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钱,礼物也送出去无数,为此,连他在北京和大理的两套房都分别做了抵押。
可以说,现在除了这个品牌和货场的货,李言昌乃至家族企业,全部变成了空壳。
赌注押到这么大,李言昌几乎没有一觉能睡得安稳,他知道自己有点小人骑大马。以李家的实力,原本不止这些财力,但这涉及到公司类型问题,李家做上游厂商,原本就有大量的资金压在固定资产上面,这里的固定资产不是指房产,而是指连绵工厂和设备,那些动辄百万起价的机器,高昂的维修费用和每年的折旧,还有几百号工人,工厂地皮,因为排污耗费每年交的大量的税,这一类型的公司向来都是走稳扎稳打路线,轻易不会受到市场波动影响,但也很难把握住机会,因为没闲钱,尤其是到了年底而经销商又还没把余钱结清的时候,最是紧张。
这几年,李言昌与其父一直试图让李家转型,从脱离市场的上游厂商,转型至直接动手分市场利润蛋糕的直销商。但这种伤筋动骨的转型绝非一夕可至。
他们在澳大利亚与古家牵扯太深,若要在澳大利亚转型,将直接站到澳大利亚的金融大鳄古家的对立面,到时必将面临古家的打压反扑,这对在应对市场上既没经验也没根基的李家来说,是致命的。
所以李言昌与其父早早将目光放到国内,李言昌在学成回到公司学习三年后就开始每年往国内跑,逗留时间越来越长,前几年也一直没有急,稳扎稳打地建立人脉实力。
一直到他经徐棠介绍结识徐臻。
午夜梦回,想到这半年的经历,真如做梦一般。
过去只能站在门口向内张望胜景,看那繁华锦茂,看人赚得钵满盆满。怀着对古家的嫉恨夜夜难眠。
同样属于当年出国打拼的华裔,只因初始经商方向不同,古家和李家在短短几十年里便拉开了如此大的差距。一个是能随时与澳大利亚总督共进晚餐的金融巨鳄。另一个,只是有影响力,却难称豪富的家族企业。
这些不平等,这些曾亲身经历的差距,多少年啃噬着李家两代人,尤其是有野心有报复的更年轻一代。
所以,从接触徐臻第一秒,哦不,从发觉有机会接触徐臻那一刻起,李言昌就告诉自己,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抓住了,抓牢了。
费尽心思讨好徐臻身边所有人,费尽心思猜度徐臻的想法,在徐臻面前永远保持温情与风度。不惜本钱的鲜花礼物。从第一次去过徐家大宅后,定期去拜访问候。
还有,刻意注意徐母与其丈夫的行踪工作,刻意制造机会偶遇,为其提供方便,使其增加好感等等。
他在国内势力薄弱,不敢找侦探查徐臻,但那无数夜晚他都独自一人在网络上搜集资料,研究徐臻性格特点,判断她的好恶,制定逐步靠近的计划,细致到每次什么时候去,靠近的距离控制在哪里更合适,都有清楚规划。
他深信,别的男人或许有也只有一腔深情,但他除了情感还有头脑。
他是爱徐臻的。
他想。
爱她这个人,爱她的光环,爱她身后的财富与显赫,爱她未来能给予他李言昌,以及他们李家的一切。
更何况,徐臻本人是如此的美丽青隽,婉约诱人,与这样的女人共度一生,偶尔想来,也不错。
哪怕每次纵容自己幻想到美处,无数次想过将徐臻从云端王座上扯下来,踩进泥潭的快感,想象着终有一天,这强大而独立的女人,任他摆布,嘤嘤哭泣时,应该是何等滋味。
这没什么不好,谁没幻想过点肆.虐情节呢。
只要那时徐臻肯服软,不吝啬地捧他上高位,他自然会对她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更送上
第93章 登场(六)
终于,似乎万事都妥当了。
这几天,李言昌吃不好睡不香,体重噌噌噌往下掉,哪怕每天早上起来洗澡,也架不住到了晚间便油光满面,头发根根是油,背上和脸上都冒了痘,有时干脆在货场或是别人家的工作室将就一晚,连西装都皱做一团。
这么拼搏奋斗,连李彦昌都总是恍惚间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与外人都没关系,以后等有一天去各大平台做讲座,一定要告诉底下的观众媒体,当年也有惨烈的拼搏岁月,而那些时光,都是日后成功的资本。
一边靠这些美好的期许支撑着自己,另一边,最近两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眼皮总是跳,他像神经质一样一遍遍检查货场里的货,一遍遍催促设计师发片子,每修完一稿就反复看,一遍遍数着手里的证件材料,一遍遍打电话到本部督促厂里的进度。
他甚至在想,如果厂里更努力一点,说不定能在完成古家的货的同时,再生产百分之五十的货,给他送过来,他相信国人的购买力,一个月,只需要一个月,所有的资本都能回流,所有的钱,都可以重新投入市场,变成下一个雪球的中心支点。
本部的属下被他不分时间点的轰炸,时差差异李彦昌也不顾了,常常是想起来就一个电话打过去,将各个机子都排序地询问损耗和维修情况,勒令下属不能回家,天天守在工厂,与维修班同吃同睡,出了百分之五的货就来汇报,古家是否有来催促送货也来汇报,不停询问账面上还有没有余钱,所有钱都转过来,连一千澳元都不放过,只给账上留下不到两百澳元,干净得如蝗虫过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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