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雨晴将信将疑:“此话当真?”
“自然。”许怀安连忙点头,随后故作轻咳两声,声音虚了几分:“三娘,我们去里面坐着吧。”
说着,拉住了李秋霜的衣袖。
李秋霜显然也不愿再与邱雨晴纠缠,点了点头随许怀安进了船舱,寻了个休息室。
一进去,许怀安慌忙松了李秋霜的衣袖,拱手赔礼道:“方才之事,还请殿下莫怪。”
李秋霜抬眸瞧了许怀安一眼,似是玩笑般开口:“许二公子好人缘。”
许怀安闻言,面露尴尬之色:“让殿下见笑了。”
“无妨。”李秋霜为自己斟了一盏茶水,浅抿一口。
李秋霜不说话,许怀安也不知该说什么,索性坐在李秋霜面前发起了呆,就在这时他看到门外走过一鬼祟人影。
“什么人?”许怀安皱了皱眉头。
李秋霜却是头都不回的开口:“来了便进来吧,堂堂王爷在这畏首畏尾,成何体统。”
果然一开门溜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赫然便是李承煜。
李承煜一见二人都在,冲许怀安抱了个歉意之色道:“怀安,方才对不住了。”
许怀安恼他没义气,便不愿搭理他。
李秋霜放下茶盏:“七郎,今日之事,你有何话要说?”
李承煜自知有错道:“一切都是承煜的不是,三姐要罚便罚我吧,千万别怪怀安弟。”
李秋霜眉头微皱:“七郎,以往我从未见你如此护着一个人。”
李承煜笑了笑道:“怀安待我好,我自然待他好,他身子弱,又比我小两月,合该是我要照顾他的。”
许怀安心下一暖,便见李秋霜正瞧着自己,连忙敛眸收敛思绪。
“也罢,反正七郎你志不在庙堂,有一个至交也无大碍。”李秋霜从许怀安身上收了目光起身道。
“时辰不早,我该进宫了。”
李承煜微微错愕:“这么早?”
李秋霜点点头,正欲开口眼角却瞥到一抹寒光从窗口袭来,许怀安离得近,竟还未察觉。
“当心。”李秋霜眼疾手快,将许怀安捞至一边,许怀安还在不解,便见一名黑衣人破窗而入,见一击不成又将剑锋对向了李秋霜。
李秋霜冷眉一挑,一脚踹在矮桌上,竟将矮桌踹向了黑衣人。
许怀安这下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冷气。
竟然是有人要刺杀李秋霜!
黑衣人武功不弱,竟一剑劈开桌子向李秋霜袭来。
手中还拽着许怀安对李秋霜来说难免有些碍手碍脚,瞥见一旁愣在原地的李承煜一把将许怀安推了过去。
“护好他。”李秋霜说罢,没人看清她是如何出手,便见一把雪色长剑落在了李秋霜手中,她向前踏了一步,在黑衣人接近的时候抬剑挡下了黑衣人的全力一击,下一刻,左手为爪一手抓住了黑衣人的领子,带着他一同跳出了画舫窗外。
“三姐!”
“三娘!”
李承煜与许怀安同时惊呼一声,两人对视一眼连忙跑的甲板上,却见甲板上早已人满为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河面上缠斗的二人身上。
“都给本王让开。”李承煜仗着身份愣是带着许怀安挤到了前排,远远可见李秋霜与那黑衣人交手。
李秋霜剑法卓绝,那黑衣刺客隐隐落在下风。
长剑一挑,冲其面巾,李秋霜势要看来人面容,那黑衣刺客反应很快,侧身闪过改左手拿剑一掌拍向李秋霜。
李秋霜不耐的皱眉,显然已对刺客失去了耐心,掌中聚集内力,一掌迎向刺客掌风,便见刺客身后河水猛然炸开,那刺客没想到自个与李秋霜的实力差距竟然如此巨大,一时竟然被拍进了河水中。
见李秋霜无事,许怀安松了口气,却见到李秋霜下一个举动的时候暗自惊讶。
洛阳河水湍急,李秋霜竟然稳稳立于水面之上,河水似是将她避开一般,未曾打湿她的衣摆。
她持剑独立与水面,春风撩动长发,绝美不似人间客,她双眸微敛,静心倾听,下一刻竟是回身长剑一摆,河面竟呈半圆弧状炸开十丈之高,水花散去后,那黑衣人的尸体便轻飘飘的漂在水面上,血色散开晕染于河水中。
李秋霜满不在意的收了剑,抬眸看向远处画舫却是正好对上许怀安探究的眼神。
画舫上早已因为李秋霜杀人一事变得混乱惊慌,各处传来尖叫声却远远不能入许怀安的耳。
她想起了许久以前在茶楼听那说书人说的一段故事。
相传,这宁阳公主师从凌绝剑仙,十六岁那年下山游历挑战天下群豪,竟未尝一败,昔日武林盟主南宫蓦曾是这样点评宁阳公主的武功。
一剑霜寒十四州。
何样的剑法能得到如此高的赞誉,许怀安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李秋霜的剑法的确名不虚传。
游船到底是没有能继续下去,画舫驶回了码头,李秋霜的动静太大,已然惊动了官府,在官府的疏散中许怀安跟着李承煜离开了画舫。
刚一下船便看到李秋霜正在与一男子交涉着什么,一见二人走来,男子连忙行礼道。
“下官大理寺少卿裴云景见过晋王殿下。”
“裴大人快快免礼。”李承煜虚扶一把,随后急躁躁的看向李秋霜问道:“三姐,你可有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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