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声掂掂这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一捆绳子,“上到玉皇大帝?”
苗阜看他不信,“虽然这个咱真的没捆过……魔君你知道不?”
“七夜魔君?我记得书里说三界第一人的那位?”
“哎,对了,那年跑到我们酒会上喝多了说我困仙绳只能降服那些没用的神仙,非让我在他身上试试,jīng卫娘娘也是添乱的,挑了十个班头去捆他,前九个都被挣脱了,我那个,到酒会结束还绑着他呢。”
王声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手里这黑不溜秋的绳子,再抬眼看苗阜,眼睛里星光闪闪,那敬佩之qíng挡不挡不住。苗阜被他看得心花怒放,自家媳妇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那简直没法比,得意的冲王声一笑,吧唧在人家脸上亲了一口。刚准备夸他的王声嫌弃的擦擦口水,“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亲我一脸口水,你知道上一个亲我一脸的蠪蚳什么下场么?”
苗阜打了个冷战,“我又不是蠪蚳……”
“我还没有吃过烤人ròu。”王声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得分外温柔。
苗阜膝盖一软,趴在王声腿边,拉着他的手,“声声,我以后绝对不亲你一脸口水!我轻轻的亲,绝对不留口水!”
王声翻了个白眼,指尖捏了个小火苗在苗阜眼前晃晃,吓得苗阜赶紧chuī灭了。
“来了。”苗阜突然停下玩闹,把王声拉起来躲在chuáng后,王声靠在他怀里好奇的看着外头,一阵白烟从窗外飘进来,一个白衣白发白须的老人站在小公子的chuáng头,什么也不动就静静的看着小公子,王声推推苗阜,让他赶紧抓人,苗阜觉得那老人有点眼熟,打算先问问再抓,谁知那老人如同惊弓之鸟,他俩才显出身形就跑了,苗阜丧气的推推王声,“追吧。”
王声不会驾云不过好歹会腾空,紧跟着苗阜一路往南追过去,眼看着白衣老人慌不择路进了长安城,不过好像是真不认识路,一头扎进了一处乌漆麻黑的荒地。
王声看着苗阜停下摇头无奈的笑,伸出脚踹踹他,“笑什么?怎么不追了?”
“那货进碑院了,那yīn气重,估计是把那当乱石岗了。”
“那也得追啊,你停在这城头gān嘛,一会儿又跑了。”
苗阜跳下城头,王声不明白他怎么不直接飞进碑院,但也不敢自作主张,只小心的跟着苗阜走进碑院大门,苗阜指着碑院庭里红柱绿栏□□檐下那数丈高的一块大石碑,“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位皇帝——李隆基的作品《石台孝经碑》,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人。”
“可爱?”王声回想回想,“他哪里可爱?”
苗阜指着那孝经碑,一个字一个字给王声念:“你看啊,朕略萌!简亲,哎你说谁是简亲?你看三郎萌不萌?”
王声简直抓狂,拎着苗阜的衣领把他拉到石碑跟前,“你敢不敢竖着读!这又不是藏头诗,谁让你横着读!”他撇下苗阜继续向院里走去,细细看着那一方方《开成石经》。“写得真好!”
苗阜讪讪地摸摸石碑,“我这不是为了缓解下气氛么,太尴尬了。”
王声叹气,“本来不尴尬。你到底抓不抓人了?你要不抓人我可要坐下慢慢学了。”
苗阜拍拍他的胳膊,“等着哥哥给你变戏法啊!”左手捏着剑诀,右手从腰间扯出一块桌子那么大的白布,脚底下砰砰砰跺三脚,扯着嗓子开始唱:“小妹妹妹送我的郎啊!呦呦!”
王声浑身一哆嗦。他下山前应该问问师父,你是不是给我找了一个神经病?
“来到了大门北啊,一低头我就瞧见了,王八驮石碑啊!要问这王八犯了什么罪啊?他又吃了我的逃犯还不吐皮儿啊!”
王声想把眼睛戳瞎算了,不过幸好没有,也就看见了一个驼背的老爷爷拄着拐杖从孝经碑后走了出来,“苗阜,大晚上你又作死呢!”
苗阜冲他挥挥那块白布,“赑屃爷爷!”
“把你那孝布给我扔了!”大赑屃话音未落,王声一个火苗扔过去把那块布烧为灰烬,大赑屃看看他,“苗阜你媳妇比你乖多了。”
王声痛心疾首的鞠了一躬,“爷爷我一定会好好管教他的。”
“乖,走,跟爷爷喝茶去。你叫什么名字啊?”
苗阜看看好像祖孙一样欢快聊起来的两人,急忙跟上去,“那啥,赑屃爷爷,刚进来一白衣老头被哪个吃了?”
