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恒的脸孔上满是畅快,刚腹中臌胀,于是和婕铃说了一声便去找了处茅坑,茅坑位置稍远,就在她想随便找个地方就地解决时刻终于找到一个地方,一顿稀里哗啦狂轰乱炸之后,她提起裤子哼着小曲沿着来的小巷前行。
骤然间,她感到了危机。
就像是生命面临了威胁一样,理智告诉她,她必须远远的逃开,以她现在的能力即使去了也只是婕铃姐姐的累赘。
往相反的地方跑了一截路,她心下的焦虑感越来越重,面对着前面的分岔路口,她的胸口蓦地一痛,这一刻她毫无犹豫的转身,朝着来时的路狂奔。
路只跑到一半,那种让人窒息的感觉骤然消失。
她心下清楚,这是危机已然解除,这些日子她也是风餐露宿,身体越发虚弱,心下放松下来,她一步一步回去,夜间幽暗,月光照不到的地方更是伸手不见五只,这年头贫苦人家都有夜盲症,阿恒也不例外,月光照到的地方还好说,换到黑暗的位置,她相当于是半个瞎子。
好不容易回来了,却见才一会儿的功夫,婕铃姐姐面前就躺了一个人,生死不知,另一个名男子站在婕铃姐姐身旁,看起来相谈甚欢。
她隔着老远便叫道:“婕铃姐姐。”
婕铃见阿恒回来了,也松了一口气,小小的女孩见婕铃的前襟上全是鲜血,伸手便在少女的衣襟上一摸:“姐姐你受伤了,在哪里?”
婕铃将阿恒胡乱在她身上摸索的小爪子握住,解释道:“我真没事,是这位轩辕前辈救了我。”
阿恒这才看向旁边微笑看着她的轩辕志,有模有样的作揖:“多谢轩辕前辈救了婕铃姐姐。”
轩辕志笑道:“这位便是令妹吧,真是天真可爱。”
说是妹妹,楼宇阁上面的信息记录她们认识的时间也就一个来月,有多深的姐妹情谊他倒是不信,最多也便是阿恒这小姑娘将她救回去之后的一点恩情在里面。
而后,轩辕志便当着阿恒的面从袖中摸出一把弯刀,提起脚下尸体的头发,一刀下去,利落的割下人头。
要知道,追日如今都还在通缉榜上,再加上这几年他投靠楼宇阁期间犯下的大案无数,赏金早已高达两万两黄金之巨,而且和婕铃不一样,通缉令上言明:死活不论,赏金两万!
既然他都已经死了,那当然得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前段时间婕铃将她救出牢狱时阿恒在婕铃背上是迷迷糊糊,这一次她真正意义上近距离的看到如此血腥可怖的一幕,倒在地上死活不知的人下一秒就被面前这位笑容还算和善的大叔一刀割下了人头,而且人头恰好对着她。
于是她便看到人头上的两只眼睛并着脖颈断口处的鲜血一起直流的恐怖情形。
此时正是夜晚,借着月光看得还算清楚,距离又如此之近,她一下子吓得惨叫出声屁滚尿流的躲到婕铃背后。
上辈子也是社会主义下的三好青年,她怎么每次都会遇到这些倒霉的事情!
婕铃自是清楚小姑娘内心的恐惧,此时小姑娘正将脸埋入她的怀里,不停的抖啊抖。
他的视线不甚在意的在小姑娘的身上一扫而过,颈部贴着的挂坠开始发烫,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将挂坠取下。
挂坠上是一个样式精致的玻璃瓶。
此时玻璃瓶中正闪烁着微弱的荧光,这光线在黑暗中尤为明显,婕铃一面安抚着怀里的小姑娘一面好奇看过去,发现瓶中是一只蝴蝶断裂的翅膀。
轩辕志一手提着挂坠,视线定格在小姑娘的脸上。
他俯下/身,对小女孩道:“今天真是让我惊喜的一天。”
成功狙杀了仇敌追日,又恰好遇到了潜力十足c出自归魔宗的弃徒婕铃,他心下畅快,于是对小女孩小小的冒犯更不放在心上,他侧头看着闪闪发光的蝴蝶断翅,似乎想起了什么。
“原来已经过了七年了。”轩辕志有瞬间的恍惚。
“如果他还活着,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失望吧?”他俯下身,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女孩。
那双偷眼看向他的眸子里是单纯的恐惧,她双手紧紧抓住婕铃的衣袂,脚步挪了挪,小半个身子都隐藏在少女身后。
小女孩干干瘦瘦的,双手胳膊纤细,一双小手上是平民家的女儿才会有的茧子,她小心的瞟了他一眼,又往婕铃背后缩了缩。
末了,探出一个头来,用颤抖的声音,小声问:“叔叔你你认识我?”
轩辕志的眼神软化下来,他说:“把你的右手伸出来。”
阿恒见轩辕志的确没有恶意,于是便带着疑惑伸出手。
阿恒的手很小,上面还有细碎的伤痕,轩辕志细看之下便认出这是刑具夹棍留下的伤,小女孩的手指指甲有几个变成了紫黑色,这是针刺入指甲盖内后残余的细小血痂,相信再过几天就能长出新的指甲了。
他撸起阿恒的衣袖。
在她的胳膊上,一个小小的c颜色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红痕映入眼帘。
若不是轩辕志的提醒,她早已忘了婴儿时期那一件事。
黑暗中,黑衣人伸出滴血的手指,放在她脖颈上。
时日久了,好多细节她都不记得了,但她依然清晰的记得那黑衣人的一句话:
“京城王家,王尚书你可还记得?”轩辕志微笑的望着阿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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