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看看,东南角上有个屏风,屏风后面有个木桶,却是一个浴桶。
“宁妃只是二等的侧妃,没有单独的浴室,所以就把浴桶放在这里。”乐秀昀跟了进来。
阮玉珠道:“她现在都主持后宫诸事了,怎么还没有升上去?”
乐秀昀道:“父皇怕升了她,大皇兄会……”
阮玉珠点点头——大皇子现在已经对太子形成了威胁,如果再升他的母亲,只怕会对夺嫡之事增加更多的影响。
阮玉珠上前观察——这浴桶不大,但很干净,而且很光滑,不是鲜有使用的样子,一定每天都洗澡的罢。
只可惜,日日沐浴,也无法引起丈夫对自己这身体的关爱吧……
阮玉珠略生叹息。
四周看看,在窗前有一个小型的梳妆台,上面有三个小镜框,里面居然是宁妃的小像——画得很漂亮,很传神,可惜红颜薄命了。还有那部有着宁妃指纹的唤人铃,也静静地放在梳妆台上。
梳妆台上有个大白圈——那是是用来标明那个玉石镇纸的位置的。这个玉石镇纸虽然洗过,但还是测出了血液的反应,所以这确实是凶器——虽然不是致命的凶器。
不过,这种测试血迹的法子,倒还是依靠那些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乐家先祖留下的法医工具呢——阮玉珠对于这些东西的实际操作,反而不如乐秀昀了!
阮玉珠再转身注视着茶几,看着茶几上的两个靠在一起的白圈——那两个杯子位置的东西……
阮玉珠心想——如果说凶手假装不小心打翻了水,那主人一定会起身去寻擦拭的东西,接着凶手就从后袭击……
——这可能么?
应该说是有这个可能的,而且这样一来,就能解释为何杯中水少了而却没有被人喝过的际象。
阮玉珠刚才是见过这个镇纸的,这个镇纸很沉,如果做为凶器是绝对够资格的,可为什么凶手还要勒毙宁妃呢?
阮玉珠想了半天,想得脑子有些微微发胀,没有得出结论,便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打开虚掩着的衣柜——里面衣服也不是很多,只有几款应季的服装而已。
阮玉珠对乐秀昀道:“这里平时的卫生和打扫,都是晓瑜亲自做的吗?”
乐秀昀笑:“怎么会,每日里都会有一些小的打扫整理,晓瑜做做自然不妨事,但时间长了,洗洒之事总不会由她做的,那自然有专管此处扫洗的侍女和宦官做。”
阮玉珠道:“叫他们来,我有话问。”
乐秀昀道:“该问的应该都问了,现在他们都被控制了起来,你若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问题,就看看卷宗吧。”
见阮玉珠似乎还有不愉之色,乐秀昀又道:“你也可以问我,相关的人,都已经问过一遍了。”
阮玉珠也知道皇宫里肯定早就对这些下人审问过了,甚至于有些人已经拷问致死,就算不死,也很可能无法回话了。对于这种情况,她感到既无可奈何,又觉得非常光火。
“好吧,他们是不是每天都来打扫清洗这里的一切?”平了平胸中气,阮玉珠问道。
乐秀昀果然对相关卷宗已经很熟悉,当即道:“每月的逢三、八之晶,他们都会来这里打扫和整理房间。”
“有几个人?人员固定吗?”阮玉珠又问。
乐秀昀道:“三个宫女,三个宦官。人员是固定的,但是分派来这里做事的时间不一,不过做的最短的也是半年多了。”
阮玉珠道:“案发当日,哦,就是你入宫那天吧?是廿三日?”
乐秀昀道:“对,那天就是廿三日,他们白天应该来清扫过。我本来是想在宫里过一晚,第二天早就回来的,没想到……”
阮玉珠点点头:“案发那天这几人是否都有按时来洒扫清洗?”
乐秀昀道:“有的,而且还提到,当天宁妃让他们晚点来做事。”
阮玉珠问道:“为什么?”
乐秀昀道:“好像是因为要招待客人,让他们晚点来打扫,不要早早打扫了,到得晚间又弄脏了,这也算是对要招待的客人的一个礼遇或尊敬吧。”
阮玉珠点了点头,又问道:“宫里的妃子们是不是经常作这种要求?这是后宫妃子们招待客人时常做的事吗?还是宁妃独有的习惯?”
乐秀昀道:“应该是没有这个惯例的,可能是宁妃自己的习惯,明日问问晓瑜。”
阮玉珠想了想,道:“我想知道这六个人打扫的习惯,有吗?”
乐秀昀奇道:“习惯?”
阮玉珠道:“我想知道他们是否有打扫得这么干净,所有的指纹都被擦掉了,一点也不剩……”
乐秀昀点点头:“行,这事我会去调查的。明天一早应该就有回音了。”
阮玉珠也挺无奈,不能亲自询问调查,只能看二手资料,这也是在皇宫里探案的特色吧!
结果第二天来了消息,这六个打扫的人中,有一个叫瑞珠的宫女,做事特别仔细,不管打扫哪一处,都是不分巨细,每个地方都细细擦拭过。
也就是说,整个房间没有指纹也许不是凶手所擦,而是这个叫瑞珠的宫女的认真工作所致。
所以,那个唤人铃上的指纹,也的确是那天宁妃在死前用的一次。
那么,这一次她叫的人是谁呢?
询问了一下晓瑜,果然不是叫她,但是她也不知道这次摇铃是为了叫谁。可她说的话就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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