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嗯?”
夜歌背后金色双翼展开,背着狐狸从悬崖下缓缓上升,冰冷的语气中糅杂着些许无奈,“莫要以为我渡劫后便可随意带着你飞。”
千瞳双手搂着她的脖颈,两条腿还不安分的晃来晃去,十分兴奋的指挥道:“快往天上飞!飞高点!”
“就到悬崖那。”
“不成!”她急得大叫,又觉得这般还不够,便赶紧凑到夜歌耳边,狠狠地咬了一口,以作威胁,顺带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
夜歌吃痛,嘴角微微抽搐,还能听见千瞳在她耳边唔哝着甚么,只不过她一边咬着自己耳朵,一边还要说话,实是有些听不清。
她也不想听,头疼。
“只许这一次。”
听见她无奈妥协的话语,千瞳奸计得逞得嘿嘿直笑,不过好在还没忘记自己最开始问了甚么,这会又再问了一回,“你来找甚?”
夜歌双翼一振,带她直冲云霄,云海翰翰,迎着冬日里柔和温暖的阳光,缓缓开口,“方才与我缠斗的那女子,你认不认得出来?”
“戴着面具呢。”狐狸噘着嘴,觉得黑心肝为难她,又不甘心,只好接着道:“姬胤那方,还有谁功力如此高深的?”
夜歌不答。
她也习惯了这闷葫芦,又引着话头,“江海澄打不打得过她?”
“正面冲突的话,应当不相上下。”
“那你两加起来也没把人家拿下啊?”千瞳想起来方才的情景,黑心肝和江海澄一起出手,那女子依旧是不乱分寸。
夜歌抿了抿唇,终于说出心里的猜测,“女魃。”
高空的风凉凉的,夜歌身上却暖得很,千瞳在她背上舒服得直打瞌睡,竟是一时没听清她说了甚么,只好再问一遍。
“谁?”
“女魃。”
待她听清后,立刻像打了鸡血似的直起身子,捉着夜歌的肩,脸凑到她脸颊边,惊愕道:“不是传闻...血脉已断吗?”
夜歌带她朝长安城的方向飞回去,隐匿了身形回到院里,盯着千瞳的眼睛,缓缓道:“传闻,我也死了呢。”
狐狸张了张嘴,看着黑心肝转身往屋里走,还听见随风而来的一声轻叹。
“谁说你死了!”她拎着裙摆急吼吼的追上去,赶在夜歌进屋之前张开双手拦住她,笃定道:“你就是死了,也要娶我的。”
夜歌的脸庞隐在不被阳光照耀的阴影之下,与千瞳对视良久良久。
“冥婚。”
千瞳:“...”
夜歌见她愣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手掌按在她的脑袋上摸了摸,接着绕过她进屋去了。
“你站在那发什么傻?”
白祈的声音清晰传入她耳中,她这才回神。
“咦?你就回来了?小阿离呢?”
“睡了。”
千瞳轻轻哦了一声,也要转身回屋,忽然手被白祈捉住了,她一脸狐疑。
白祈笑得格外好看,语调也轻柔温婉得很,“来帮我个忙。”
狐狸直觉不好...
“咳...那啥...这不刚忙完呢,回屋歇会。”她找个借口就要开溜,哪知道白祈捉着她的手,不论她怎么使劲也挣不开。
“好了好了,你就知道压榨我的劳动力,”她算是认命了,接着问道:“是不是还要熬上回给小阿离的药?”
白祈有些意外她竟然猜到了,点点头,“龙印,全碎了。”
千瞳耸然一惊,慌慌张张跑进阿离那间屋里,见她正安静的熟睡着,便伸手撩开她额前的发丝,指尖将将触碰到她额间的皮肤,只见那道猩红的魔纹一闪而过。
得想个法子,得赶紧想个法子...
她可没忘记在水晶宫那次,小阿离被刑天血脉操控着,白天官都差点没命...
没了那龙印护住仙台,只怕刑天血脉中的戾气会更加严重的影响着神志。
“她这龙印怎地会全碎了?”虽然现下问起来有些为时过晚,但她还是有些奇怪。
白祈面上的表情淡得和水一般,似乎很是看得开,解释道:“龙印将她一身龙力全部封印,若是不碎,永远也不会有人发现,她是龙族之人,可惜,自从她的左手断了,那道封印就出现了破损。”
之后每一次,只要墨离御了龙力,那封印便要松动,再加之,刑天血脉一直妄图侵占她所有的神志血脉,龙印稍稍有所松动,便会被刑天的魔纹攻破一些。
直到今日,那残缺的龙印,终于是在墨离与烛凉生的恶斗中,完全破碎了。
狐狸扶额,头疼道:“我老早便说了,斩妖刀会引出她脊柱中封印的龙力,那封印本来就是为了封住她的龙力才存在的,现下她对这一身龙力运用得得心应手,那封印不碎才奇怪了。”
“这是她的劫,躲不过的。”
白祈心中一直很好奇,也很疑惑,究竟是谁,能给小贼下这封印的?又是为了什么,给她下了这道封印?
况且看起来,这龙印的存在比魔纹的存在时间要长一些,那便应当是龙印在前,魔纹在后。
是不希望有人发现小贼的龙族身份吗?
那为何小贼又得了一份刑天血脉?
下封印的是何人?又有什么样的目的?
想不通啊...
“不论怎么样,先给她配一副方子罢。”狐狸走到桌案那,提起笔,一边思忖,一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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