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能和云来联络的信鸽——我知道县衙有这种方式,但是我不想出面,所以……”
阮玉珠的要求对乐秀昀来说很轻易就能办到,甚至不需要她出面,只需要让胡药师派人去做就行了。而阮玉珠之所以不想自己出面去找防川县令,不是因为不想仗公主的势,而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这里和京城所做的事与袁润有太多的关联,而故意作出与乐秀昀亲密的样子来。
乐秀昀倒是也没有怀疑,因为她贵为公主,自然会有无数人巴结她,也不会多一个阮玉珠。就像赤壁之战前,黄盖的投降也没有引起招降纳叛无数的曹操的怀疑一样。
“你要和谁联络?”乐秀昀随口问了一句。
阮玉珠也不瞒她:“自然是和罗县令——对于这桩案子,我还有点小疑惑,想问问她。”
乐秀昀道:“她也懂破案吗?”
阮玉珠点头:“她的想法往往与我不同,却与我殊途同归——这次的案子我想听听她的想法。”
乐秀昀道:“她不用来现场,听你说就可以知道案情吗?”乐秀昀也不是傻子,她知道破案需要到现场的,听到说袁润不用来这里也能破案,自然让她吃惊了。
要知道她和“罗羽裳”一直并称为大魏两大才女,忽然听说对方在破案方面也有天分,这让乐秀昀有点吃不住劲儿了。
阮玉珠倒是没想到乐秀昀会与“罗羽裳”有这些竞争的心思,但看乐秀昀神色有些异样,也知道这事可能略有不对,便道:“那自然是比不上在现场的我的,不过我还是想听听她的意见——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乐秀昀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点头道:“好,我让胡药师去办这件事——你就留下来陪我吃晚饭吧。”
阮玉珠自然是一口答应——如果这个时候回去,难道信鸽来了,还能再来?就算要房间表现她和公主的关系,也不能时时过来啊!这样反而遭人怀疑。
乐秀昀把胡药师叫了进来,把这事对他说了。胡药师没有向阮玉珠看上任何一眼,哪怕他心中认定这件事和阮玉珠的来访必然有关。
“公主,消息已经传入络京至少两天了,那边变故只怕已经发生,此时我不应该离开您。”胡药师神情有些肃穆地道。
乐秀昀却道:“不,你必需去——如果你一直在我身边,怎么能钓出他们来?”
胡药师脸上显出大不以为然的神色来:“公主,以身为饵,轻身冒险,似乎殊为不智。”
乐秀昀道:“父皇让你来,是让你听我调遣的,不是让你来指挥我的。”
胡药师皱眉道:“但是公主的安危,更是我的职责。”
乐秀昀神情霁然道:“我自然会为自己安排,你不必多操心了——难道你觉得我会照顾不了自己?”
胡药师道:“可是这里只有我……”
乐秀昀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道:“并不是只有你,大内侍卫来了十二人,你只是其中的一个罢了。难道十一个人加在一起,也不如你一个?”
胡药师自然不可能说出这样的大话——他的确是大内侍卫中最强的一个,但也不敢夸口说能一打十个以上,毕竟人家也是同样的大内侍卫,不是庸手。
但事实是,这十多个人,需要分布在公主住处的四周,不能集中起来,若是真有高手潜入或者突袭,这十多个人就算能各自为战,但也不如胡药师这样能压服一切的人在公主身边的安全。
就好比说金庸笔下的“越女剑”阿青,范蠡调了三千甲士保护西施,但阿青不需要把这三千人都打败才能接近西施,她只需要把自己前进路上的甲士击败就可以了,说她以一敌三千那就是夸大事实了。
不过乐秀昀是知道阮玉珠的实力,才敢于这么说的——她是亲眼看到阮玉珠和那个“肉巨人”的战斗场面才知道阮玉珠的实力比之胡药师是只强不弱,所以这等于是设个套儿给人钻了。
但是胡药师并不知道这样的事,他是真的在为乐秀昀担心的。
乐秀昀也知道胡药师其实是一番好心,但是阮玉珠的实力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与是否信任胡药师是两码事,而关于她是否能完美地利用现在这个局面。胡药师离开时的表现和神情,都可以让有可能已经潜入防川的某些人看在眼中,做出他们应有的判断。
所以乐秀昀虽然没有说实话,但费了不少口舌,还是让胡药师接受了她的“命令”,只是在走之前,又重新调整了十一位大内侍卫的巡岗,再加了十几名差役,这才离开了县衙。
防川县令听说麾下的差役被调用了,不知是怎么回事,也过来相询,听说是为了加强防卫,不但不敢说什么,反而作出一副要亲自护卫的样子,也驻留在乐秀昀所居的小院之外。
“看来,公主的身分真的很有便利。”阮玉珠不无感慨地道。
乐秀昀却叹道:“这样的防卫,却不知还能引出些什么人了。”
阮玉珠道:“如果是绑架你的那些人,这些人不会被他们放在眼里的。”
乐秀昀道:“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要突破,只怕会出动更多的人才行,但是在京师近畿,出动几十个人都很难吧?尤其是在现在暗中戒严的情况下。”
阮玉珠笑笑,心想你若知道这个杀手组织已经渗透到大魏朝廷上层,你会是个什么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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