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言昌越发烦躁,一拳捶在桌面上,“混账!”
耳边听到什么都不懂的秘书问道,“张氏出了这样的消息,不怕影响他们在博茨瓦纳的协谈吗?”
“协谈?”李言昌猛地抬头,“这样新闻都出来了,还有什么鬼协谈!”
秘书是个不怕死的,再问,“可那边还没有结果放出来。”
李言昌深吸了口气,从烦躁的情绪里解脱出来,沉声问道:“你确定那边没出消息?”
“我们一直有专人盯着那边,很确定,还没有结果。”
李言昌的脸上浮起阴翳的线条,“一天之前,所有人还在鼓吹张氏跟DTC的世纪大合同,一天之后,张氏就自己拆自己的台,放出继续做楼盘的消息。如果不是DTC那边尘埃落定,就只有一个原因,他们的假象装不下去了。”
“该死!”李言昌咬紧了牙,“女人就是没用,所有天时地利人和都给了她,还能把事情搞砸!”
秘书想到更重要的事情,急道,“那时代那边……”
“张氏不能指望了,”李言昌恨恨道,“时代那边绝不能再出篓子,不行,徐臻一定要成为我的人才保险,帮我联系徐棠!”
“是!”
博茨瓦纳。
听说李斯特犯了悸症,被紧急送了医院,肖亦璇作为时代代表,去医院看他。
杨秀还在徐臻房里,等徐臻跟她讨论细节。事情到了这一步,肖亦璇已经很清楚了,不用再听徐臻解释,对肖亦璇来说,剩下的时间是娱乐时间,可以去泡吧,洗温泉,或者去医院表现下大度。但杨秀不同,她顶多懂了结局,或者说,结局到底怎样,她也不一定能看明白。
这趟出来,与这两人朝夕相处,杨秀的收获大得无法想象,特别是每晚徐臻都会跟她总结一天的收获见闻,引导她思考和判断,虽然时不时会受虐,还会有些脱线的情况出现,但杨秀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徐臻的拉扯下,飞速成长着。
徐臻对事的态度和肖亦璇对事的态度截然不同,肖亦璇喜欢真刀实枪地上阵拼杀,徐臻呢……看看徐臻接手后,杨秀和肖亦璇这两天有多闲就知道了。
服务员送来双人份的水果牛奶西米露和两盘拼盘小点心,两人坐在露台上,杨秀自从前两天脱口而出叫了徐臻名字后,两人相处,就有点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的不自在,坐在那儿就像一尊木乃伊——还是没绑好的那种。
徐臻刚与伦敦那边联系完,心情不错,捻起小蛋糕尝了一块,随即闭上了嘴,太甜了。
觉得甜得腻人的徐臻,毫不犹豫将蛋糕往杨秀面前一推,“挺好吃的,尝尝。”
杨秀应了声,没什么脾气地接过来,端在手里往嘴里送,然后……紧紧抿上嘴唇。
甜得……
抬眼看徐臻,看到她正浅笑着——明明白白是在笑自己,杨秀砸吧了下舌头,觉得那张面孔也甜得腻人,跟舌头上细细滑滑的奶油一样。
阳光很好,天气晴朗,鼻端是从温泉边飘来水汽和硫磺味儿。
杨秀觉得自己有点别扭,说不上来什么,不过不觉得是好事,将点心放到桌上,端起西米露喝了一大口,清清凉凉的,也不那么甜,终于舒服些了。
她往返放取东西,手腕和手指就在徐臻面前诱惑似的晃来晃去。
徐臻也有点别扭,看得心烦意乱。
谁也不说话,气氛顿时就尴尬了。
终究是杨秀受不住,理了理思路,问徐臻道:“我们现在是不跟DTC继续谈下去了,是吗?”
杨秀现在也不敢再叫徐总或是您,之前那两次脱线,真真是折磨够了,逼得杨秀从此跟徐臻说话不带称呼,有时默契的养成就是这样潜移默化过程中一点一滴地变化,只需多一点时间,多相处一段时日,其中一人不带称呼的说话时,另一人会很清楚明了这句话是否是跟自己说的。
徐臻看着杨秀喝西米露的动作,懒懒地不想挪开眼神,“不跟李斯特谈下去而已,续约还是要谈的,只看跟谁谈。”
肖亦璇走之前提点过杨秀几句,杨秀对有些脉络是有感觉的,只差一条条验证,和整体脉络的梳理,张口又要问,徐臻却不想她再问下去,她做起正事来,就会不自觉地坐直坐端正,这个姿势下,人是端正了,手却看不见了。
抬起手来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徐臻轻声道:“你喝你的,我慢慢讲给你听,别打岔。”
声音慵懒又宠溺,生生把杨秀听得耳侧发烫。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什么加更都没,太忙。。勉强维持着日更吧。。勉强。。。
第59章 尘埃落定(一)
“还记得才来这里时,我们分析过DTC的近况,DTC最近股改的言论甚嚣尘上,改革派和保守派也打得很厉害,新岩层是改革派打出的一手好牌,他们也要拽着这张牌获取最大的利益。”
徐臻的声音懒懒的,语调不快,声音一贯地不高,用这样的声音,抽丝剥茧地将一件雾里看花的商业顶级案例,当成后花园一件有趣的琐事一般讲给你听,不会让人昏昏欲睡,只会让人忍不住希望她一直讲下去。
“亚戴尔是保守派的中坚,是赫非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因为失误,离职而去,所以,接任的李斯特的背景毋庸置疑。他的到来,就是冲着最大的利益而来,这里抓住的每一分筹码,都能转化为改革派上位的基石。所以,归根结底,这一切,仍然是DTC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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