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念面上带笑:“妹妹有心了,不知是何等宝物。”
薛菱悠悠起身走到宫女身边,笑道:“便还请姐姐过目了。”
说罢便伸手将红绸扯去,露出下面物事,却是令在场众人皆惊叹一声。
那是由数枚珍珠组合而成的一株珊瑚,其貌华贵,令人喜爱。
“此乃南海珍珠珊瑚,乃是臣妾特意命人打造开献给姐姐的,还望姐姐喜欢。”薛菱笑道。
张清念莞尔笑道:“此物本宫甚喜,妹妹有心了。”
薛菱笑说:“姐姐喜欢便可。”
言罢,一欠身便回了自己座位上。由薛菱一带头,各宫嫔妃纷纷上前送礼,各家女眷也不例外。
待送得差不多时,忽闻薛菱开口。
“前些日子本宫见到三殿下与三驸马进宫谈及送给姐姐寿辰礼物,想来也是精心准备了一番,不知是何等礼物。”
李秋霜面色一凝,这段时间事物太多,她都忘了那日见过薛菱一事,如今薛菱提及,她却毫无准备,若是不拿出,只怕她二人都会落个尴尬局面。
李秋霜正想着如何解决,却听得耳边传来许怀安的低语。
“殿下可否命宫人准备作画工具?”
李秋霜眸中有些诧异之色,她偏头看向许怀安低语:“你现在作画?可来得及?”
许怀安望向她,温润浅笑,眸中满是自信,她起唇道:“殿下信我。”
李秋霜怔了片刻,瞧着她少见的自信,终是点点头,挥了挥手唤来了凝竹,在人耳边低语几句。
许怀安见着,弯了弯唇角,她起身冲薛菱一拱手笑道:“想不到当初臣的一句话令娘娘记到现在,令臣受宠若惊。”
薛菱掩唇笑道:“三驸马是三殿下放在心尖儿的人,这说的话本宫自然得记下。”
许怀安弯唇笑了笑,就在这时不少宫人端着桌椅纸笔走了进来,放在中央。
在所有人的好奇不解下,许怀安走了出来,站到前面冲张清念拱手道:“母后,先前臣与殿下曾商议着为母后描绘一副丹青作礼,后殿下感只送丹青未免太过简单,后臣与殿下商议不妨现场作画,这样便多了几分惊喜在其中,故而才让宫人送来这些。”
闻言,张清念面上不解转为笑意,她颔首笑道:“驸马有心了。”
闻言,许怀安笑着一礼道:“还请娘娘稍待一炷香。”
李秋霜有些诧异,一炷香,许怀安又能画出什么来?寻常画师如何都要半个时辰,一炷香如何可能绘制一副丹青?
许怀安却是不再多言,径自走到宫人放置的桌案后,铺开宣纸,提笔沾墨,绘制起来。
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许怀安,纷纷好奇这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里,许怀安能画出个什么。
李秋霜也不例外,她的眸光落在许怀安的面颊上,瞧着他神情专注的模样,不由有些微微发怔。
她突然觉得她对许怀安所知甚少,许怀安是怎样的一个人,她又有着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她是真的孱弱无能还是暗敛锋芒,这一切她都不知道。
她开始对许怀安有些好奇,她好奇许怀安还能给她带来多少意想不到。
一炷香的时间不长不短,待最后一点香燃尽,许怀安也停了笔,她看了眼画作,弯了弯唇,将笔搁置一边抬头看向张清念道:“回母后,臣画完了。”
“哦?”张清念显然也没想到许怀安就真的画完了,她本都已经想好待会如何出言替他解围,却不曾想许怀安说到做到,不由冲凝竹道:“给本宫瞧瞧。”
凝竹应声,带着一小宫女走到桌前,冲许怀安一点头便看了眼桌上那副画,却不由倒吸一口气。
她与小宫女对视一眼,不敢怠慢,连忙将画取了呈给张清念看。
张清念看向那副画,只一眼便惊在原地,李秋霜与薛菱离得近,自然也看到了那画中呈现之物,薛菱满眼羡艳,李秋霜双眸璀璨,瞧着许怀安似是看着宝物一般,她如何也想不到许怀安的作画水准竟如此之高。
那画中之人正是张清念,几笔勾勒却已是惟妙惟肖,画上人的神态举止雍容华贵,大方得体,那一双眸子满含威仪,传神极了。
张清念满意颔首,连声道:“好,好,好啊!”
皇后三声好,让其余未看到画作的嫔妃女眷们更是好奇几分,纷纷想看看这一炷香的画作如何让皇后这般喜欢。
张清念摆了摆手,示意凝竹转给众人看,凝竹领会与小宫女转身将画展示给众人,便听得一片吸气惊叹之声。
众人看向许怀安的神色都发生了改变,唯有赵莹悄声嘀咕了一句“哗众取宠”之外,也无质疑之声。
张清念颔首笑道:“驸马画技传神,本宫甚喜,凝竹,回去后将此画装裱起来,本宫要日日瞧着。”
“是。”凝竹笑着应声。
“母后喜欢,臣甚是欣喜,愿母后从今往后长乐无忧,岁岁平安。”许怀安又道。
“嗯,好。”张清念笑着颔首。
许怀安行礼退下,回到位置上,便对上李秋霜探究的目光。
“本宫还从不知驸马画技如此神乎其神。”李秋霜面上隐有笑意。
许怀安不同方才得意气风发,此刻有些腼腆拘束,她颇为不好意思的笑道:“以往自己在家中无事,便经常作画,久而久之别的本事不怎么,这作画还是可以献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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