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吃到些山珍海味, 阿恒心下却是闷闷不乐。
然也没什么办法。
白日的课程她一样得去。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 这楼宇阁过去的阁主是不是一个和她一样的穿越人士, 和她一样, 迷失在时空的洪荒潮流里, 所以想尽一切办法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一点一点带进这个古代。
这个疑问在下午的课堂中得到了充分的解释。
她看着台上的先生。
先生的手中的教鞭在墙上的挂画的位置一一点过。
画中所画的, 是人体解剖后的示意图。
肝脏, 血管c神经c肌腱, 每一个位置都被一一分解开来,哪一个位置功能主什么,致命的位置是哪些部位,攻击中哪些位置会让目标暂时失去战斗力,先生讲了个大概,不过她也听得津津有味,毕竟上辈子她是在家人的安排下去了艺术系, 擅长的也只是绘画,不是没想过去学医,不过在看到那些血淋淋的手术画面, 她就立马反胃了, 别说去学, 就算是看一下那些图片她都可以吃不下饭去, 于是便听了家人的话,去了绘画系。
看着上面相比于这个时代来讲色彩明丽c画像可以算是栩栩如生了,毛笔在宣纸上一点一点的记录下所学所想,她寻思着,是否回去该弄一支羽毛笔,方便她将人体的解剖图绘下来,然后在旁边将老师所讲的内容以讲义的形式做笔记记录下来。
兴许姐姐回来的时候,可以讲给姐姐听?
来这个朝代,她感觉自己的心理也变得强大了许多,以往反感的东西她现在能认真的坐在桌子前一点一点记录下来。
而这堂课更让她确定了。
这楼宇阁应该是穿越前辈所建立。
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许久没绘画,她发现自己的技艺都没有落下,一幅图的比例c构图c构思。勾画,她几笔就能勾勒出先生所绘画的人体结构,比起一众学生,她的学习态度堪比认真。
另一边。
京城。
街市上人来人往,京城的繁华是任何地方都比不上的,路上时不时有高头骏马行过。
一身男装打扮的少女坐在茶楼上,她并未做太多修饰伪装,只在脸上佩戴了一枚银色半遮面具,她手中端着茶杯,慢慢的吹掉上面漂移的浮沫。
淡而无味。
她在这里已经等了一天了。
根据智堂的情报,目标将会在一两日之内到来。
很奇怪,她从小到大就像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一样,从没有遇到过任何残酷的事情,可对残酷环境的适应,她比绝大多数人都要适应得快,甚至是自己类似于妖怪的身份,她也只度过了一段时间的迷茫就轻易接受了。
一队身着铠甲的卫兵穿过茶楼前尚自弥漫着微润水汽的街道。
为首的是一位青年将军,他的样貌硬朗英俊,婕铃小口啜饮,视线在茶杯上,视线毫无感情的从青年将军身上移过,锁定在青年将军身侧的副将身上。
真是一个令人惊讶的巧合。
这位副将,可是萧振身边的副将。
萧振就是她的大哥。
她自幼养在深闺,对这位大哥的记忆也仅限于每次归来时候给她带来的礼物。
在淬不及防间见到过去的家人,她以为她会难过,会五味杂陈,会禁不住流泪,然而当她评估着周围环境,等待着刺杀的机会时,她无视了萧振的存在,就像那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一样。
是到了该找机会动手的时候了。
阿恒一个人留在楼宇阁,会不安的吧。
早点结束任务,早点回去看望她。
萧云起放下茶杯,起身,扬声道:“小二,多少钱?”
萧振副将被发现时已经死了。
他就死在通往回家路上的小巷中。
他死的那天晚上与萧振几个一道喝了好多酒水,一群人划拳聊天到深夜,然后在亲兵的搀扶下坐着马车离开。
第二天,那位副将死了。
副将的亲兵还活着。
据他所述,那天夜里马夫赶着马车在安静的街道上走过,夜深人静的时刻,只有更夫打更的响声,路上偶尔会遇到正在值夜的守卫,余下时间便只听得到飒飒风声。
道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那人个子偏矮,静静的站立在道路旁,由于他并未拦在路中间,马夫瞟了一眼后便也没注意。
马车从她的身侧慢慢跑过。
随后马匹便像是绊在绳子上一般人立而起。
副将的酒醒了一半,转头看去便发现马车后站着刚路边的那个人。
那人手中抓着一把像粗绳一样的东西,正一点一点的往后拉。
绳子末端黏在车上,亲兵拔刀一砍,就像是砍在石头上一样。
马车开始歪斜。
留在亲兵和副将从车窗跳出去的瞬间,马车一歪,整辆马车翻倒在地,马夫掉下车摔得头破血流,人事不知。
副将甩甩头,但见绳子如一条蛇,哧溜一下滑进他的衣袖。
那人慢慢走来,不紧不慢。
其中带来的压迫只有面对的人才知道,隐约能看到她脸上的银色半遮面具,亲兵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等他被人巡逻的卫兵摇醒时,副将已亡。
他的尸体是被某种邪功吸干之后呈现出的灰白色,人头不知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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