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害怕,所以她发了脾气,对楚长乐甩以脸色,还找了借口安慰自己说是给楚长乐长个记性。因为害怕,她忘了几个月前才对楚长乐许下过承诺允她一笑长乐,可才过了几个月自己就亲手撕碎了这个承诺。
真是……糟透了!
长吁了口气,秦一笑转过身回到屋内,拿起放在一旁的披风再踏出门,在楚长乐尚未反应过来的怔神中将披风系在她身后。
“对不起……”
过道里突然响起了一声饱含歉意的低语,楚长乐亦从中听出了自责。
秦一笑终于肯理会自己了,虽说只有短短不到两个时辰,但对楚长乐而言犹如渡过了一个漫长的寒冬。
欣喜之余楚长乐同样也有几分自责,是她的错误导致了现在的后果,“不,该道歉的人是我,此果是我莽撞行事反引火上身的报应,一笑没有错。”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秦一笑的回答让楚长乐有些糊涂,不待她开口疑问,将披风系好的秦一笑又接了话,“你的所为确实让我生气,但我不会因此对你甩脸色,是我害怕了,可又不敢承认自己害怕了,所以我把自己的害怕归咎到你身上,借口对你使脸色。”
“对不起,长乐!”
微弱的光芒里,楚长乐看到了平静的瞳孔里被水波漾开的心洞,里边很深,深不见底,深到让人害怕,也让人为之心疼。楚长乐伸去手,用手心去覆盖漾开的心洞,她才知道自己曾见到过的脆弱不是之最,也才知道不知何时起自己成了她最后的防线。
手掌从卸下了伪装的面具的脸上轻抚过,楚长乐踮起脚尖,双唇浅浅在紧抿的唇上轻触,轻吻一触即离,快的让秦一笑来不及遗憾,唯有残留在唇上的那道柔软在提醒她:你错过了。
“我还是那句话,一笑没错。”楚长乐探回了身,轻语的嗓音像是指尖从心弦上抚过,颤动了心突然的跳跃。
“若不是我自以为是又怎会受伤,我若不受伤,一笑又怎会害怕,说到底过错还是在我身上。”
当初她嫌秦一笑做事莽撞,但在那天之后楚长乐才明白半斤八两的自己没有资格嫌弃秦一笑莽撞,她同样顾虑不周。
“可……”
秦一笑才吐了一个字,挡在唇前的纤指将后边的话堵在了里头,“没有可是,谁也无法控制在慌乱下的态度,换做是我,我也会同一笑一样装不出好脸色。”
秦一笑抿着嘴沉默不语,楚长乐的安慰确实让她心里头好受了点,但不代表她能原谅自己犯下的过错,错了就是错了,害怕不是犯错的理由。
默了许久,秦一笑长吁了口气,一字一句郑重道:“长乐……以后若有与你我有关的决定可否先告知与我,我不想一无所知。”
“好。”楚长乐没有犹豫轻点了头。
得到这声许诺,秦一笑终于可以将悬挂了近一个月的心落下,唇角随之勾勒出一抹开怀的笑意。
随后,秦一笑牵起楚长乐的手,五指与之紧扣,领着人从酒楼离开。
秦国没有禁宵政令,各地大城即便是入了夜也不闻喧声比之白昼低弱多少,姑苏城亦是如此。
就如柳媚说的,中秋节虽过去有两天了,但姑苏城的热闹丝毫不减,或许是因为武林大会在即,走在道上的多是江湖客,有大派弟子也有无名野鹤,秦一笑二人算是他们中难得的别致风景,尤其是楚长乐,一眼就能分辨她和江湖女子的不同,尤其是那大家闺秀的温婉,这可是连武林名门家的女子都难有的气质,毕竟不是一类人。
在此时这个时辰,楚长乐可以说是黑暗中的明火,走到哪哪就有投来的惊艳,相比起楚长乐的瞩目,秦一笑倒要逊上不少,看她的也多是嫉妒,谁让她现在是个男人,美貌也没有秦沐辰那样倾国倾城,更不是行走的金人,加上街上的女人少之又少,自然讨不到多少男人的青睐。
看到有姿色的女人就想上去调戏一番的情景很少会发生在江湖人身上,他们可不是常年在一方作威作福没什么眼色的公子哥,行走江湖别的可以差,这眼神必须要好使,眼神不好说不定连命都要不好,好脾气的人不少,坏脾气的人也不少几个。
这些人自然看得出秦一笑不是好惹的,虽说在她身上感觉到的内力迹象渺小微弱,但从她的装着以及气势上可以知道这人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尤其是对上眼时,他们就知道这还是个杀神。
出于对秦一笑的忌惮,一路下来也没个谁站出来碍眼,倒是图了个清净。
一处座落在姑苏城权贵所在街上的宅子前多了两个颇为亲密的身影,被挂在屋檐下的烛光拉开的影子走向了宅门。
“来人!”秦一笑前脚刚踏进宅门,一声高唤旋即在她口中嘹亮响起。
“秦少爷。”很快就有一位像是管家的中年男人快步跑来,在两步远的地方男人停了步,微微躬身,“秦少爷有何吩咐。”
男人是这宅子的管家,这宅子征南将军陆诚在姑苏的住宅,秦一笑来姑苏的事整个江南也只有陆诚知晓,用的也是陆诚好友之子的名义,是以男人并不知晓秦一笑真实身份。
“陆管家,吩咐下边人准备热水。”
“是,秦少爷。”陆管家干脆应声,头也不抬便从秦一笑二人面前退去。
陆管家一走,秦一笑就拉着人步向寝房,在房里没待多久就有下人过来告知热水已经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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