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上布满了可怖的瘢痕,脖颈上的皮肤烧伤愈合后牵拉在一起,仔细看依稀可见男子过去的影子。
薛靖确定自己不认识眼前的少女,单从这双眼睛来看这少女很可能便是大炎帝国被人喊打喊杀的异类,他问:“多谢姑娘,不过姑娘与在下非亲非故……”
阿恒摸摸他布满伤疤的脸,柔柔一笑,她的眼里满满的喜悦:“爹爹,我是,阿恒呀。”
周围为之一寂,阿恒对身后的男子道:“别担心,有我在,没人可以杀你,从今天起,也再无人能伤害你。”
薛靖没能认出她。
毕竟眼前的少女已经面目全非,最后一次分开她还是个女童,面对身受重伤的少女,他第一个反应依然是。
“阿恒,你走吧,我是想活,可我更不想你死。”薛靖的眼神中有重逢的激动喜悦,可他第一想的依然是自己曾经的养女安危,虽然从她的身上,再找不到丝毫曾经的痕迹。
她的神志所剩无几,血毒发作的第二个时辰是最为疼痛的时刻,生或者是死,就在这一念之间,她骤然纵声道:“第二容,我楼宇阁阿恒,向你下生死战帖,你已应战,现在就别做缩头乌龟躲在你的徒子徒孙背后了!”
这些人并不知道,她来神隐宗之前,已经将空禅宗大长老吸成了人干,如果他们知道,便不会鲁莽的以为凭借一个大宗师加近十个宗师能将其击杀。
不够,还不够!
第二容与她一对上便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压力,他在阿恒的压制之下毫无喘息的时机。
从远处看,他只能看到无数黑雾在她周围翻腾嘶吼缠绕着她不肯离去。
很明显,她的灵魂中曾有人恶意的塞进阴暗的负面情绪,这些负面情绪在她体内酝酿发酵,最后与她彻底融为一体。
索性他也有了异能,他能操控体内那些散碎的金光与之对抗,阿恒重伤在身,可第二容从她身上嗅到的危险比任何人还要强大。
那一刻。
他似乎看到了无数金银相间的光点在她身体周围飞舞,黑雾中,肉身的面容已经模糊,只剩下那被浓墨染黑的灵魂像个鬼影从囚禁她的躯壳中嘶吼着爬出,双眼的位置是和肉身一般的鬼眼。
如果自己所能控制的光点是一条溪流,那么对面的少女所能控制的就是一条宽阔的江水水面上波涛涌动,浪花卷着水花拍打出狂暴的风浪。
无数金色光点凝结而成的丝线从十戒中射出,除了一样异变的人,甚至无人能看到她的攻击路线。
两人武道一途上同样是大宗师,早已融入自然,对于对方内力的运转,该怎么攻击都一清二楚,周围一草一木均是眼,也均是耳,大宗师之间的战斗成败均在一瞬之间,就看谁先露出破绽,第二容手中的剑上,光点闪烁,周围人却感受不到任何内力波动。
地面上全是裂痕,两人眨眼之间便交手数白招。
大宗师以上的境界,早已不再拘泥于招式,经脉中的内力可模拟出天下间十之八九的任何武学。
阿恒脸上的经脉寸寸裂开,她抱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双手掌风连连翻动,无数细细的金色丝线从她的戒指中散射而出,在这未知力量接触的瞬间。
第二容眼前一花。
他骤然进入了一个神奇的世界。
他看到了干枯的河床。
他看到了天空中近乎凝滞的星云。
最后他看到了自己干枯的手,他想张嘴,可是他发现自己已经再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外界只过了刹那。
可在识海中,阿恒像是过了百年的光阴。
识海中风起云涌。
大宗师的内力在她接触到第二容身体的瞬间如潮水一般涌入她的身体,第二容身体中的光点也一点一点被她吞噬完毕。
就在风停顿的刹那。
整个世界一片寂静。
天空上的黑洞周围碎片蓦然一顿,碎片中间的记忆片段也停顿了。
整个识海的时间都仿佛停止了流动,唯独阿恒的呼吸声异常清晰。
她就像一个等待着裁决的嫌疑人,死刑和无罪释放只在法官敲定的一瞬。
空间的时间开始流动。
识海开始运转。
不过是换了一个方向,黑洞运转的方向从顺时针变成了逆时针,周围的记忆碎片在转动的瞬间就像一幅被画笔搅动后的水彩画。
再次回到现实世界,她有了预感,提起身边的亲人,指尖上的丝线如天女散花四射而出,在戒指上还是细细的金色丝线,等向四周散射而出时迎风见涨,躲避慢了一拍的门人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阿恒的内力运转到极致,一路走一路杀。
识海意识混沌,她开始看不清周围人的面孔,仅存的一丝意识牵引着她回楼宇阁,等她找到楼宇阁中的铃兰时,她的神智已经开始模糊,将薛靖放在地上,她说:“保护好他,他是我爹。”
识海意识混沌,她开始看不清周围人的面孔,仅存的一丝意识牵引着她回楼宇阁,等她找到楼宇阁中的铃兰时,她的神智已经开始模糊,将薛靖放在地上,她说:“保护好他,他是我爹。”
铃兰眼看阿恒重伤而归,本想为她治疗,可她的身上充满了狂乱暴戾的气息,眼里满是择人而噬的凶光,她看了铃兰一眼,转身离去。
趁着神志消失之前,她回到了专门为自己打造的密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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