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应该说,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思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她,这是她每次做错事后等着承受凯璇怒火的表情。
出乎意料的,凯璇并没有生气,她只是感到深深的无力。
“你觉得,我会阻止你?”凯璇的语速很慢,似乎每一个字都在切割着她的喉咙般。
思靖疑惑地歪头看她,表情写着:“难道不是这样吗?”
呵呵,看来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凯璇起身默默地收拾了餐桌,然后把自己关到书房里,在里头流了很久的眼泪。
委屈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医生:宝宝心里苦,宝宝不说。
第14章
无所事事。
思靖这辈子从来没体验过无所事事的感觉,上学时妈妈总是说她参加了太多课外活动,上大学时她一边沉迷于课业,一边到处打工赚零花钱。刚上班时,她专注于提升不太行的业务能力,还有跟陈医生相爱相杀。真正当上主治医生后,她同时醉心于自己的小儿肝肺双移植研究,以及把女儿养大。
现在她成功研究出了移植手术的最佳治疗方法,还没开始新的研究计划就被心理医生通知自己不适合当医生了,哦对了,自己心爱的女儿也没了。
她坐在家里整整三天,一个人生目标也没有,坐着坐着,发现窗外的天很早就暗了,东北部的冬天要来了。
她想要回到阳光温暖的地方,把自己的皮肤晒得黄黄的,当个名副其实的黄种人。
门铃被按响了,她有些兴奋地站了起来,是威廉来了吗?他的工作效率果然不一般,三天就把事情准备好了。
她热情地拉着他进门,可他似乎不怎么乐意,思靖撇撇嘴,目光满是哀怨地看着他。
深深叹了口气,他从公事包里拿出了一叠文件,非常认真地问:“你想好了?”
思靖摸摸心口,点了点头,表情郑重,不像是意气用事。
威廉深深叹了口气,开始仔细地与思靖陈述文件上的财产分配。
七点种,天已经全黑,凯璇觉得有些恍惚,自己似乎刚坐上车子,车子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家门口。
和过去两天一样,即使到了晚上思靖也不开灯,头天凯璇回到家按了电源开关照亮了客厅后,才发现思靖正呆呆坐在沙发处,看样子就知道她一整天不吃也不喝。
要是放在平常,她一定会逼着思靖多少也得吃点东西,但自从辞职事件后,她知道思靖觉得自己过度干预她的决定,所以这两天凯璇都采取听之任之的冷暴力方式。
虽然,看她那要死不活的样子真的很心疼就对了。
默默拔了车钥匙,凯璇觉得这么冷战下去也不是办法,老婆要怎么样就随她吧,无论怎么样她都可以宠着,谁让自己那么爱她。
但走入房子里后,她很快就会忘了自己这个想法。
什么都能宠着,就是这个不能!
凯璇没在客厅找到人,上楼把一间间房间的灯都打开后,心慢慢沉到了没有尽头的地方,脚步慌乱地走回楼下,去到最后一个封闭的房间,一打开门,就看到摆在书房桌上的文件。
她慢慢地走到书桌前,望了一眼文件的抬头标题,却不急着翻开,而是打开抽屉检查放护照的地方,哪里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本护照。
愤怒得浑身颤抖,用抖得不成样子的双手拿起文件,一页页翻下去,大颗大颗蕴含浓烈委屈的银珠子落到纸张上,晕开了钢笔签下大名的地方。
这么多年的感情,思靖最后留给她的就是这样一份已签字的离婚协议,连纸条都吝于给予。
原本应该来上班的陈医生到了下班时间依旧并未出现,院方根据她提供的资料,把所有的电话都打了三遍,还是没有回应,人事依据医院守则,打电话报了警。
警察们把警车停在车道上,走上了她们的台阶,不紧不慢地按下门铃。
五分钟后,还是没有应答,他们又按了一次,这次等了一分钟,还是没有回应。
通过对讲机,他们找了人来开锁,进到房子里搜寻一番,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医院找不到陈医生,而赶到她们家与警察汇合的奈特也说自己找不到思靖,警方结合所有讯息后,就要立案寻找失踪人口时,思靖妈打了电话来,说思靖已回到新加坡。
奈特急吼吼地问:“那讨厌的大冰块呢?”
思靖妈疑惑地问:“谁?你是说,小璇?她不是在美国吗?思靖是一个人回来的。”
就在这时,车道被两柱车灯照亮了。凯璇疑惑地看着站在她家门口的警察,还有气急败坏地像个焦心父亲质问女儿去了哪里的奈特。
凯璇勾起嘴角给出一抹冷笑,说:“我去律师楼完成了离婚手续。”
“你们离婚了?!”奈特忘了自己手上的手机,他的大嗓门准确的把讯息传到了千里之外。
思靖妈震惊地喂了好几声,却得不到回应,她怔愣地转头看通宵打游戏吃了早饭后又开始玩的女儿,愕然地脱口问道:“你和凯璇离婚了?”
思靖转过头看向妈妈,眼神移到被咖啡呛着了的爸爸,面无表情点点头,然后,又开始玩她的游戏。
威廉是在清晨五点的时候电话来,通知她凯璇已经来完成了一切手续,离婚正式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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