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阜笑了,“死到临头想起悔悟,太晚了吧?不过蟹huáng饆饠挺好吃的,是不是?”王声脸色终于缓和了点。
白无常咣当又是一下把空碗摔在桌上:“什么啊!那个变态知道我们鬼最怕大蒜,他点的饆饠里面有大蒜,我们哪受得了这个,只能赶紧跑了来找您!”
王声站起来:“人在哪呢?姓甚名谁,我去抓!”
帮黑白无常抓了人又亲自送他们到酆都城,王声还是一肚子气,苗阜十分有眼色端走碗筷去洗gān净,收拾完看见王声还坐在院子里生闷气,便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哎,我给你吟诗一首,你要是觉得好,就不生气了,怎么样?”
王声斜了他一眼:“呵,你除了会唱歌还会吟诗?”
“开玩笑!你听哥哥这诗雅不雅!咳咳!”端好了架子,苗阜的声音变得浑厚悠远,“生在江南地界……”
王声嗤笑一声:“还地界?”
“雅不雅?”
王声不耐烦的挥挥手,“雅雅雅……”
“流落塞北幽州。本当金盏配玉瓯……”
“好词!”
“怎奈拿我胡诌!”
“胡诌?!”王声鼓掌的手停在半空,讶然的看着苗阜。
“内有红娘作伴,外有锦被蒙头,宽衣解带任君游,好俊一身白ròu!”
王声急忙拉住苗阜!“你要gān嘛?”
苗阜得意的扬眉:“咋样,哥吟的咋样?”
“你这就是yín诗啊……白胖娘儿们都出来了!你饱暖思□□!果然是流氓!”
苗阜跳得三尺高:“我哪!你哪听出……我说的是粽子!”
“……”膛目结舌地看着苗阜,王声根本不信,“你这哪有点粽子的事儿?生在江南地界?”
“水稻,原产地是哪?江南一带嘛。”
“流落塞北幽州……”
“后来北边幽州也有了嘛。”
“本当金盏配玉瓯……”
苗阜举着杯子,“应该拿来酿酒。”
“怎奈拿我胡诌……”
“包了粽子啦!”
王声擦擦头上的汗,“内有红娘作伴……”
“大红枣嘛。”
“外有锦被蒙头……”
“粽子皮啊!”
“宽衣解带任君游……”
“你吃粽子连皮啃?”
“好俊一身白ròu……粽子……我真想拿着粽子撞死算了!”
苗阜得意的看着他:“好诗啊好诗!来声声子给爷笑一个!”
“笑你个大头鬼!”
第一次看见苗阜抽烟的时候王声还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就看见苗阜左手支着一根一尺长的小竹竿,一头是个huáng铜小锅,一头是翠绿的玉石嘴儿在嘴里噙着,衬得苗阜那本来就长出半截的下嘴唇更长了三分。铜锅里好像茶叶梗一样的东西一明一暗闪着火星,苗阜嘴里也跟着吐出一口烟雾,王声只觉得呛的咳嗽。
苗阜一听他咳嗽放下手里的卷宗抬头看他,看见王声眼神盯着烟杆,把烟嘴送到王声嘴边,“轻轻吸一口试试。”
王声吸了一口,“咳咳咳咳……什么……咳咳咳……又辣又呛人……”止不住的咳起来。
苗阜一边乐一边拍拍他的背,“烟。”看王声咳的脸都红了,凑上去吧嗒亲了一口,王声嫌弃的推开他,“一身的味你离我远点!不许在屋里抽烟!”
苗阜撇撇嘴,拎着烟袋蹲在书房门口。王声使个风把屋里的烟chuī出去,一抬手把苗阜也推出去,“院子里也不许抽,一会儿都飘进来,到门口去!”
“声声……”
“又没说不让你抽,门口去门口去!”
huáng三郎挑着担子回到柏林巷,一进巷口就看到苗阜蹲在家门口的石墩上抽烟,乐得他担子都挑不住了:“哟,班头又被先生赶出来了?”
苗阜咂了口烟:“我这是吃完饭消食呢!我家声声做饭好吃我多吃了两碗活动活动不行啊!”
“得了吧!谁在那咂了个空烟袋锅子过gān瘾呢!哟,先生 !”
