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个杀手,阿恒却有着暖心的笑容。
卡捷琳看得不由一呆。
阿恒问:“前辈,你既救了我,便是我的救命恩人,但前辈有需要,万死不辞。”
卡捷琳挑着眼睛笑道:“万死不辞倒是不必,我初来此处,并无任何玩乐,你做你的事,让我暂时借住你家中便可。”
阿恒道:“前辈赏脸,却之不恭。”
她没有问这女子是何身份,也没有问只一夜的时间她的伤口是怎么好的,卡捷琳曾一笔一划将自己的名字写给她看,她心中也有了大致的底,这女子便是闲来无事才借住她家。
否则她一个楼宇阁的寻常杀手,那些宗师高手便是看上一眼都不屑的一流末杀手,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于是卡捷琳便在她的家里住下来了。
事实上,有一件事,阿恒一直都没有和任何人提过,她在受了重伤,半梦半醒之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女子的身后延伸出无数的触手,其中有一根熟悉的扎入她的肩膀中,隐约有伤口愈合的瘙痒传来,之后她便陷入了久远的黑暗中,唯独那女子一双天青色的眼瞳,熠熠生辉。
阿恒的家是在一个镇子上,外面普通,内里却都被她装饰得十分清雅别致,她家里仆从不多,除了洒扫的丫鬟和厨师,也就两个看门人,在不接单的日子里,她除了养伤以外便是练剑,偶尔有闲情逸致的时候会用各种颜料绘出各种怡人的风景。
阿恒的生活极其规律,她醒着的时候除非是疲倦,便也不会浪费一分一毫的时间。
卡捷琳却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在阿恒画画的时候,她便好奇的问:“画得不错,你更适合成为画师,为何会选择成为杀手,感觉你每天都有事情做的样子呢。”
“生活所迫,”阿恒简洁的说,“做杀手的命贱,大多不得善终,可命是自己的,自然珍惜每一段时光。”
卡捷琳盯着她的侧颜,心下有悸动,在这几日,她喝光了阿恒埋在树下的桃花酒,又去街坊买了几坛烈酒。
毕竟是救命恩人,她对卡捷琳颇有耐心,无论是这人喝光了她的酒,还是将她种了几年的梨树当靶子打秃,她都没有露出过丝毫情绪。
明明还是个少年人的年纪,阿恒却有着常人没有的稳重。
卡捷琳问她要画的时候,她也一口答应了。
阿恒画画的时候,卡捷琳就坐在窗台之上,由她作画,在她们认识的第十四天,阿恒将坐在窗台上,一手拎着酒坛的女子的画作交到了她的手中。
画面中的女子慵懒不羁,像一只沉睡的猛虎,阿恒画得也甚是用心。
第五天,阿恒收到了飞鸽传书。
她看清了字条上的人名后熟练的将字条投入火焰中烧成灰烬。
卡捷琳没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却猜到了她准备出门了。
“要去执行任务了?”卡捷琳问。
“恩,”阿恒微微点头,“前辈,今夜便不能陪你饮酒了。”
她准备好了武器,各种毒/药,检查了一遍自身的装备暗器囊,换上一身黑衣,最后提起花洒,给窗台前的猫薄荷浇上水。
“如果没能回来,前辈便可自行离去。”
卡捷琳的语气很平淡,她看着准备推窗离去的女子,说:“收手吧,杀手这条路,并不适合你。”
阿恒将剑挂在腰际的动作有了瞬间的停顿,她苦笑:“前辈,开弓哪有回头箭。”
卡捷琳是她琢磨不透的人。
强大,慵懒,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被她放在心上一样,每日里只要有酒,她就什么都不在意。
而救她,也就像救路边的一只野鸟一样随意,只是那一刻、那一分钟,她想救而已。
这一次执行任务,她只是其中之一,与她一道的有十几名楼中的一流高手,而且这个召集令不容她拒绝,即使前面是一条死路,她也只能向前走。
十几个一流杀手去杀一个宗师巅峰的人物,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很有可能,有去无回。
在去执行任务之前,她将剩下的桃花酒挖出来放在前辈的房间内,之后才去应了召集令。
卡捷琳作为公主,她早已变得沉稳冷漠,在手中的权势无限放大又被无数臣子膜拜的时日里,她逐渐成长为了一个沉稳睿智的王储。
但是此时,她的耳光落在了一个男人脸上。
男人仪容俊美,面色沉稳,双眸一看就不是属于人类的眼眸,卡捷琳的耳光落在他的脸上,他可以躲开的,却不敢躲开。
“请公主殿下恕罪,”男人跪倒在地,不属于人类的竖瞳中却带着笑意,“母王为您准备的人您都没有兴趣,这一次,母王知道了很是开心,您是对这个人类感兴趣了?”
“谁允许你试探我的?迦铭!”卡捷琳沉下脸。
“您来散心的时间已经很久了,”迦铭公爵顶着一张盖着巴掌印的脸颊,微笑,“女王陛下很担心您。”
不远处,地上已经躺了几具尸体,剩余的杀手正以义无反顾的姿态朝着那名宗师高手袭击而去,迦铭公爵下了死命令,如果行动失败,所有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阿恒咬着牙关,口腔里已全是鲜血,她的剑也折断了一半,那位宗师的眼神轻蔑:“楼宇阁就派你们这些废物来杀我,也太小瞧我王某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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