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珠道:“我云来的师爷,有事来京师,替县令带回家书。若是您家中有空闲的屋子,也请让我叨扰几天。”
罗海闻言面上露出欣喜之色,先是向阮玉珠躹了一躬,先将她请入院子来,然后回身便向屋里叫道:“娘亲,小姑来信了!”
里屋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是吗?且将信拿来。”
罗海让阮玉珠在院中稍待,便拿着信进屋去了——这信是袁润模仿罗羽裳的笔迹写的,主要是写在云来的生活,稍带问候嫂子和侄子,并且托她们照顾阮玉珠。不过罗羽裳随身带着的物品中,有她笔迹的不多,袁润也不敢多写,内容很简单,可能与平时罗羽裳的习惯不符,但也可以托词县衙事务烦忙,没时间多想多写,总比多说多错露出马脚的好。
阮玉珠趁机看了看这院子——院子不大,十个平米不到,但是加上三间屋子,总面积也不小了,在这京城里,想来也不是穷酸人家了,多少还是沾了点罗羽裳的光吧。
☆、第 1 章
阮玉珠连夜赶路,精神倒没什么疲惫的,反而有一种轻松的感觉,也许是因为长期以来一直想来的骆京终于到了脚下的缘故吧。
罗海倒是要让阮玉珠休息一下,不过阮玉珠却要四处转转,并且当着他们母子的面进行的晨练,让他们知道自己精神和身体状况都好得很,不必休息。于是本来要上学的罗海便不再坚持,而是要带着阮玉珠在骆京四下游览一番。
阮玉珠还客气了一番,说别耽误了罗海的学业——也是看他的打扮谈吐,知道他是个书生,应该还在求学上课堂的。
罗海的母亲俞氏倒是挺开明,说罗海的学业一直完成得很好,一天不去学习也不要紧,招待一下阮玉珠这位客人才是正理。
袁润在信里是特别注明阮玉珠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定要俞氏好好招待,俞氏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她。
“外城比较挤,到了内城会好一点。我每天都要去内城上学,内城可没这么挤。”罗海一边说,一边把阮玉珠往内城领,“我先去学堂里请个假,然后带您四处转转。城西的‘琼玉楼’,‘齐文轩’,都是好去处……”
阮玉珠道:“你可知你小姑在京城里常去的地方都是哪里?我也想去看看。”
不好直接问他罗羽裳在京城里的交友状况,来往的都是些什么人,只能慢慢旁敲侧击地了解了。
罗海自然也不会防备,因为袁润在信里多次表示阮玉珠是值得完全信任的人,便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小姑在高中之前,倒是没什么来往的人,成天就在家中苦读,不像是青鸾公主,自幼便才名天下传了,倒是高中之后,往来的都是些达官贵人了……”
阮玉珠听着罗海的解说,想想乐秀昀在听到有关于袁润的事情时的反应,忽然心生感慨——她这么关注罗羽裳,是不是在暗恋对方?
想想吧,一个自幼被赞誉聪慧的公主,忽然间发现了一个美貌的女状元,足以与自己相提并论的美女,作了出身,两个人可以说是旗鼓相当,这种条件下发生JQ的可能很大啊!
再想想罗羽裳之所以要离开骆京,远远地到云来去,难道不是因为这同性之爱要避嫌吗?
再想得狗血一点,夺嫡的皇子,是可以与乐秀昀达成一些协议,只要她助自己上位,则找机会让她和罗羽裳成婚之类的。
古代皇室,想做什么不成啊,又没有网络,掌握了宣传机器的政府想怎么说都行。民间流传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淡去。千百年后,一分正史的史料放在那里,只要编得还算过得去,谁会相信流传的闲言碎语呢?
——袁润啊袁润,你我最担心的狗血事件,看来发生的可能很大啊……
这边阮玉珠在感慨,另一边的袁润也一样在感慨——因为战争,因为齐国军队的撤退,而不是进攻。
齐国军队终于是完全撤离了魏国的国境,魏方的军队也没有转入追击,似乎双方各有默契,认为将在主战场梁国境内解决问题,而不是在这里僵持。
看到齐国的军队撤退,袁润随着众人到各地乡村去巡视,看到一家家一户户的破败情景,也是心生感慨——再想到之前和阮玉珠说起过的夺嫡事件,不禁对可能到来的内乱颇为忧心。
也许罗羽裳的离开,就是为了不让夺嫡的举动激化吧。她的离开不能让夺嫡之事消除,但可以让这事不至于立即爆发。
“大人,大人!”
正在发着感慨,忽然一个差役一边喊一边朝她跑了过来——这是个新人,刚拨入衙门的,是个年轻人,没什么经验,一脸的惊恐,还带着些焦急。
袁润等他到了跟前,才道:“急什么,难道是齐军复返了?”
这年轻人才觉得自己有些失仪,便稳了稳心神,然后道:“大人,快回县城吧,又死人了。”
袁润真想吐个“为什么要说‘又’呢”的槽,不过还是道:“是命案?”不是命案,他还这样慌里慌张地来找她,袁润会臭骂他一顿。
答案不出所料,果然是命案!
在战事方歇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居然又有人胆敢犯案,袁润也是无力吐槽了。
于是暂时放下在这个村子的视察,带人返回了云来县城。
赶回县城时已经是晚上,还好死的人不多,只有两个。而死人的地方,是在县里的云来客栈。这客栈以云来为名,的确也是云来最好的客栈,其老板正是请袁润和阮玉珠吃过饭的刘大老板刘子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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