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语然乖巧地点了点头,冲她摆了摆手。
叶语阑乘坐电梯上了四楼。这家医院的布置似乎主打温暖人心,就连电梯里也是暖色调的布置;更别说电梯墙上挂着的小广告的底色,也是热烈的红色。
后方还挂着招牌医师的简介牌,叶语阑盯着他看了许久,直到电梯到达了,方才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那是个年轻的男人,有着利落的黑发和温柔的笑容,叶语阑不知为何觉得他跟花落烟长得有几分像,所以看了很久。
可能是自己想错了吧。叶语阑摇了摇头,那个人都不姓花,跟花落烟估计没什么关系。
四百三十一号病房在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很安静的病房,或者说,整个走廊都安静得过分,叶语阑几乎听不见除了自己脚步声以外的声音。
这使得她也尽可能地放轻了步伐,不由自主地像猫一样走路。
病房的门并没有关上,里面的说话声流利地传了出来。
花落烟刚踏进病房的第一眼,就看见了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是在塔罗游戏中有一面之缘的阿博特。不同于往日的威风凛凛,他现在正躺在病床上,手上插了一根针管,吊瓶里的药液滴滴答答地流进他的血管里。面色倒是还好,似乎精神头极佳,没受身体的影响。
另一个,则是穿着粉色大褂的黑发男人。
花落烟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上一面还是在数年前,所以当她看到这个人,仅仅是觉得有些面熟而已。
如果花落烟不是知道他的身份,也未必能认得出来。
“哥哥,阿博特。”花落烟微微笑了一下,还冲病床上的阿博特点了点头,“上午好。”
阿博特不是个小气的人,也礼貌地冲花落烟点了点头。虽然他现在躺在病房里完全是因为花落烟的缘故——当时花落烟使用了自己作为死神的技能,令他被注入了毒药。虽然后来有刘思若救了他,但难免对身体有一些损伤,还需要卧床静养。
在床边站着的黑发男人有着无时无刻都从容不迫的眼神,就算带上了略显木讷的黑框眼镜,也没能掩盖:“上午好。”
他自然就是消失已久的花与牧。
“他们一直在找你。”花落烟用征询式的语气道,直入主题,“既然我能找到你,我父亲和容叔叔也可以。你打算回去吗?”
花与牧笑而不答:“你长大了。”
他是这一辈唯一的一个男丁,不管是花宇满或是容海阔都对他寄予了厚望。更何况花与牧从小就品学兼优,能力出众,是众多长辈都看好的继承人对象。
但花与牧在十七岁的时候却随着父母的车祸一同失踪了,任凭如何找也找不到。花母年纪大了不适合生育,花宇满也只得培养花落烟。可以说,如果不是花与牧当年失踪了,花落烟恐怕今天还只是一个一无所知的小姐而已。
花落烟问出了一个自己心里多年的疑问:“你当年为什么要走?”
黑发男人坐在了病床旁边的凳子上,扶了扶眼镜。
今天天气很晴朗,尤其上午还不是很热的时候,阳光正是温暖得适中。
花与牧背对着窗户,依然答非所问,笑着道:“这是你喜欢的生活吗?按部就班,听你父亲的话,未来将会每天做着千篇一律的事情。也许可以掌管很多权势,聚敛很多财富,但你真的喜欢吗?”
花落烟想了想:“谈不上喜欢,但喜欢它所带给我的利益。有了这份利益,就没什么不能做到的。”
也许是花与牧不喜欢被世俗所拘束,所以才会去做雇佣兵这样一份充满了危险和未知性的职业;虽然可能会因此丧命,但每一天都充满了冒险和刺激。
可花落烟不同,也许是受了花宇满的熏陶,在她的意识里,只要有权、钱再加上智商,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真的吗?”花与牧仍然是笑着的,“你带来的那个小姑娘呢?和你是什么关系?”
提到了叶语阑,花落烟眉眼弯弯,如微风般和煦:“我……对她感兴趣很长一段时间了。正在试着和她相处,如果合适的话,可以一直在一块儿。”
花与牧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感兴趣像话吗?喜欢就是喜欢,非要用那么功利的词去形容吗?”
“喜欢?”花落烟困惑地皱眉,没想到花与牧会提到这个概念。
少女的声音变得有些生涩:“我……不相信喜欢。”
病床上的阿博特闻言都笑了:“你才十几岁,就说这种话。”
花落烟缓缓道:“哥哥知道星由吗?父亲在外的私生女,比我大两岁。听说父亲当年很喜欢星由的妈妈,但也为了利益关系娶了我母亲;这十几年,他都对母亲很好,想来也是很喜欢母亲的,但却又要把星由认回来了。为了利益可以抛弃喜欢,又能为了利益伤害喜欢的人。人的喜欢真的太廉价了。”
花与牧想了想,道:“那是大人的世界,他们做出一些选择的时候,往往是身不由己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放弃喜欢了。你还小,完全可以尽情喜欢你喜欢的人。”
花落烟却摇了摇头:“我没有办法相信喜欢这个词,我只想手里拥有更多筹码”
“那你想和那个小姑娘怎么样呢?”
花落烟低垂着眉眼,轻声道:“如果我手里的东西足以让所有人忌惮,那么不管我跟谁在一起,都没人可以左右。我想变成优秀的人,让她永远受不到我母亲和星由母亲那样的伤害,即使因此要被迫接手我父亲的事业,过上日复一日机械般的生活,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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