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四匹马?”她疑惑道, 这几天和白祈一块, 贴的近, 仿佛身上都沾上了那股好闻的桃花香。
而夜歌那边, 也还是同之前一般, 和千瞳共骑一匹。
“你看本姑娘多会算账。”千瞳懒洋洋的靠在夜歌身上,姿色妖娆妩媚还带了些许沾沾自喜。
“没有下次。”语气冷的像要三尺寒冰, 当然了, 脸色也是。
再对上墨离一头雾水的表情, 夜歌冰冷的脸色才恢复一下, 语气里别有一丝无奈, 道:“走罢。”
“别看了。”白祈将墨离的头掰回去, 看着夜歌僵硬的背影, 实在忍不住笑出声。
不就是你家狐狸东西买太多, 还得再多雇两匹马特地驮着, 你也不用这般黑脸尴尬吧。
就这般又过了几日, 才远远的看见那破败的小村落。
这村子又小又破,毫无人烟, 可是给墨离的感觉却甚是奇异, 因为她嗅到了人气, 很多人的气息。
不然这周围的古树没有人气滋润, 枝叶怎地能如此茂盛, 还有不断响起的鸟鸣, 都昭示着这里不应该是个被遗弃的小村落。
白祈没有停留, 快步流星的走到村口, 果然, 那口井还在。
她以手为决, 正准备破开结界, 却听到夜歌幽幽出声, 道:“我同千瞳便不随你们进去了。”
墨离和她对视一眼, 轻轻点头。
炎帝一脉一向同黄帝一脉亲近, 纵然是不再过问上古之事, 但对蚩尤部落的人, 定然不会有好脸色。而神凤和蚩尤交好, 夜歌若是被认出来, 反而更加不好。
“小阿离, 别怕! 那群老家伙们若敢欺负你, 白祈不会放过他们的。”千瞳豪气云天的给墨离打气, 夜歌站在她身后一脸无言以对的表情。
墨离勉强咧了个笑, 炎帝的族长和姬胤的关系好, 又怎会轻易的将神农鼎借给她呢, 她是刑天血脉的继承人啊,若是让她恢复实力, 对姬胤来说可不是好事。
其实白祈同她说这件事之时, 她便做了最坏的打算, 也不得不做这个打算, 那便是一辈子就只能少条胳膊, 做个废人了。
“等我们出来。”白祈不再耽误, 她现下只要每每看见墨离一人孤单坐着黯然萧索的样子, 心里就仿佛被针扎了一样难受。
最终手决打出, 轰在井口, 前方的空地上如同泛起涟漪一般,四周空间扭曲,不多时便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
白祈牵住她的手, 似要她安心, 轻声道:“莫怕, 跟着我。”
“嗯。”墨离轻轻的点头应了声, 眼中有些涩然。
我不想再躲在你身后作那个胆小鬼, 我也想同你并肩, 站在你身旁为你挡风遮雨, 护着你的温柔。
二人刚刚迈步进去, 结界的缺口瞬间便关闭了, 又恢复如初, 仿佛谁也不曾来过。
破败的村庄, 村口的井, 古老的树, 寂静却又充满人气。
结界内的景色别有洞天, 房屋错落有致, 幽静又不失威严, 一条宽阔的大道直通最中央的主殿。
主殿外的十六根大红刷漆柱静静地伫立在那儿, 经历着岁月的洗刷却依旧挺立。
古朴大气, 像一位宽厚的长者, 包容着天地万物。
墨离的手心沁着汗水, 神色凝重,呼吸更加深长, 她一点把握也没有, 若不是白祈在这, 她早就撒丫子跑了。
谁知道炎帝的族长会不会一不高兴就直接把她的小命留下了。
阳光从青石大道两旁的参天古树中透下, 洒落在地上,像细碎的涟漪波浪。
白祈一路上都没有言语, 脸上是墨离少见的正经, 耳畔还回响着她坚定不移的话, “你的手, 我一定会帮你治好。”
二人很快就走过了大道, 直接步入了主殿, 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已经背对着她们, 静静地立于其中。
似是感到有人来到, 他缓缓地转过身, 当真是相貌不凡, 仪表堂堂,两道剑眉透着英俊却威严的气息, 坚毅的轮廓将眼中的风霜都掩盖, 只是鬓角稍白, 暗示着他的年纪。
“前几日大祭司卜卦, 说天官大人即将到来, 果真如此。”他声音浑厚悠远, 像晚屏的钟声。言罢, 却是躬身要给白祈行李。
白祈牵着墨离赶紧退后一步, 摆摆手, 连忙道:“别行礼了, 我有事寻你。”
他胸有成竹, 似是早有所料, 脸上挂着温和的笑, 悠悠的说道:“可是神农鼎?”
“姜宇, 你的大祭司真是越来越会算了。”白祈的手摸了摸下巴, 又回头看着一直低着头蔫蔫搭搭的墨离, 揉了揉她的脑袋。
听了白祈这话中有话的意味, 姜宇很是恭敬的低下头, 道:“不敢同天官大人比较。”
墨离站在白祈身后, 刘海遮住墨色的眸子, 里面翻涌着无奈的海浪。
姜宇再抬起头, 便看见了墨离左手那空荡荡的袖子, 眼中神色一凛, 如同针芒一般的扎着墨离。
她心里憋闷的厉害, 最后只好叹了一口气, 慢慢的抬起头, 对上姜宇的视线, 略不自然的点了个头, 算是打过招呼。
“原来是你。”姜宇的神色凝重, 语气骤然转冷。
“见过炎帝族长。”不卑不亢的语调, 挺直的腰板如青松翠竹。
姜宇看着白祈面色不善, 到嘴边的话又咽回肚里, 这情况他还真没料到。
前几日大祭司卜卦只说天官来临, 并很有可能借走神农鼎, 并不曾说过, 天官大人居然会带着刑天的血脉继承人, 墨离。
而且看样子, 还是要用神农鼎为她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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