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二房,明明都已官位太宰令,却仗着老太爷宠爱死皮赖脸不分家。
“走吧。”李崇懒散的声音混着萎靡不振的哈欠从旁传来。
林凡回过神,忙跟了上去,“少爷,我们去哪?”
李崇没好气地乜了眼,“废话,当然是回去了,免得父亲因为我被那老家伙逮着臭骂。”
言罢,一主一仆慢悠悠朝太常府走去。
刚到太常府,李崇便看到了一辆颇为眼熟的马车,马车外饰朴华,与寻常人家的马车别无二致,但李崇却是个眼尖的,帘幕掀起的那刻,他看到了车厢内堂皇华丽的装饰,更看了车厢内慵懒倚在美人怀里惬意的男人。
短短一眼惊鸿,李崇遗忘了一瞬的呼吸,胸口处猛然地一跳像是撞在了胸骨上,空荡,也有些疼。
李崇忙吸了口气压下涌起的旖旎之思,他竟然会对一个男人产生欲望,实在是可怕。
这个人是谁他最清楚不过,幽王秦沐辰,明明是个甥外孙,却因为身份,自己那所谓的亲爷爷对他比对他们这些孙子还要上心,连自己最宠爱的孙子都送往对方身边卑躬屈膝,权利就真的这么重要?
看着李巍鞍前马后,亲力亲为的小人样,李崇冷冷低笑了声,装作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步履虚浮朝大门走去,正眼也不给瞧一眼。
“大哥!瞧瞧你这副模样,实在有损我李家颜面!”
一声怒喝喝住了李崇踏出去的脚步,李崇睡眼惺忪转过头,清晰的瞳孔里倒映着李巍趾高气扬的斥责。哪怕不去听,李崇都能猜到他骂了些什么,好多次李巍仗着自己得宠,仗着自己与幽王关系密切,对他们评头论足指手画脚,同辈中没一个喜欢他的,甚至是厌恶。
李崇用余光打量着秦沐辰,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让他嗤笑,谁不知道幽王最看不起的就是他们这些仗着祖辈余荫游手好闲的纨绔,最喜欢的就是像他这位弟弟一样学富五车,才华满腹的才子,尤其是能一言定江山的人才,必为座上之宾。
真可惜呢,凡是能有点眼力的,谁会和自己的前途作对。
“李巍,走吧,别浪费时间了。”秦沐辰不耐打断李巍对李崇一通恨铁不成钢的批判。
刚还气焰嚣张的李巍当即一脸和笑着将人迎进府。
李崇看着两人的背影眯了眯眼,摇摇晃晃跟着进了府。不出意外,秦沐辰去的是他爷爷李玮的书房,除了李玮自己谁也不能随意进入,哪怕是他最疼爱的孙子李巍也一样。
李崇在府内兜兜转转,转而到了一间屋子的后边停了下来,又对林凡示意了眼。
林凡心领神会跑去望风,他不单单只是李崇的贴身侍从,还是被李崇救过一命的人,对李崇的话向来言听计从,更是忠心不二。
李崇躲在墙角,从墙中小心翼翼扒开一块砖,这块砖是他无意间发现。
抽掉这一块砖,李玮的愤怒更是清晰入耳,从他的臭骂里完全可以听出是在骂谁,李崇显得有些惊讶,更是惊骇。
不是为李玮斥骂幽王,而是斥骂的内容。
栽赃摄政王!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还是个被两代皇帝忌惮的人竟然敢栽赃皇帝最信任的实权王爷,不得不叹秦沐辰的胆量,只是他是怎么进去摄政王府的?摄政王府守卫有多森严,李崇不知道,但李崇很清楚那里不比皇宫差到哪去,完全就是一龙潭虎穴。
“你个蠢货!是不是这些年装傻充愣装糊涂了脑子?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鲁莽行事只会坏了大事!窃取私印,栽赃嫁祸,你以为你很行?你这点小计量别说老夫,朝堂上哪只老狐狸猜不出来!如今那小贱种风头正劲,小皇帝和太后又对他深信不疑,就算小贱种有那野心,凡是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不该在这时候暴露自己,一个能将戎狄杀到几近灭族的人会想不到?”
“你在这个时候上去栽赃嫁祸,只会适得其反,叫他们怀疑到你我身上,他们想除掉我们很久了,你这手一旦被摄政王他们抓住把柄,你想坐上那位子,简直痴心妄想!就连我们的性命也别想保住!”
“……剩下的事我会替你善后,之后别再给老夫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那个位子……
李崇将砖块悄悄再放回原位,蹑脚从书房后离开。
从头到尾秦沐辰都没有察觉到异样,或者说他没空去注意,一进门就被李太常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任谁头保持不住一副好心情,更别论自小养尊处优,自命清高的秦沐辰,从未有人当面将他骂个狗血淋头,即便是他最看不顺眼的秦一笑也未有过如此,李太常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从书房后离开的李崇阴沉着脸回到自己的院子,沉下的脸上布满恨意。他早该知道,他亲爷爷的野心,当年失败不代表就此放弃。
野心不老,可惜他却老了,也老糊涂了!
端着茶杯的手攥了攥,眸光隐晦不定,杯沿贴着泛白的下唇久久未动。
“林凡!”李崇放下杯子,冲外喊了句。
“少爷!”林凡快步走来。
“我爹回来了没。”李崇扣着桌面头也不抬道。
林凡微微躬身,“回少爷,老爷尚未回府。”
“等爹回来了,你告诉我一声。”说罢,李崇摆了摆手挥退。
“是,少爷。”林凡躬身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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