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死。
对于顾执事这样老而成精的人来说,唯有乖乖听话才能有条活路,若是和她耍心机被发现。
他在此想起那个因挑衅顾执事脑袋被捏成软泥的倒霉蛋,不禁打了个寒战。
轻手轻脚的起身,却见身边的养父翻了一个身,迷迷糊糊的问:“去哪?”
阿谦小声道:“夜里水喝多了,去尿尿。”
养父闭上眼睛:“去吧,小心点。”
他答应了一声,出去的同时还不忘记带上门,而另一只手,还下意识的摸着这块金子。
他想着,或者等到长大了,他就可以用这块金子给自己买一些体面的衣服去花楼里喝花酒,然后,过上其他乞丐都想不到的幸福生活。
找了个地方放尿回来,他转角,却看到一个人坐在石头上。
那块石头相比较其他石头都更为平滑,平日里闲来无事他也喜欢和阿恒一道躺在那块石头上,这时候,他没有选择走上前去,而是选择停在这里观察。
也是他运气好,这一次婕铃修炼全部心神都投入其中,若没有感受到外界的危险,她是不会发觉周围有人窥视。
于是他便看到了婕铃身体周围,似乎有看不见的气劲从她体内散发而出,她的身体周围的空气以缓慢的速度逐渐扭曲,离她身体越近的位置越明显,那些扭曲的透明气劲活动便愈来愈快,她身上衣袍无风鼓荡,一身破烂硬是被她穿出了仙风道骨的韵味。
随后,他就看到她的周围,无数旋涡状的气流形成,围绕着她旋转,升起,消散。
他近乎以为这一幕是在梦中才会看到的情形。
他揉了揉眼睛,眼前的少女盘腿而坐,双手捏了个手印,双眸微瞌,似没发现他的窥视。
突然间,他想起了顾执事的话语,如果没有错的话,那么眼前这个少女就是连续残杀了五个人的杀人凶手。
白日里他也听到了一些流言。
【那几个人儿就是从那边那间花楼里抬出来的。】
【据我侄儿的朋友的朋友所说,那几个人身上的骨头都被捏碎了,尸体也都残缺不全,看上一眼估摸要做几天的噩梦。】
【多大的仇,竟让他们是死无全尸。】
想到这里,他也不敢多看,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间里,一晚上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阿恒便惊奇的指着他的眼睛道:“你昨夜是去哪里野了,怎么眼睛看起来像是被人揍了两拳一样?”
阿谦便道:“昨夜不知为何,没睡好。”
紧接着他便看到婕铃从房间中走出来,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少女……
为什么会选择留在他们家。
如此危险的人物,就连顾执事提起来都带了几分忌惮人物,为什么会留下他们家这样一穷二白的地方,他不明白。
还没等阿谦想明白,养父几个人简单的打理一下吃了几个粗面馒头,准备好干粮后便带着阿谦便去码头搬货了,这几日来往客商多,码头上的工钱都比平日里高出了三个铜板,不趁着现在多努力些挣点钱,冬天的日子便会难熬,毕竟,最艰难的是冬天,那是讨饭都艰难的日子。
阿谦心下也松了一口气,毕竟每次对上婕铃毫无感情的眼睛,他的心都要发紧一番。
阿恒则带着姐姐到了后院,开始劈柴。
近日里养父几个没时间,于是她便择了细一些的柴火,她人小力气更小,劈柴也只能劈一些细的,婕铃在看着她做了几遍后便探手接过了活计,然后几下子便将几日需要的柴火劈好了,这一次,阿恒惊叹不已,想不到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姐竟然有如此能力。
两人将柴火抱到阳光下晾晒,等忙完这些事之后日头也有点辣了,阿恒便带着她去不远处的竹林中砍竹子。
昨日的事情阿恒倒像是全忘记了一般,这一夜醒来,她感觉……能感受到小姐姐的情绪。
即使小姐姐很少说话,可她直觉便隐隐能感觉到,小姐姐心情很是愉悦。
婕铃喜欢和这个小女孩待在一起。
和她在一起,似乎所有的烦恼忧愁都离她远去,小女孩的身上是满满的朝气,她的身体不算好,走的路长一些便会压着胸脯停下来休息一下,据她说是在水里呛得久了又冻了好久留下的病根,也是医不好的。
婕铃手握柴刀,在阿恒的指挥下砍了七八根竹子,两人便一道兴致勃勃的回到破庙前,剔下竹条后开始编织竹篓。
别看阿恒年纪小,她自己已经琢磨出了十多种编织的手法,如何编织才能让形状更好看,更能引起一些大姑娘小媳妇的注意她也深谙此道,两人便坐在石头上,竹条在阿恒小小的手中像活了一样,很快便编织出一个底座,婕铃看着她专心编织的样子,心下无限宁静。
或者,她便暂时留在这里吧,顺从自己心,等到那天需要离开了,便顺其自然的离开。
阿恒哼着不知名的歌曲,看着成形的竹篓,眼睛里闪耀的全是亮晶晶的铜币。
这边两个人其乐融融,另一边,因为衡阳宗门人衡虚之死,顾执事这几日是焦头烂额,又兼要处理宗门内大大小小的事宜,又要查探这一件事的主犯。
衡虚的尸体到现在都还在义庄放着没有下葬,原本她也没有指望自己宗门的医师能研究出什么,然则这一次,医师的确发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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