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
秦一笑讪讪站在楚长乐十步外不敢擅自向前踏上一步,那双秋水潋滟的眸子正蕴着些许怒意。秦一笑抓了抓脑袋,指缝间的湿润告诉了她原因,再低头看看落在身前的一缕发,发梢挂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
“一笑,过来。”
秦一笑面色一僵,犹豫着该不该过去,刚才这一句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波澜,可没有波澜的语气才更让人‘精神抖擞’。
迟犹了会,秦一笑挪着步子缓缓走了过去,乖巧地坐在了楚长乐对面。
楚长乐没作声,抬手伸向秦一笑披散的发隙,手掌当即被残留的水迹打湿,“怎的也不擦干了再来。”
没有收到责备的秦一笑咧开了嘴,觍着脸说:“想你!”
楚长乐微微一怔,旋即嗔了眼,“油嘴滑舌!”
秦一笑没皮没脸笑了笑,正要继续打趣,却被楚长乐抢了一步,“屋里可有布巾?”
秦一笑愣了会,随指着床边的柜子道:“柜子里有。”
顺着秦一笑所指望去,楚长乐站起了身朝柜子走去。打开柜门,柜中杂七杂八放了不少东西,布巾就放在柜子最上层。
拿着布巾,楚长乐站到秦一笑身后,布巾将披散的长发从上起包着轻轻拭擦。秦一笑直挺着背,眯着眼享受此刻独一无二的温柔,可还没来得及沉迷其中,身后传来的一句话让她愁起了脸。
“先把姜汤喝了,去去寒,免得着了凉。”
秦一笑睁开眼,嫌弃地看着放在案桌上冒着轻烟的姜汤,回过神的鼻子也灵敏了不少,姜的辛味毫无阻碍钻入鼻腔。
“不要!”秦一笑果断回驳了楚长乐的话。
“不喝也行,着了凉就别怪我不来看你。”楚长乐漫不经心的话语在身后轻描淡写的响着,“嫂子刚有身孕,我若是被你沾染了病气,传染了她可就不好办了。”
秦一笑苦着脸,看着飘着几片老姜的瓷碗满是不情愿,可她又不想远远看着楚长乐却不能靠近。
纠结良久,秦一笑不情不愿端起瓷碗,靠近的姜汤气味更浓,心底的抗拒也更为强烈。
又是纠结了一番,秦一笑闭着气将汤喝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喝,比药的滋味要好上百倍。
喝了大半,碗中还剩三分之一时秦一笑便将碗伸向了身后,“你也喝点,今儿风大。”
拭擦的手停了下来,楚长乐浅浅一笑,接过瓷碗饮下剩下的姜汤。
瓷碗拿开的瞬间,一张放大的脸带着狡黠的笑意突兀贴在了眼前,炽热的气息就打在唇上,尚来不及回神,两瓣柔软随吻在了唇角,汲去了残留在唇边的姜水。
很快,柔软便从嘴边离开,清秀容颜上绽着浅浅的得意,“姜汤我喝了,总该给点奖励吧。”
“那奖励可还满意?”楚长乐佯怒乜了眼。
秦一笑嘻嘻笑道:“自然,没有什么奖励比你更让我满意。”
“贫嘴。”压着心底涟开的甜蜜,楚长乐故意虎着脸将秦一笑转了回去,不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羞涩。
秦一笑漾着胜利者的笑容盘腿坐在矮桌前,再次眯起眼享受着身后的温柔。一阵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了屋,在屋里肆意徘徊,顽皮地逗弄屋内它能戏弄的东西,帘子,书本,纸张,都是它玩耍的对象。
堆叠的纸张在风的挑逗下‘哗哗’作响,响声清脆响耳。
秦一笑睁开眼,看着被镇纸镇压的纸张挑了挑眉,“你看过了?”
身后,听到话声的楚长乐一愣,遂点头应了声:“看了一份。”
秦一笑拿开镇纸,拿起放在最上边的纸过了眼,正是楚长乐之前看的那张。
“你应该猜到了吧。”秦一笑晃晃手里的纸,以楚长乐的聪慧,必然会联想到一些事。
“是。”楚长乐痛快地承认了,“没想到魏贵妃会如此大胆,还有那沧月山庄庄主,也不知他的轻功是何等境界,这么多年在皇宫来去自如也未被发觉,可见其高超,还有其野心,更是叫人惊讶。”
“你都不知道?前……”说了半句,秦一笑立马将剩下的话吞了回去,她可不敢再触及楚长乐的伤口。
秦一笑不敢提及,不代表楚长乐自己就不敢提及。
“前世的他不喜我插手他在外的事,为讨他欢心,除却府中事宜,其余我从未过问,所以输的一败涂地。”
语气平淡如水,像是所有不堪的回忆皆随着流水远去,留下的只有如同旁观人身临其境的叹息。秦一笑能听得出,楚长乐放下了,放下了前世的种种。
但是,秦一笑开心的同时也很不开心,楚长乐竟然为了那个男人心甘情愿成为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君憔悴的全职妻子,嫉妒!
“吃醋了?”秦一笑的异样,楚长乐自然不会不知道,也一下子就猜到了缘由,无奈的同时亦是好笑。
“哼!”
秦一笑冷冷哼了声。
楚长乐默然摇摇头,探过身在秦一笑嘴角轻轻一印,“梦里梦外,你是唯一吻过我的人,如此可满意?”
“当然,吾心甚悦!”那抑不住的喜意吻在了唇上,浅而缱绻。
“醋坛子。”
“那也是你一人的醋坛子。”那得意洋洋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自豪的事。
楚长乐探回身,无奈摇摇头,双手不忘继续擦着发丝,“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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