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是肖亦璇自己的选择,清晰,果决,毫不犹豫。
不惜一切代价,将夏玉静赶出本次协谈。
离开会议室,肖亦璇低头向徐臻认错,“徐总……”
“你啊。”徐臻抬手放到肖亦璇的肩膀上,轻轻压了压,没有多说什么。
“杨秀,晚上再交一分报告,关于今天的。”
回过头来的这句话,徐臻是对杨秀说的,说完这一句,徐臻径直离去。
肖亦璇揉了揉眉心,疲惫地叹了口气。
杨秀收回目送徐臻的目光,又看了看身边的肖亦璇。徐臻的声音里带着股倦意,同样的疲倦则已经无法掩饰地覆盖在肖亦璇的身上。
似乎之前肖亦璇在会议室里的举动,还有些深远的影响,从二者的态度来看,这种影响是针对夏玉静的。
肖亦璇轻声道,“有些事情你还不是很明白,回去我慢慢讲给你听。明天起,就是恶仗了,这样的对抗很难得,你千万要仔细看仔细学。”
杨秀无声地点点头。
张疏瞳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肖亦璇,旋即挑眉道,“小静果然没看错你,你当真喜欢兵行险招,刚才玩得挺刺激啊。”
肖亦璇冷冷回应,“张总,注意你的言辞,从刚才开始,任何与夏小姐有关的信息或评价,我都有权要求你们收回。”
张疏瞳摊手道,“没问题,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以为我只想要这么一点?不好意思,我贪心得很。”
肖亦璇踏前一步,眉眼因疲倦而聚拢,但眼中却透着嘲讽,“张总,你不妨猜一猜,等今天会议桌上的消息被媒体公布,未来你们张氏对外的所有与时代但凡沾上一丁点边的合约商谈,别人会不会依故事?”
张疏瞳脸色一变,对应的,肖亦璇的冷笑布满了脸。
依故事,是个不成文的说法,以今天为例,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对方只要提出夏玉静曾在某某次协谈有涉密而被驱赶,对夏玉静的回避动议将无法被驳斥。
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张疏瞳,肖亦璇淡淡道,“如果我是你,我根本不会同意为了区区预算价格,牺牲掉她。只可惜,在你心中,她的所有价值,大概就是拿来气气徐总,或者暖床。她的才华,能力,统统不过点缀。这样的上司,呵,这才是我真正要的,让她夏玉静好好看清楚,她不惜代价追求的与为此放弃的,到底相差多少。”
说到最后,肖亦璇突然笑了笑,道,“你说你的秘书那么了解我,那我这番算盘,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张疏瞳脸色数变,最后一声不吭地快步离去。
肖亦璇收起棱角,回复到疲倦的模样,“走,陪我喝一杯,我给你分析今天的所有事。”
杨秀张了张嘴,此时的肖亦璇比初见时因没睡觉而眼内红丝密布的模样更让人不忍,任谁看到她这模样,都知道此时对她最好的方式,不是让她继续把今天的事情掰开了揉碎了咀嚼,而是蒙头好好睡一觉。
话到嘴边变成点头。
“好,去吃点东西再喝。”
杨秀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应该做的,但任何的好意甚或同情,对这个女人来说,都是没必要的,让她做她想做的,就是最合适的对待。
第50章 谈判(四)
夜深了,与肖亦璇作别后,杨秀独自回屋写报告,点击了发送键将邮件发到徐臻那边。想起下午徐臻离去时的倦意,想了想,又发了封邮件过去。
“徐总,睡了吗。”
邮件很快回复,“没有,过来吧,跟你说说你的报告。”
按门铃响,徐臻棕色宽袖丝质长款披肩,半干的长发松松散散地披在肩上,让杨秀进来,仔细看了看她,皱眉道:“你与亦璇喝酒去了?”
杨秀适才是喝了一点,但那种状况下,是不可能往喝醉的方向去的,回来四十分钟写完报告,酒劲早就散得七七八八,闻言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哪里还有酒味?
“喝了一点。”
徐臻皱了皱眉,“亦璇如果想练你酒量,别跟着她折腾,不能喝就不喝了。”
明摆着不太放心的情绪,大概自己前两天的前科真是不太好,让别人对她沾酒如此不放心。
杨秀回忆了一下自己寥寥无几的醉酒次数,想起前两天在这间屋子实实在在睡过去一次,哭笑不得地点头,“我知道了。”
徐臻情绪不佳,但仍然是乐意看到杨秀的,取了杨秀的报告倚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杨秀坐下。
杨秀有些不自在地坐在徐臻身旁,徐臻身上散着轻柔的幽香,刚洗过澡没多久,浑身潮润,发梢上还有水润的光泽,靠得太近,浑身都不自在。
倒不是什么男女之间横生邪念这样的不自在,而是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局促。
至少杨秀是这么理解的。
报告放在两人中间,徐臻手指着其中一行字,头稍向下倾,头发自然地垂下来,有些落到杨秀搁在一旁的手背上,发丝拂过,有点痒,杨秀先是下意识握了拳,尔后将半松半紧的拳收到腹前,用另一只手包住。
徐臻刚说了几句,突然顿住,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似笑非笑地味道,“你躲什么?”
杨秀坦然道:“有点痒。”
徐臻扫了眼自己的头发,说了声抱歉,将报告放下,伸手拢住自己的长发,向耳后疏拢,用手捋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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