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终还是被逼着喝下了化魔池水,可是近来的任务不是有重兵把守便是对方实力高她许多,时间又紧迫。
化魔池水的确让她提高了不少实力,可紧接着便是一个月后血毒发作的时候。
痛不欲生的跪在地上哀求着中间人,没有尊严的祈求一颗极乐丸以缓解痛楚。
中间人是将那颗药丸丢在粪池的,他说:“只此一颗,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没有任何尊严可言,在任务执行到第十八单,当她付出了一只手的代价将人头带回来时,迎接到的是中间人无情的一句话:“这一单不算。”
奴妾辩解:“不是已经……”
中间人指着日晷,冷笑:“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了,哪怕过了一瞬,那也是过了。”
左手切口的位置还在渗着血,奴妾的心也在滴血,她心下已经无数次咒骂过阿恒这个恶魔,无数次幻想有一日她倒在别人的脚下死无全尸。
可是她依然活的好好的,而且还一连杀了两个大宗师,她就不明白,阿恒当年资质那么差,最后为什么会这么强?!
天下第一也就是这样吧?
最后走投无路,她用了半生积蓄买通了阿恒地牢看守中一个只认钱不认人的狱卒,那位狱卒准备了周全的计划,把人犯失踪的主要罪过推卸到了另一个狱卒身上,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奴妾得以带着弟弟逃生。
她一开始以为自己熬不过化魔池水带来的血毒疼痛,可她毕竟已经变为异类了,全身穴位内脏都不一样,血毒对她带来的影响微乎其微。
阿恒的恐怖程度已经不是她能匹敌甚至报复的存在了,现在甚至成了她的阴影。
畏惧,绝望,憎恨。
她如今只想逃得远远的,避开所有人,隐藏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与自己的亲人安静的度过余生。
这是她自己创造出的孽。
最后一次见到阿恒,阿恒的整个人包括面容都已被黑雾淹没,只余下那一双漆黑的眼睛像两个旋涡,几乎要将一切吞噬,从阿恒体内溢出的黑雾让奴妾都感到恐惧。
离开楼宇阁后,他们开始亡命天涯,逃亡的路上,她身受重伤,终于护住弟弟甩掉了追击的杀手。
两人一路逃往深山中,奴妾的弟弟见姐姐变成这个样子很是心痛,但他更多的是疑惑,他心下惶恐,原本还算安稳的生活在半年多前被彻底打断,他被几个黑衣人掳掠而去,之后他就被囚禁在一个阴暗的地牢中,问了那些人,也没人来回答他缘由。
那些人也没对他做什么,该有的吃喝都有,直到有一天,一个红衣少女走进了牢房,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透红的双眸睁大,就像是没有感情一般,她的手里拎着一坛酒。
那时候他被关起来已经有一些时日了,从一开始的不安到之后的麻木,红衣少女是他被关起来后见到的第一个服饰张扬随意的人。
“你就是奴妾的弟弟,”少女说的话像是在问他,但语气是肯定的,“我前几天刚酿了一坛酒,准备了许多珍贵的食材,就差一样东西,只能从你的身上借了。”
少女的语气像是在征询他的意见,可转眼之间就贴到了他的身前,他被少女压在地上,少女上下打量他一番,抬起手,残忍的将他整只眼睛都挖出来了。
当时的他叫得很惨。
眼窝残留的痛苦让他生出了无限绝望,这样的绝望一直到他见到自己的二姐奴妾。
奴妾却没有回答他的疑惑,只哭着重复对他说对不起,一定会让他离开这里。
之后便是长期的囚禁,直到几个月后奴妾突然出现在牢房,带着他离开。
一路上他们躲过了几波杀手,又杀了十几个杀手才勉强逃出来。
奴妾失去了一只左掌,她的面容上满是苍白的疲惫。
“二姐,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少年的脸上满是伤痛,他的一只眼睛只剩下一个空洞,眼窝深深的陷下去,原本一个俊秀的少年如今变成了一个半残废。
奴妾心下剧痛,她抱着头,痛哭失声:“都是我的错,我当初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可是就算我不出手,她一样得死呀,亲手杀掉她的人又不是我,可那个疯子就认定是我,死都不肯放过我,她要我生不如死她才肯甘心!”
少年回忆起出现在地牢中挖掉他一只眼睛的人,颤声道:“二姐,你说的人,是不是个爱穿红衣的姑娘,大约十三四岁?”
奴妾点点头,惨然道:“我没办法,她现在是楼宇阁阁主,前不久在一日内连杀了两个大宗师,如今在江湖高手榜上已排行第一,我们……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少年惶然道:“现在怎么办?”
奴妾道:“现在我们去看看你大姐,我们两个现在这样,也不知道有没有真的摆脱楼宇阁的监视,我们别打扰你大姐,偷偷看一眼,只要她过得好,我们就去其他地方,隐姓埋名,这样,好歹能苟全性命,我们不能再去连累你大姐了。”
两人日夜兼程,奴妾行动一直都很小心,确定周围没有楼宇阁的人跟踪才去了大姐藏身的庄子。
确定大姐过得很好,她带着少年,偷偷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再舍不得又如何?
她只能离开,曾经的富贵生活不复存在,她带着亲弟弟,站在分岔路口,竟有一种天大地大,无处为家的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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