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头发干扰,她精致漂亮的五官更加具体而凸显,眼眸深邃,嘴角微弯,浴袍在松散,尊贵又妖娆。
整理好头发,徐臻随意地问了一声,“渴不渴,我有些渴了。”
茶几上有保温底座,上面摆着一个细长的玻璃杯,徐臻端起其中一杯喝了一口,抬头看杨秀。
杨秀回以沉默。
“你啊,”徐臻的声线温和得就像在讲睡前的小故事,“这时候犯倔做什么,我跟你有仇还是有怨了,值当你这么抗拒。”
杨秀仍然没说话。
“别闹了,好不好。”徐臻把杯子放上桌,偏着头,露出温暖的笑意,伏低身子,在杨秀额前轻轻吻了一下。
抬起头,看到杨秀安静地抬起目光看着她,静静的,徐臻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杨秀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丝惨然的笑。
“徐臻,你敢说,你现在没有在把我当对手吗。”
没有真心,没用深情,只是对手。
从那温和的笑容挂在脸上那一刻开始。
徐臻有轻微的叹息,将身体伏在杨秀胸前,借以吸取些许温度,温暖自己冰凉的身躯。
杨秀低下头,看着徐臻柔软的发丝和眼眉,没有被注视的脸孔上终于如释重负般露出渴望渴求又哀伤的表情。
哀伤,伤感里带着迷茫。
她想要爱这个女人,可是,此情此景,错乱的过去与现在像一团乱麻,只让杨秀觉得痛苦不堪。
她想要爱这个女人,却完全不知道,在如此高段位又错综复杂的环境下,如何表达感情,如何去爱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没有任何一秒,让杨秀像现在这样清醒地发现,自己更想在学会爱人之前,先逃离这个迷乱的世界。
“徐臻。”
笑意未收,惨淡得没有温度,杨秀拉了拉手腕,“你那晚跟我说,你不是圣人,你也会犯错,你是在说今天是吗,提前这么久的告诫,你就不怕我忘了。”
看到徐臻沉默,杨秀继续道,“你对我从没有过要求,只有一次,你问我会不会走,当时我说不知道,现在呢,你还打算问我吗,问我会不会走,还是已经不打算问了,绑着就行,我能逃到哪里去。”
“哦,不对,”杨秀笑容扩大了些许,“你是徐臻啊,又怎么可能会长期借用桎梏这样的物质手段,顶多的顶多,媒介罢了,平台而已。我猜猜,你请了几天的假,两天?加上我昏迷的时间,三天吧。三天足够了,足够你吃下我这张单子,足够你让我签下永不离开的合同,我说的对不对,虽然我猜不出来你会说什么,更猜不出来你的心思手段,但你总是能做到的,对不对,你是徐臻,徐臻啊。”
一如在面对古月琅一般。
一如过去无数次,面对不在意的人那般,残忍,不留余地。
她不知道两三天后的自己是什么想法,事实上,下一秒会不会颤抖着说对不起,自己都不知道,但此时此刻,看到徐臻脸上露出的无法遮掩的悲伤。
杨秀想,她是快意的。
刺痛的快意。
快意过后呢,谁能不觉得冷。
徐臻脸上闪过的那一抹哀伤刺得杨秀心都疼了。
徐臻将头低下去,不愿意再看她,杨秀收了锋利的尖刺,手足无措地低头看着徐臻挽起来的头发。
隔了许久,杨秀咬着唇轻轻说了一句,
“你想要我,我知道。”
徐臻伏低在杨秀身前,使得杨秀可以伸手就抚摸到徐臻的发梢耳垂,“可我是人啊,不是东西。”
人是有情的,人是复杂的,人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谁能真的掌握人心?谁又能真的控制他人?
关心则乱,关心则错。
谁都不是圣人。
在杨秀温暖的掌心下,徐臻安静了许久。
尔后,她抬起头,轻柔地笑了笑,“好,那我们不谈了。”
杨秀抬眉看着徐臻,看到徐臻妖艳的眼神,没来由地心里一慌,“徐臻,你要做什么。”
徐臻慵懒地将原本的坐姿改为半躺在床边,侧身看着身旁的杨秀,小腿收进床沿的浴袍下,盈盈道:“跟现在的你说话,累得我心口疼,不谈就不谈了,做点儿别的吧。”
“开什么玩笑!”杨秀觉得自己头皮都要炸了,看到徐臻扶起她被绑缚的手腕,在她手腕中间轻轻咬了一口,抬眸笑道:“你的眼睛和嘴都告诉我,你要逃,逃得远远的,那你不妨再用身体告诉我一次,告诉我,你有多想离开我。”
有些错,真的可以一错再错。
有的事,真的可以不计后果。
有的人,真的可以让人殇魂。
有的情,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
杨秀哀呜着向后瑟缩着躲闪,狼狈地摆动着头,气急败坏地叫着徐臻的名字,尔后被徐臻按在掌下,被徐臻扯开衬衫的纽扣,俯身用唇舌侵染着她的胸前花蕊。
“不要这样,徐臻,不要这样……”
徐臻笑着,眼中带着痛意。
被杨秀刺痛的伤,变成灼热的吻,烫在杨秀身上。
这样被桎梏的、毫无尊严的被索取,变成灼伤的印记落在对方心上。
“徐臻,别这样,别这样!”
杨秀用尽全力挣扎却只敢退缩而不敢真的变成对抗,她被桎梏了双手,腿上全是自由的,可她只是不断地在退无可退的方寸间挣扎,却没有用上哪怕一丁点的技巧和反冲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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