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是要搂着师傅姐姐的腰睡觉的,现下不敢了。
白祈却好像什么都不曾察觉到一般,将她抱在怀里,浅浅的呼吸传递过来,墨离全身都绷得紧紧地。
她僵的像一块木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师傅姐姐身上的温度逐渐蔓延开来,携着她特有的淡淡桃香,时间一长,墨离眼皮也开始有些打架。
可她稍稍动一动腿,又蓦地清醒了。
温润潮湿。
她想去沐浴...
可是现下怕是不可能。
她的意识便如同海浪中的小舟,浮浮沉沉,迷糊间,好像有人启开她的唇,她微微睁眼,见到的是师傅姐姐,又闭上了,身体由卷至舒,由浮至沉,来回翻涌,逐渐攀高。
大抵是因着伤还未曾痊愈,墨离睡得很沉,连自己什么时候脱去衣衫,重新抱上师傅姐姐的腰都记不清了。
她好像又记得。
窗外月华薄淡,万籁俱寂,唇齿交合,气息相融,喘息间,染尽润泽,行鱼水之欢。
一月两回...
会不会太频繁...
她就当不记得罢。
一月一回,还是恰当的。
晨光微熹,墨离还不曾完全清醒,睡眼朦胧间,衣衫从肩头耷拉下来,脖颈胸口还残留着几处鲜艳的痕迹,一只灵鸢从天边飞来,扑棱着翅膀落在她的头顶。
这段时间,她的信很是频繁。
白祈眼睛睁开,微微瞧了一眼,又闭上了。
墨离下榻,刚走出两步,忽然察觉腿间有些异样。
她呆滞了一会,回头去看白祈,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待看见那几处痕迹后,手扶上额头。
上一回的,好不容易才消...
灵鸢还在她脑袋上啾啾地叫唤着,墨离打着哈欠取下信,可当她的手一摸上那封信时,脸色登时一变。
是一块不规则的白布,上面染着的鲜血还不曾干涸,一望便是从衣衫上扯下的。
布上的字蘸血而书,只有寥寥二字。
华山。
墨离的心凉了半截,这是江海澄的字迹。
她来不及穿好外衫,直奔出屋门,夜歌迎面走来,步子焦急,手上亦拿着一封信。
两人眼神对视,将信笺互换。
只见夜歌收到的那封信上,也不过四字。
起死回生。
没想到,只是一夜,竟来了两封信笺,两封足以掀起惊涛一角的信。
第164章 分道扬镳
东瀛步入初夏,日光和煦, 天高风清, 大白化作猫儿大小, 在远处的花丛中追着一只白蝴蝶玩耍, 它尾巴微微翘起, 两只耳朵像雷达似的左动右动,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那花瓣上的蝴蝶。
它屏息凝神, 后腿猛然一蹬,身姿展开, 直扑蝴蝶。
“簌簌...”
扑了个空, 它鼻子上沾了根短短的青草,郁闷气恼的哼了一口气, 将那青草吹走,只是那青草的味道还在鼻尖缭绕,似是听见了动静, 它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草庐。
“莫急,传送阵构筑起来免不了要一些时候。”夜歌按着墨离的肩膀, 见她焦急万分, 出言抚慰。
“可是...”
“不管如何,都比你走着去华山要快。”白祈取了几块亮晶晶的石头出来, 看似随意的丢在了地上,实则几块石头分落八方,位置精准,不差分毫。
墨离把头伸过去看了一眼, 道:“还差两块灵石。”
白祈:“...我的用完了。”
她此番出来一共也没带多少,秦皇陵设了一处,炼妖山脉设了一处,又给应龙设了一处,身上基本属于一穷二白的地步。
灵石不易寻得,通常都在山脉最深处,沾染了大地灵气的宝石或者水晶一类才配做灵石,用以构建各类阵法。
那些灵石来之不易,大多都是各个部落每年祭天之时献祭的一两块,从她上任天官到现下也有十年余,出来一趟不过一年,便全部耗完了。
早知道让应龙走回去算了...
白祈有些惆怅,又有些气恼。
羌凪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她专程设传送阵将应龙送给她,她居然还不领情。
今年祭天必须让她多祭一些!
墨离比起白祈,更是穷得厉害,斩妖刀的材料倒是好得很,足够做传送阵的灵石,可是,要把斩妖刀砸了吗?
她愁眉苦脸。
忽然她又记起一事,捉着白祈的手,眼神疑惑而急切,“我问你一事,斩妖刀,为何会在你那里?”
白祈愕然。
墨离又拎了拎自己的衣襟,追问:“古龙衣也是龙族的东西,为什么...”
当初应龙说那段往事的时候,她正巧没听见,之后也无人特地提及这事,也不知是没想好如何与她交代,还是刻意瞒着她,导致现下只有她一个人还是蒙在鼓里。
夜歌很是识趣的轻咳了一下,目光移开,平静道:“我去找千瞳看看有没有灵石。”
白祈眼风扫她一眼,似是在说:“你怎么不说!”
夜歌还她一个眼色,“你是她师傅,当然是你说。”
墨离见她两眼神乱飞,更是觉得此间有蹊跷,捉着白祈的手,生怕她落跑。
夜歌调头去厨房寻千瞳了,只是那一向沉稳冷静的步子快了几分,很像是逃走的一般。
白祈看了看墨离,眼睛眨了又眨,努力的组织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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