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便想,只是盯着一下而已,而且对这个新的家庭成员,他心里,隐隐有点排斥。
他听到阿恒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然后伸手去拔山鸡的尾羽,阿恒琢磨着做几个毽子,闲得无聊的时候还可以踢着玩儿。
阿恒拔一根尾羽哼一段歌,等歌哼好了,山鸡的尾巴也秃了。
这一次择菜洗菜时,她发现婕铃什么都不会,而婕铃的双手白皙光滑如上好的暖玉,一看过去不是大家闺秀也是小家碧玉,她以前也该是有钱有权的人家娇养出的女儿吧,只不知为何会流落到这等境地。
然而更多的想法,只是今天又有吃的了,这次,她见识到了婕铃姐姐的学习能力,很多事情她不会做,但看了一眼之后她便样样都学会了,而且还做得像模像样。
等薛靖和几个兄弟回到家时,桌子上已经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与昨日一点油腥味都没有的饭菜相比,这一日的饭菜可是要好的多,半只山鸡与蘑菇炖在一起,加了一点点盐,现在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另外半只则在锅里爆炒之后又加了各种不知名的野菜混在一起,饭食则是粗粮,是用玉米面和荞麦混在一起的一种食物,然而因为今日有了肉味,养父几个人欣喜的同时也都大吃一惊。
“这山鸡是哪里弄来了?”
阿恒便指着婕铃:“我带婕铃姐姐去山上采野菜,婕铃姐姐发现的,是一只腿受伤的山鸡,然后就捉过来了。”
薛靖的目光落在婕铃的脸上,和昨日相比,她现在的容貌变得普通了许多,至少不是一眼看去就让人惊艳了,对上薛靖,她颔首点头,嘴角勾勒出一个温和的弧度。
大伙儿一块上桌吃饭,四个大男人加上三个孩子,薛靖自然先用勺子舀了一勺汤和一块肉给阿恒,然后大家一人分一点,将汤汁都分干净后才开始动筷,一家人一面吃饭一面闲聊,从论剑城哪一家大户又娶妻了到哪个地方又有活计做,天南地北随意聊着。
婕铃吃的速度很慢,她吃的也很少,直到大家都吃完了,阿恒这才发现这位姐姐正用筷子一点一点的将饭挑起来,反复多次后才将饭食挑到口中。
一碗饭她留下了大半。
阿恒便对她说:“婕铃姐姐,这饭食得多吃点,不然身子娇弱容易生病。”
婕铃本想摇头拒绝,可想到小女孩也是对她关心才会这么说,便温声应道:“好,我吃完。”
然而阿恒所不知的是,她如今,对桌子上的饭食,只觉味道比起以前淡了很多,除了特别香甜可口的东西,她甚至尝不到大多数食物的味道。
嚼着没有多少味道的食物,她想着,她想要吃的东西。
真正美味的东西……
于是她想到了那天夜晚。
油灯的光亮照亮了整个房间,她端坐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像一个木偶。
她已经流浪过一段时间了,天南地北各个地方她都走过。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脑海都处于一种极度空白的状态。
浑浑噩噩。
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于是便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渴了便喝山间露水,饿了便去山上吃野味。
而她吃的方式,也和常人所想的不一样。
粗壮的触手缠上一只朝她袭击而来的雄狮,然后一寸一寸的勒紧,触手上的吸盘粘上雄狮的皮毛,她能轻易控制那些触手上的吸盘从中伸出无数根细小的吸管插进雄狮的体内,然后以惊人的速度将一只体型庞大的雄狮吸成一具包裹着毛皮的骷髅。
那一日,她走到了论剑城。
事实上时间对于她来说身处哪里已经不重要了,她走遍了大江南北。
一开始她单纯的以为,自己是妖怪,只要找到自己的族群就行了,但是当她发现,她走遍天下也找不到一个同类的一刻,她彻底迷茫了。
于是就更加浑浑噩噩,谁人上前来攀谈,她也一概不理,有人带着她去了什么地方,她也无所谓。
一直到房间的门被人推开,进来了几个大汉。
她,很不喜欢这些人的目光。
肮脏,下流,带着油腻的审视,她似乎才稍微醒过来一些。
她听到这些人在她面前聊天。
肆意的审视着她。
用下流的话谈论着,该如何对待这个漂亮精致得如同一个人偶娃娃的少女。
她听懂了。
然而她还是没有做任何反应。
直到有两个大汉忍不住淫/欲,伸手来拉她。
这一刻,她骤然抬头。
被老鸨说为傻子的少女嘴角微微弯起,愉悦的笑起来。
大汉看得一呆,探过来的手成功握住了少女的手。
握住了少女的触手。
那一刻,房间为之一静。
事实上她很愤怒。
不是被侮辱的愤怒,而是被冒犯的愤怒,就像被一个奴隶冒犯了的帝王,只想将这些蝼蚁一只一只的碾死在地上。
经过这段时间的成长,她的形态又发生了变化。
无数触手自她的身体内长出,以惊人的速度缠住了那些人的身体。
有几个人张口欲呼救,在喉咙发出声音的前一刻,触手的末端便成功缠住了他们的脖颈,她的触手将这几个人一个接一个的抬起来。
这样肮脏的人,即使是做食物,也没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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