大赑屃回头看看他,拿着自己的拐杖敲敲一旁的石碑,一个憨憨的小乌guī驮着一个昏迷的老头从石碑后出来,一脸不qíng愿的把老头甩在苗阜脚下,冲苗阜哼了一声就回去了。大赑屃笑笑, “小九好不容易才抢到,本来打算当宵夜的。”
苗阜把人收到葫芦里,冲小乌guī摆摆手,“回头带好吃的给你!爷爷我得回发鸠山复命了,王声还没正式入册呢,我得赶明天去于儿那,等我们后天回来再来看您!”
大赑屃一听还没入册赶紧催他,“那你还在这玩!昨天鹤翔跟我说完我以为你们早去发鸠山了,快去快去,声儿入了册拿了腰牌记得给爷爷看看,找爷爷很方便的,就唱苗儿刚才那首歌就行。”
原来那首歌不是苗阜发神经,王声懊恼的问,“非得唱吗?”
☆、二 经考验·入碑林苗阜显身手 发鸠山王声听前因 (下篇)
苗阜热qíng地递上桌布亲身示范:“又不难,一定要有小女儿的姿态和媚气,来看我~”揪着桌布扭扭腰再冲王声抛个媚眼。
王声眉毛都快拧成一团了,“你能不能正常点说话!说起这事儿怎么妖里妖气的!”
苗阜的布头甩他一脸:“我这哪儿……我本来就是妖好吗?”那边王声已经嫌弃的跳开了三丈远,一个火苗扔过来苗阜的布头又烧成灰,他甩甩手,对着一旁看好戏的大赑屃道:“下回吧,我还是带他赶紧去发鸠山入册,不然天都亮了。”说完拉着王声赶紧出了碑院驾云去阎浮提总部发鸠山。
发鸠山有一无风台,是所有来访仙人落脚的地方,这里任何时候都无一丝一缕的风息,此刻却被一个身负长剑,器宇轩昂穿着一身青色大褂的书生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出一阵风来。他旁边还有一个身穿白色儒服,头带白色方巾的书生,虽坐在石桌边,也是一脸焦急的看着天上繁星点点。
“来了来了!”白衣书生从桌旁跳起,“苗阜,你们怎么才来!”
苗阜和王声跳下云头,那青衣人一掌拍过去,“臭小子!”
苗阜回了一拳过去,拉过王声介绍:“这就是声声,这位是我的顶头上司,也是我的好大哥,名震阎浮的辣手判官——燕兰溪,这位是他的搭伴宁采臣。”
王声楞楞的看着这两人,燕兰溪冲他笑笑:“我姓燕,字赤霞,或许燕赤霞这个名字你更耳熟一些。”
王声不好意思的笑笑:“都是书里见过的名字,第一次见真人……”
宁采臣了解的点点头,“以后见的可就更多了,尤其是传说里的那些人。你们gān什么去了?前天比武不就结束么?今天才到,我们从昨天等到天黑,你大哥都快急得跳崖了。先不说了,你快去娘娘那登记去。”
苗阜摘下葫芦jiāo给王声,“天部临时发的追捕令,宁哥你带声声去安立神君那jiāo人,大哥你陪我去娘娘那。”
宁采臣带着王声到了天部,别说安立神君,路过的一听说这是苗班头的搭档都有意无意多看两眼,这回王声倒是气定神闲的在宁采臣的指导下跟安立神君jiāo完差,安立神君甚是满意,让宁采臣带着王声到处转转。
外表看去发鸠山并不是高耸入云,但里面另有乾坤,按三十三天的数目,发鸠山也分了三十三界,有专人负责驾云,宁采臣指着门口那块刻着“阎浮提”三字的匾额跟王声介绍:“阎浮提出自佛语,泛指人间世界。四洲三界各有各自的司法考核体系,阎浮是其中最大的体系,掌管所有在册天地神人鬼,蠃鳞毛羽昆,凡修仙炼道,异于常态者皆称之为妖jīng,只是一个类别,没有褒贬之意。阎浮提由jīng卫掌管,其实有一阵儿妖部是申公豹替jīng卫掌管,他被填了海眼之后娘娘就又回来了。这边走。”他们绕过一个天门,宁采臣继续说道,“阎浮提分为天地玄huáng四部,天部神君负责天上地下在职神仙的考核,这部分向再上一层体系的东王公报告,天部他们也负责地、玄、huáng三部考核,这部分向jīng卫娘娘报告。地部负责对所有妖jīng的考察,我们是地部地字科的捕快,就是负责缉捕犯事儿的妖类。捕快们有妖类人类鬼类,都是jīng英中的jīng英哦!”他朝王声眨眨眼,拿出自己的腰牌递给王声,王声拿在手里一看,是一块两寸多长,颜色绀碧,质地紧密,像玉一般生冷,形状如同檞叶的令牌,正面有只赤色三足乌和阎浮二字,背后两边写着“行走江河湖海管不平之事,缉拿魑魅魍魉鸣不白之冤”,中间写着“金华·宁采臣·燕”,王声摸了摸,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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