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昌有些麻木地接通了电话,放在耳边,“喂……”
“少爷!古家发来传真,要立刻收货!他们的人马上就到门口了!他们,他们还说,李家有违约嫌疑,要求立刻清对账单,证据确凿的话,三倍违约金……那可是五年合同的三倍啊!少爷,少爷,那些事情都是你让我做的,少爷,你可不能不救我,我,所有对话我都是录了音的,你要是不保我,我,我们就鱼死网破!少爷,救我啊少爷!”
带着残音的手机摔向路边摔个粉碎,李言昌仰头惨嚎,声音恨到极处,凄厉到极处。
隔着一道玻璃门,时代大厦里,杨秀站在玻璃门边,双手插兜,目光冷漠地看着外面势若疯狂的男人。
她已经想起来,除了徐臻的手模以外,曾经觉得有接触到什么特殊信息,却被遗忘而不可知的另一件事是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是想取章节名为堕落的,但想一想,这个人物角色从来都没有堕落一说,应该一直都是黑的吧。刚刚想起来放文,就无所谓草稿箱定时了,直接放出来好了。
第95章 恨(二)
那一晚,哑巴将账本递给她,她只翻了几下,没有特别在意,但是职业习惯,看到的数据,下意识地放到脑子里,接下来几天里,杨秀一直隐隐觉得有什么信息比较特殊,想来想去,渐渐目标就锁定上那个账本。
目标确定后,信息的反刍对杨秀来说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一些基本的催眠手段都可以达到目的。
那个账本记录的是上月酒吧里所有属于青爷管辖范畴所有见不得光的交易,并不只是三条子看的场子,青爷手底下所有场子,到了那两天,都会陆续统计到三条子那个账本上。这份信任,道上只有这独一份,也只有从十二岁就跟青爷的三条子能有,也是这份信任,让杨秀随意翻了两页,看到些熟悉又敏感的数据。
十月一号,专供□□酚11克。
十月八号,专供□□酚20克。
十月十九号,专供□□酚29克。
十月二十八号,专供□□酚52克。
这些数据对旁人来说,完全没有价值,哪怕是缉毒组来看,也不过是毒品交易中的一项罢了。但杨秀不一样,她的工作走的是强专业性的路子,她是局里背箱记录最长的一个人,箱子有国内所有数据库权限,有最强大的黑客系统,还有接驳卫星的信号传输棒,可以随时随地接取来自任何一个地方的信息,因此,背箱人可以说是接触各类国内外隐私数据最多的人也不为过,其中,以杨秀为最。
毒品是国内重点查封项,同类型数据她接触得太多,国内主要流行□□(MDMA)、□□、□□,□□是近几年的舶来品,国人的体质其实不太享受得来,更何况还是从□□里提取精炼的四氢□□酚(THC),有毒瘾的人,一千个里也难找出一个抽四氢□□酚的。
因此,寻常酒吧里,□□或许能找到,四氢□□酚真是要费工夫,没有特殊需求,也不会有人费心去加工做这个,属于想找也找不着,还得托关系的稀罕货。
常抽□□的人或是常抽□□的地方,都会带着一股□□的味道,这在美国是非常常见的,一般黑人常出没的街头巷尾都能闻到浓浓的草腥味儿,有经验的人一吸鼻子就知道绕道走。
但四氢□□酚不一样,它是经过提炼后的产物,味道非常淡,常人就不用说了,警察甚至于警犬都不一定能闻出来。
但杨秀不是普通人,这些毒素的味道,对她来说,就跟黑暗里的闪烁的灯泡一样显眼,所以,她恰好知道身边有这么一个抽四氢□□酚的人。
两个圈子变成了一个圈子。
真是有意思。
目送李彦昌离开,将李彦昌临走前狠绝凄厉的眼神放在心底,杨秀撇撇嘴角,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回去办公。
她在玻璃门里看李彦昌,还有人在别的地方看她,待她离去后,一楼待客厅里,一个妖娆红艳的女人拎着手机走了出来,挥挥手,让两个特别调来的保安回原岗位,浓妆艳绝的面孔擒着略带得意的笑意,看着电梯层数一点点增加,一直停留到36层。
徐臻办公室,肖亦璇的头像明晃晃地出现在电脑上。
“徐总,墨尔本这边最近热闹得很,古家真是选了好时候上门要债,堵上了门,据说工厂里还出了事,已经被捅出来了,工人都围在厂子外面暴动。李家公账的账面上只有一百多澳元,李彦昌这些天把他老子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底都掏了个精光,这一回,神仙也救不了他。”
徐臻像在听与自己完全无关的故事,听完就放到一边,问道:“你觉得古家怎么样。”
肖亦璇想了想,“狠辣,狡猾,做事也稳妥,他们想要李家的工厂很久了,一直隐忍不发,等着李家犯错误,要不是他们之前制造了好几年的□□,对李家的小动作不闻不问,麻痹了李家的警惕心,李彦昌也不至于懵懂到最后,被古家捡了个大便宜。”
徐臻表情淡淡的,“那做完这笔交易,你就回来吧。”
肖亦璇听出来徐臻的意思,徐臻不打算跟古家继续合作下去。事实上,古家对跟时代的合作很有兴趣,否则这几天也不至于由当家小姐陪着肖亦璇吃吃喝喝看大戏,这一次的合作过程,古家也算给足了诚意,那份由古家与时代签署的合同,比李彦昌与时代签署的,要有诚意一百倍,包括李彦昌自以为巨资的广告投入,古家一次性支付给时代的捎带宣传费用就是李彦昌的价格乘以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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