“三郎收摊了啊,”王声斜倚在门边,“梨还有剩的没有?”
huáng三郎殷勤地取出四只大梨递过去:“专门留着呢,今儿这梨水大,先生润润嗓子。先生不是说想要在院子里种点果树么,过段时间我给先生选几棵好的,院子里搭个葡萄架子最好乘凉了……”
苗阜从身上找出两枚钱扔到huáng三郎筐里,从他手里抢过梨子瞪了他一眼,扭头自己递给王声,“你先回屋,我抽完这锅就回去。”头再转过来冲着huáng三郎什么温柔都没有,只凶狠狠地笑着:“三郎还看什么呢?”
huáng三郎十分瞧不起他的哼了一声,挑着担子走了。
苗阜的烟瘾在柏林巷也算是出了名的,不过从王声来了之后老看见他在他们家门口拿着他那小铜锅烟杆砸烟。有人问了才知道,屋里那位嫌味道太大,给轰出来了。
对门纳鞋底的大娘还好心地说:“人家不让在屋里抽就少抽点,这东西没好处,瞧瞧,让媳妇儿给轰到门口来,院子都不让进,何苦来?”
苗阜想了想,还是不要跟老人家说其实我在用烟遮鬼气,但大娘说屋里那位是他媳妇他还是很开心的,虽然现在王声依旧别扭的不肯承认,不过脸红了呢。
“嘿嘿嘿,我会少抽点的。”
王声出来看看苗阜,大太阳晒着也不觉得热,一边跟大娘聊天一边还逗着和他一起蹲在石墩上的一只小动物,倒是惬意的很。
“苗阜,你手里边那是什么,怪可爱的。”
苗阜闻言有些惊讶:“猫啊,大娘家的虎皮猫。”
王声才是最惊讶的,他蹲下身盯着那小东西,脸型看着像,可是是四条腿,没有翅膀啊?他伸出手顺顺那只猫,手感也不对啊?猫儿倒是被他摸得舒服,蹭蹭他的手喵了喵,王声眉头皱的更紧,“真是猫?”
苗阜想想:“品种多着呢,可能你认识的那只和这虎皮猫不是一个种的……哎你上哪去?”
“翻书。”然而并没有翻出个什么东西。
王声这天在未央土地庙看卷宗,本界土地秦师自己乐呵乐呵的在整理新供的香火,差不多签完时王声一抬头看见他端着一杯酒在那一边品一边整理,那美滋滋的样子看着跟抽烟的苗阜一样。
“秦师。”
听见王声叫自己秦师赶紧跑过来,“先生咋了?”
“你们怎么都喜欢在烟雾里头?你这好歹是檀香,苗阜那烟又辛辣又呛人,还伤身。” 秦师狗腿的附和道,“就是就是。”
王声叹气,“让他戒了也不太可能……”
秦师帮他给茶杯续上水,“其实班头已经被您教育的收敛很多了。”
王声手里转转茶杯,喃喃说道:“南方有嘉木,北方有相思。”转头看看沏茶的秦师,“听说喝茶对抽烟的人比较好,清肺润嗓。”他把卷宗合上,“卷宗回头再签,这个案子的妖jīng入网了,我去把人抓回来,顺便去茶庄转转。”
南方有嘉木,北方有相思。连媳妇和两口子都不知道的王判司居然知道了什么叫相思了吗?yù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那啥那啥啥?那啥那啥啥 (三则之二 ·灞桥柳与风月qíng)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快乐!)
饆饠:亦写作"毕罗"。是一种包有馅心的面制点心。始于唐代,当时长安的长兴坊有胡人开的饆饠店。据史料,有蟹huáng饆饠、樱桃饆饠、天花饆饠等,甚为著名。乃从少数民族地区传入。至宋代,记饮食诸书皆无记载,可能名已更改或失传。其形状颇"粗大"而不可详考。
☆、三 入凡尘·那啥那啥啥?那啥那啥啥(中篇)
被qiáng大灵威压制到连人形都不能维持,只能缩在一起打颤的láng妖气得拍身边狈妖的脑袋:“是哪个不长眼的说王声是个头脑简单空有武艺连云都不会驾的蠢仙人的!不谙世事?不谙世事会幻化成老子qíng人来骗老子进陷阱?!分明就是扮猪吃老虎!”
狈妖捂着脑袋:“从柏林巷传出来还能有假?长安妖类都这么说,说苗班头把王声宠的除了看书和做饭什么都不会!”
láng妖又一爪子挥过去:“那是人家的qíng趣!你个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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