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尔斯爽朗一笑,“如果它仍旧是我的,我当然乐意,但那里现在属于我的妻子,我需要回家吹吹她的枕头风。”
几人一边聊一边往里走,在菲尔斯与徐臻聊天时,唐铭非常安静地站在一旁倾听,并不时陪出爽朗的笑声,他的姿态一直非常低,而且甘之如饴。
走到临近一个吧台处,唐铭招了招手,一个别别扭扭的姑娘已经向她们靠近了不少,但始终怯懦不敢上前,看到杨秀时的目光更是复杂难明,不是古息息还能是谁。
“这位是古息息,目前在古氏中国工作,来,息息。”
杨秀有些侧目地看到唐铭连面对自家秘书古息息时都还保持着笑得眯缝的表情与微低的姿态,对这人也是有些佩服。
谁都有两把刷子,能用这样的低姿态奋斗到这样的位置,也算一种能耐。
古息息将余光从杨秀身上收回来,看了徐臻与菲尔斯一眼,赶紧低下头去,张了张嘴,很是艰难地把在心里已经默念了好多遍的问好词说出来。
“您好菲尔斯先生,您好涂……啊不,徐小姐!阿不,徐总”,因为紧张,舌头打结,居然把徐读成了涂,这倒也罢了,原本就在心里琢磨了好久应该叫“徐小姐”还是叫“徐总”,最终认为“徐总”更好一点,“小姐”这个称呼在国内已经混淆到家了,哪知道一紧张就乱得一塌糊涂,古息息脸都急红了,连连弯腰,
“抱歉,非常抱歉。”
菲尔斯看着她恨不得弯腰到九十度的别扭姿势,好奇道:“你是日.本人?”
古息息弯腰的动作一僵,恨不得把自己打个包从空中酒廊扔出去。
第178章 年会(五)
几人一愣之间,就都笑起来,菲尔斯主动与古息息握手,笑说:“开个玩笑。”
古息息虽然很窘,但对方这样的身份与她道歉,她还能说什么。
小小玩笑过后,菲尔斯将注意力重新转回时代,与徐臻和杨秀聊得兴高采烈。古息息不比唐铭人老成精,对于这样介于忽视与不忽视之间的位置觉得极为尴尬,笑起来脸都是僵硬的。
她只是个还没硕士毕业的小姑娘,有一个从小到大都只能仰望的表姐,但这并没让她与有荣焉,与那个表姐的每次接触都是对自信和自尊的践踏。
虽然有一笔对普通人来说算巨款的信托基金,但那笔钱放到这里任何人面前都不会让人眼皮跳动,而一直以来在古家受古月琅还有其他精英的智商辗压,更让她活得比普通人更辛苦,更不知道快乐所在。
更何况,就是这笔唯一让她感觉到点安全感,以为完完全全属于她的财产,也已经被自己的表姐收回去了。
曾经她以为她找到自己的幸福,在见到何曙光时,在那一夜结束后的清晨醒来时,但……
由于这一方的聊天太过难熬,她不由得精神飘忽起来,忍不住往另一头瞟去。
那里站着一个俊朗的男人,正与人低语,脸上有灿烂如阳光般的温煦笑容。
她曾经以为这个男人是上帝赐给她的礼物,不过这份礼物在之前见到她时,仅只是向她举了举杯,便平静淡漠地转身离开了。
想到这里,她的委屈与恨意涌了上来,突然抬头看向杨秀道:“杨小姐,借一步说话。”
这时徐臻正在说话,但她声音向来轻,古息息的声音蛮横地插进来,徐臻自知自家的肺活量比谁都比不过,很是知情识趣地闭上嘴。
唐铭脸一下子憋红了,也不知道是真憋的还是装的,连连托手道:“抱歉,抱歉,小姑娘不懂事”给古息息狂打眼色。可古息息委屈涌上心头,只觉得与这里的所有人的虚与委蛇相比,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就直愣愣地看着杨秀。
杨秀一开始也是愕然的,她当然认得古息息,却不觉得她有必要找上自己,但看这姑娘突然发作起来的模样,闹将起来就难看了。她看了徐臻一眼,轻声说了句,“我一会儿就回来。”
徐臻不太在意地点头,“如果遇到一个眉毛很粗,肚子很大的中年人,千万要快点跑,那是个酒鬼。”
菲尔斯接话笑起来,“李大福要是听到你这么说他,非叫撞天屈不可。”
两人轻描淡写地将古息息引发的尴尬带过,更让古息息有种被忽视的难堪,死死盯着地面,转身快步走向洗手间方向。
冲进富丽堂皇的化妆间,古息息撑在陶瓷桌面上大口喘着气,身后有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靠近,在她身后站定。
“你找我?”
听到杨秀的声音,古息息咬紧了下唇,抬头从镜面里看着杨秀的面孔。
杨秀自何曙光办公室之后,就没有见过古息息,记忆里对古息息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腼腆又憧憬爱情的小姑娘上,但当她同样透过镜面看到古息息此时的目光时,却觉得十分陌生。
那张还带着纯真气息的面孔上带着阴霾和抑郁的灰,唇间的笑容带着冷讽,“是啊,我找你,‘秀姐’。”
听到这个声音,杨秀皱起了眉,看着古息息的目光,逐渐淡漠。
“如果古小姐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古息息只觉得自己很难过,这些时日以来,她的心一直很痛,没有人在意她的感受,没有人在意她遭受了什么样的伤害,这种压抑的痛苦在今晚见到何曙光后就开始渐渐压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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