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使这条短信内容显得更真实,我还贴心地附上了自己在夜总会喝酒的照片,然后把□□给了班上的同学们。
尘埃落定,我仿佛预料到了班上同学看到这条短信的反应,不由觉得计划得逞,满意地弯了弯嘴角。
随后我把手机号码换了回去,因为免不得有人打破沙锅问到底打电话过来想问什么,麻烦。
那把美工刀很锋利,心狠一点划在手腕上就出血了。我接了一盆温水,将划了口子的手腕放进去,还好,不至于痛得受不了。
我觉得一切都轻松了起来,闭上眼开始学着电影里的主角回想过去一生,比如初见李卿濛的心动,比如苏郁枚的怀抱。要让我选一个更喜欢的,我想,如果死后去的是天堂的话,我应该会看到很多苏郁枚那样的小天使。不过,我这样的人注定要下地狱的,地狱里都是李卿濛。
当然我在这之后才明白,割腕不是这么割的,血是白流了。可能是还不够心狠,对自己下不了重手。
我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睡醒的时候,水已经凉了,手上的伤口被泡得发白,但已经没有在继续流血。我站起身来,大脑一阵眩晕。
手机里收到了几条新消息,有来自苏郁枚的,还有来自李卿濛的。我没有勇气点开苏郁枚发的消息,便看了李卿濛发的。
“今天可以见到你吗,小魏?”
“可以,要等等。”
“嗯,快一点哦。”
李卿濛打这个 “哦” 字的时候,大概是一手夹着烟,烟圈从她红唇中缓缓吐出,轻飘飘的荡在空中。
只是我没猜到,我会以这种方式再见到宋明宋警官。
李卿濛像往常对待别的客人一样,对宋明打着太极。
“宋哥,我说过了,我们这里是正经的夜总会,没有你要的那些。”
我噗嗤地笑了,我还是第一次听李卿濛夸自己夜总会是正经的夜总会。
李卿濛揽着我,正想向宋明介绍,我自己抢了先: “宋警官,你好啊。”
宋明愕然,尴尬地笑了笑:“是你啊……魏……熙?”
李卿濛眯了眯眼睛,说:“原来你们认识,那也省得我介绍了。宋警官,你看,小魏就是我们店里最年轻的了,你要不要?”
宋明摸了摸脑门上的汗,还是说: “要。”
李卿濛点了根烟,趁宋明不注意,在我耳边低声道:“这人是个变态,找我要未成年,你小心点。”
我嗯了一声,摸摸手腕上的绷带,心道再小心也不过如此吧。
和宋明进酒店后,我径直打算去洗澡,就如同以前那般例行公事。
还未等我踏进洗手间,宋明已经用手铐将自己双手铐住。
“打我。”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宋明重复道: “打我,我给你钱。”
我感到相当可笑,这么久了还是头一回遇到有人付钱找打的。不过我确实想打他,恋童癖居然也能当上人民警察。
所以这晚,我实打实地赚了一份体力钱,原来打人也可以这么累。
后来李卿濛从我这里听了这件事,若有所思地勾着嘴角道: “听说宋警官年轻的时候,猥亵了未成年表妹,表妹受不了打击精神失常了,他家里怕出丑,就把事情压了下来。现在看来,这可能不仅仅是个传闻。”
李卿濛又补了一句: 人私底下的样子真是奇怪。
我只好笑着说:人什么时候不奇怪了?
☆、第 4 章
手腕上的伤疼了很久,那个位置至今都还还隐隐约约有一条浅色的疤痕。我放弃了自杀的想法,但我对于死亡有种过分的冷静,这种冷静反倒成为了后来我坚持活下去的稻草。
曾经我以为读书学习就能改变命运,不惜付出巨大代价,只为艰难地维持学业。这种死磕到底的性格,像顽固的病菌,寄生在我的体内,并让我的整副身躯腐败。
折腾自己半天,我最终还是向李姐辞了“工作”,选择退学打工。
李姐听说我不想再做了,神色并不意外,也并未觉得惋惜,她挑着眉道: “好,以后有机会再聚。”
我只当她是在客气,临走前踮起脚亲了一口她的红唇,就像宣誓典礼上亲吻圣经一般隆重,充满仪式感,我在心底为自己举办了一场告别典礼——再见了。
李卿濛不知我的内心戏,白皙的手指点在我手腕的绷带处,带着几分责怪的口吻: “别再犯傻。”
她是个天生的尤物,一举一动都诱惑万分,我有那么几秒晃神,甚至后悔离开她。但紧接着脑海里出现了苏郁枚略带忧郁的眼神,挥之不去。
我摇摇头企图甩掉那副画面: “不会了。”
坦荡面对李卿濛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她更像是一个纵容我内心阴暗面的姐姐,我不需要在她面前隐藏自我。
但我很难坦荡地对待苏郁枚,李卿濛是令人深陷的泥潭,苏郁枚则是明镜般的湖泊。我在苏郁枚这块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懦弱,脆弱,孤独和固执。
直面自己的丑陋很痛苦,我承认自己是自欺欺人的鸵鸟,当鸵鸟才让我最轻松。
无疑,苏郁枚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也是世界上对我最温柔的人。我有意逃避见她,她察觉到这点之后就很适宜地不再来找我。不纠缠,不咄咄逼人。她一直在最安全的距离处等我,三个月,半年,可靠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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