挥之不去,她干脆将手中笼子丢给红玉,命令全部不准跟上,自顾自走了。
小乔依旧在啾啾叫着,红玉手里捧着它,既不能跟上前,又不放心走开,原地踯躅了半天,最后还是跺着脚回了小院。
心里藏着一股气,任她对着打骂他人,也无法消减分毫。这驱使着她,见到路就走,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竟然是在自家宅子里迷路了。
时值冬日,墙角梅花绽放,暗香浮动。
元绣顺手摘了一根,梅花在枝头开得正灿,却被她摘下来,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凋谢了吧。
她闷闷地笑了起来,将梅花一瓣一瓣的扯下,揉碎。梅花的花汁在她手掌晕开,很快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元绣看着落在雪地上的残花,顿时觉得这就像是她的一辈子。
开的正好的时候,突然遇到了那个纠缠她一生的噩梦。本来还能将就活着,可却遇到了错的人。
梅花还未来得及灿烂,就已经枯萎了。
“江九卿!江九卿!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又为什么要盗玉消失!”元绣气的脸颊通红,用力地踹着眼前的梅花树,直将花瓣震的从树上洋洋洒洒飘下来,落了她一头一脸,“我好恨,好恨!最恨的人就是你!”
要是再见到你,我一定废了你!
或许是踢得累了,又或许是这个地方太过安静,安静的让她忍不住想要发泄一下心中的痛苦。元绣靠在墙上的身体,慢慢地滑落,最后蹲在梅花树边上的墙角。脑袋埋在膝盖上,双手捂住脸,低低得啜泣起来。
可是……也得能再见到他啊……
反正此处偏僻又无人,再也不用伪装艰难。心里一旦开了口子,那种委屈就像潮水一般涌了出来,将她整个人淹没。
很突兀的,或者又不那么突兀,元绣放声痛哭了起来。她哭得太投入了,以至于都没有发现,就在她身后的墙上,蹲着一个披着白色斗篷,整个人几乎要融入冰天雪地的人。
阿绣,我错了。
可她的声音太小了,很快就掩盖呼呼的北风中,散去了。
大概是哭的累了,元绣用力擦了几下脸颊,完全不在乎被搓红的脸颊。她抽抽搭搭地站起身,却因为久蹲不起,膝盖发酸。脚下一软,正好踩在雪堆中,整个人一滑,直接朝着背后那棵梅花树撞去。
她果然太笨了吗?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难怪所有人都那么嫌弃她。
元绣闭着眼睛苦笑,等待着剧痛袭来。
可是等了很久,人没有撞在树上,却落入了一个有些柔软,又带着些清冷寒气的怀抱中。
此处本该无人,这是谁?
元绣还没睁开眼睛,整个人就超前迈出一步。她猛地转身,想要看看扶住她的人是谁。可当她真的转过头去,除了白墙老树,哪还有什么人?
元绣揉了揉眼睛,雪地上确实带着一层浅浅的脚印。如果不是这个,或许她会真的以为,这只是她的梦。
“你是谁!我知道你在,不要躲了——”
来无影,又去无踪。除非鬼神,否则必定身负绝技。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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