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绿绮呢?”楚长乐看上去很冷静。
“还在前堂等着,现在应该像个陀螺一样吧。我听媚儿说,绿绮说她去了红袖馆转告慕容瑜,慕容瑾要她转告的话,说是要她听话。”秦一笑耸了耸肩,“我不是很了解这是什么意思。”
“瑾姐姐不想慕容瑜过去,或者说不想她一个人过去。”楚长乐沉声道:“瑾姐姐并未的罪过秦沐辰,秦沐辰派人带走她势必是猜到慕容瑜的身份,想以瑾姐姐逼慕容瑜就范,显然瑾姐姐也是猜到原委所以才让绿绮去告诉慕容瑜,不过她应该也能猜到慕容瑜不会听话才对。”
“所以她说这话不是等于白说?”
“说不定另有目的。”
“什么目的?”秦一笑好奇地追问。
楚长乐看了眼她,眼中似意味深长。
“试探。”
第117章 第117章 祁山河上
“你再说一遍!她被谁带走了?”
平静的语气下是压抑的愤怒,绿绮颤颤缩了缩身,目光游离不敢与之对视,生怕自己会抑不住的叫出声,此刻她才明白当年侍奉落水后醒来的慕容瑜的侍女心中惧怕是有多深。
“是……是往生楼!”嗫喏了半天,绿绮终于在慕容瑜那如同凶兽般狠厉的目光中把话说完。
噼里啪啦响着的算盘声骤然停下,停滞在算盘上的手静止不动,顺着向上看去,俊秀的面容不起一丝波澜,但若仔细瞧便能从波澜不惊的眼中看到一丝惊讶,还有几分想看好戏的意动。
“又是这个往生楼!”手中握着的扫帚在巨力下不堪负重裂开了多道裂痕。
“二小姐,小姐被带走前在我手上写了楚字,是不是让我们去摄政王府搬救兵?”心急之下,绿绮忘记了刚才的惧怕,两手紧抓在慕容瑜袖子上。
“是不是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有自己的办法!”慕容瑜烦躁地瞪了眼绿绮,毫不留情甩开对方抓在自己袖上的手。
“您……您要自己去救?”
“不然还你去!”
又是扫来的一眼凶狠,吓得绿绮差点忘了自己该说什么,好在对慕容瑾的担心胜过对慕容瑜的害怕。
“可、可是小姐说让您听话……”
“她说要我听话我就得听话?笑话!我偏偏不听!”
说罢,便往外走去。
倏然,一声倏响从外掠来,带着一道白光直袭慕容瑜门面。
慕容瑜面不改色,以迅雷之势夹住白光尾部,是一把小刀,刀身上卷着一张纸,被一条细绳结在刀上。
看了眼被掷来的小刀,慕容瑜随看向小刀掷来的方向,零星的行人,空无一人的房顶,显然那人在甩了刀后就走了。
慕容瑜沉着脸解下刀上卷着的纸,纸上寥寥写了四个字,绿绮在后边伸长了脖子瞧了瞧,只见一个祁字,没等她继续瞧下去,慕容瑜就收了纸条踏出红袖馆。
绿绮愣了下,跺了下脚追出门去,刚踏出门槛,眼前就已失去慕容瑜的踪影,急得她在门口直跺脚。
急了一会儿,绿绮觉得干在这急也没用,随爬上马车对七叔说了个地方。
大门半开半掩的馆内,白无常也离了原地。
……
长安城外祁山下的一条河上随水流飘着一条舫船,飞檐翘角,雕梁画凤。舫船两侧挂着轻纱,纱帘随着河风飘曳,飘起缝间可以见得里边些许景象,一桌、一茶、一人,当是逸致闲情。
这条河环了祁山大半座山,因此也被人叫做祁山河,河岸一边靠山,一边靠道,道边长满芦苇,高有半人,是个非常不错的视线遮掩处。
慕容瑜就是踩着这片芦苇丛飞向河面上飘荡的舫船,落在船头的那刻,她便察觉到几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暗有明。
冷冷勾了勾嘴角,慕容瑜抬脚就要往船内走去,一个从里边传出的呼救声骤然叫住了她迈出的步子。
“瑜儿,救我。”
语声不似往日那般细小,清晰得就算再站远些也能听清她说了什么。
慕容瑜抿抿嘴,冷言道:“给我闭嘴,再吵就别奢望我救你!”
说着,兀自迈步踏向内舱。
推开如同虚设的木雕门,入眼的一幅画面刺激了本就不大平静的气血。
船内并没有什么不堪入目的景象,反倒是有点让人束手束脚,尖锐的刃尖就抵在慕容瑾白皙的脖颈上,吹弹可破的肌肤触碰到那冰冷的尖锐刺出了些许红迹,一滴殷红从破开的口子里钻出,落在光滑的刃身上更进一步刺激眼球。
杀意毫无保留直刺拿着匕首的那个人,冰冷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物,一个即将被她千刀万剐的死物。
鸟嘴下意识加重了抵在慕容瑾脖子上的匕刃,锋利的刃将口子开的更大,血液涌得更是欢快。
慕容瑜只感觉有一股窒息的凉意在向她涌来,愤怒更是肆无忌惮压向鸟嘴,“你再敢靠近试试!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一句愤言抵消了脖颈上传来的疼痛,慕容瑾浅浅笑开了颜,丝毫没把此时此刻的情况放在眼里。
慕容瑾的笑在慕容瑜眼中略有些刺眼,尤其在脖子上流得正欢的血液衬托下,那抹笑意更是刺痛。
“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赏你嘴巴子!”像是不懂什么叫温柔,慕容瑜的嘴就没缓和过,明明眼里没有一点狠意,可嘴巴偏偏不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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